電話裡張放下不了決心,曲永嘆了口氣,“既然你顧念兄弟之情,那我再說什麼都沒有用,苦口婆心的爲你分析其中的利害,我只希望你能夠讓我女兒過上好日子,不要將來落個帶着她流落街頭的下場。”
曲永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張放木然的放下手機,他心裡好像有一黑一白兩個人在拔河,黑的一個告訴他要幹掉他弟弟,那樣他就可以高枕無憂,獨享龐大的家產。白的那個對他說連自己的弟弟都殺,禽獸不如,會被世人唾罵的。
就在張放在爲殺與不殺苦惱之際,一聲清脆悅耳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朵,那是莊凝的聲音。張放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搶我財產、奪我所愛,該殺。
安在天並不知道他名義上的哥哥對他動了殺機,此時他正撥弄着莊凝的髮絲,親吻她精緻的耳垂,莊凝感覺癢癢的,忍不住嬌笑出聲。
“別在這裡,會被哥、嫂子發現的。”東邊的樓道里,莊凝眼神迷離,摁住安在天伸進她堅挺胸脯裡使壞的手,輕聲的呢喃道。
安在天的手從莊凝的上衣裡撤出,嘴巴附在她的耳邊道,“你真美。”
女人是需要讚美的,即便是美若天仙的莊凝,也不例外,她絕色的臉蛋上綻放出一個如花的笑容,睜開半閉着的眼睛,斜斜的瞟了一眼安在天,“老實交代,你以前用這句話騙過多少女孩子?”
二少爺以前風流成性,如果說沒有,那肯定是在撒謊,所以安在天略微想了想,就答道,“騙過很多女孩子,多的我都記不清了。”
莊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裡黯然,暗道你就不會說謊哄我一下嗎,隨即她又安慰自己,那都是過去了,他能夠實話實說證明他確實是改好了。
“我是騙過很多女孩子,可對你我是認真的,從沒想過要騙你。”安在天接着道,看莊凝的黑亮眸子裡,滿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感情經歷空白的就如同一張白紙的莊凝迅速淪陷在安在天柔情的眼眸裡,就連安在天的手爬上她的圓滑、挺翹的臀部她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估計她也不忍心再去阻止安在天使壞的手。迷迷糊糊間,莊凝就被安在天拉進了臥室,臥室門在她身後悄無聲息的關上。
曲萍是最後一個上樓的,她看到安在天懷抱莊凝把門關上,莊凝微閉雙眼,柔順的將臉頰貼在安在天的胸口,那一副任君採集的幸福樣,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酸楚。
世界上幸福的人那麼多,爲什麼就不能算我一個呢。轉過頭看向自己睡的房間,曲萍知道,裡面正睡着的那個人,永遠不會對她柔情蜜意,他只會冰冷的將她對他的愛意,一腳踩在腳底下,肆意並且毫無顧忌的踐踏。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是大亮,想起昨晚和安在天的顛鸞倒鳳,莊凝覺得嫩臉滾燙滾燙的,她看了一眼枕邊仍在熟睡的安在天,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移開,悄悄的起來穿衣服。
穿戴整齊之後,莊凝對着鏡子拍了拍自己紅暈未褪的臉,然後故作自然的下樓。
今天她要上班,所以不能像昨天那樣賴牀,何況柳依依走後,張家雖然又聘請了一位廚師,但手藝比起柳依依來,終究還是差了一點。莊凝想親自下廚,做幾道可口的小菜給自家的老公吃。
到了廚房,裡面有說話的聲音,莊凝站在外面仔細一聽,竟然是不辭而別的柳依依,她正在和徐娟說話。
好姐妹回來了,莊凝自然開心,她快步走了進去,先對着徐娟叫了一聲“媽”,轉而看向柳依依,“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依依說老家的母親生病,所以她來不及通知我們,就急匆匆的趕回了家。”徐娟笑眯眯的接過了話題,大兒子御妻有方,把曲萍治得服服帖帖,小兒子也不差,最近一段時間莊凝看見她都表現的十分親熱,前天還給她買了一對翡翠手鐲,說戴上它有助於健康,徐娟現在對莊凝是越來越滿意了。
“這樣啊,那你母親的病好點了沒有,要不要把她接到華海市?”莊凝關心的問柳依依,好友的母親生病,她當然也會擔心,華海市的醫療水平十分先進,就算是放眼全國,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面對莊凝的關心,柳依依笑了笑,“我媽沒事,她出院了我纔回來的。謝謝你、莊凝。”
“好了,你們兩個剛見面,一定有很多話題要聊,我一個老太婆就不攙和了。”徐娟笑眯眯的插話進來,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媽,你哪有老,不過這裡是廚房,雖然有吸油煙機,油煙味還是有的,吸多了倒是對身體不好。”
莊凝不依的說,走到門口的徐娟回過頭,看着莊凝她臉上的笑容更盛,點點頭道,“我是還沒老,我還沒抱上孫子呢。”
莊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她冰雪聰明,自然懂得徐娟話裡的意思。
“你願意爲他生孩子嗎?”徐娟走後,柳依依低聲問莊凝。
莊凝垂下頭,秋水般的眼眸裡掠過一絲羞喜,她知道柳依依口中的他指的是誰,語氣輕柔但異常肯定的道,“我願意。”
柳依依大吃一驚,她本來以爲面對她提出來的問題,莊凝會猶豫、會彷徨,誰知道她會這麼快、這麼肯定的給出了答案,伸出手一把抓住莊凝的雙臂,柳依依急聲問,“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你不會和他睡在一起了吧?”
莊凝擡起頭,蹙眉道,“依依,你抓疼我了。”
柳依依鬆開了她的手,然而她的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看着莊凝,莊凝沒有回答,但她臉上露出的無限嬌羞已經給了柳依依答案。
看着莊凝,柳依依彷彿看到了妹妹的悲劇在重演。其實她的母親根本就沒病,早在她妹妹失足掉進小河裡淹死的那一刻,她的母親才醒悟到從此再也見不到可愛的小女兒了,痛失愛女,老人家思念成疾,最後鬱鬱而終。
這段仇恨在經歷了安在天爲他的員工爭取公道一事後,柳依依本來是打算放下的,去老家的火車票她都已經買好了,只是在她回老家的長途火車站裡,她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張放,張放告訴了她一件事,然後她就把火車票撕得粉碎。
“依依,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對他有那麼大的偏見,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好丈夫,未來、未來也肯定是一個好父親。”說到這兒,莊凝的臉紅了一下,接着往下道,“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誰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犯錯,我們應該給他改過的機會,而不是一棍子把他打死。我想正因爲他以前犯過錯,所以纔會在車禍之後痛定思痛,變成了一個我所喜歡的人。”
在好姐妹面前,莊凝承認了她喜歡安在天,並且試圖說服柳依依,讓她消除對安在天的偏見。
柳依依緩緩地搖頭,看莊凝的眼睛裡,流露出難過的神色,“莊凝,他是不可能變好的,你被他騙了,你不知道,他太會僞裝了,如果說車禍之前他是個小人,做下的惡事讓旁人看得一清二楚,那麼車禍之後他就是一個僞君子,心機深沉的可怕。有這樣一個人睡在你枕邊,你會感覺安全嗎?”
“我覺得安全。依依,姐妹一場,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出去了。”
見無法說服柳依依,莊凝生氣的離開,她不能夠容忍柳依依說安在天的壞話,所以趁還能控制情緒之前,理智的選擇退出廚房。
看着莊凝的背影,柳依依苦澀的張開嘴想叫住她,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差點忘了,作爲市委書記的女兒,電視臺著名的主播,莊凝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沒有真憑實據,就算她再能言善道,也是不可能讓莊凝相信安在天是個僞君子。
“證據。”柳依依喃喃自語,隨後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她以前不是沒有去找過證據,帶着莊凝去捉過安在天的奸,結果呢,那是人家早就設下好的圈套。爲此,她還被撕掉僞善面具的安在天給辦了。
安在天閒庭信步的下樓,看見莊凝神色不好的從廚房出來,他走過去拉起莊凝的手,笑着問,“怎麼啦,大小姐,一大早的誰惹你生氣了?”
“柳依依……,”莊凝衝口而出,隨即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事,我想她應該是一時鑽了牛角尖,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聽到柳依依這個名字,安在天心一驚,暗道柳依依不是答應他離開華海了嗎,莊凝怎麼會提到她呢?
“弟弟、莊凝,早。”樓上走下來的是張放,他的精神看起來好像特別的好,一掃往日的陰鬱。
“早。”安在天微笑着也打了個招呼,事出反常必有妖,柳依依、她和張放今天突然的神清氣爽是不是有某種不爲人知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