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近在咫尺的柳依依,安在天能夠感覺到心跳的加速。莊凝換衣服隨時可能下來,而柳依依這個御用廚師,居然幹起了傭人的活,給他端菜送飯,她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出現,是不是想破壞他和莊凝之間日趨緩和的關係?一念至此,安在天下意識的朝樓上望了望。
“放心,我做完飯特地去了一次樓上,敲門時莊凝還以爲我是你,緊張的不得了。後來聽說是我,纔好像鬆了口氣,說她不僅想換衣服、還想再洗個澡。所以嘛,”柳依依眼珠子轉了轉,彎下腰小嘴附在安在天耳邊吐氣如蘭的道,“這時她是不會來打擾我們兩個的。”
安在天不動,但他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了,樓上久久不見動靜,柳依依說的是實話。
“莊凝是你的老婆,不要說你去敲門了,就算你推門進去,正大光明的瞧她洗澡,她也不應該有半點不情願。現在她一聽到敲門聲就緊張得像防賊似地,由此可見,她根本就沒有把你這個當老公的放在心上。”
“所以呢?”安在天定定的看着柳依依,那目光裡似乎有火苗在跳動。
柳依依掩嘴“吃吃的”笑,柔媚的白了他一眼,“既然她沒有把你當老公,那麼你也就沒必要把她當老婆。我在張家也有一段時日了,你就沒看出我對你的心思?”
“健身房裡你……。”
“傻瓜,”柳依依用鼓鼓的胸脯來回的去蹭安在天的手臂,幽怨的道,“那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誰叫你的眼裡只有莊凝一個。”
張克那麼怕老婆,在家裡就是有賊心也沒賊膽啊,現在換成了安在天,他當然有這個賊膽,感受着柳依依胸脯的美好,安在天卻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在他心裡,柳依依乾淨清澈的就像不沾人間煙火的天使,可惜天使也會墮落,他看錯柳依依了。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和莊凝離婚的,這不符合兩家的利益,願意做我的情人,你圖的是什麼?”安在天不甘心的問,沙灘上的白裙女孩是那麼的聖潔,她怎麼可能會爲了錢而心甘情願當小三?
“誰叫你是二少爺、年少多金。”柳依依不假思索的回答。
安在天沉默,有些事物如果能夠用錢買到的,那它也就沒有價值了。心跳又如何,從此再也不相信一見鍾情了。
柳依依見安在天一言不發,還以爲他已經動心了,正好這時腿有點酸了,於是直起腰,想一屁股坐到安在天的大腿上。可就在這時,安在天的手動了,他一把抓起筷子,微笑着朝柳依依的身後道,“快過來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柳依依的身後是呈圓弧式向上的樓梯,聽了安在天的話,柳依依愕然轉身,莊凝帶着沐浴後的清香,正款款的走下樓。
晚上7點多,張達明父子兩人從公司回來,兩人對公司的事閉口不談,一家人默默地吃完飯,就各自睡覺去了。安在天坐在沙發上,閉目沉思,雖然張達明對公司裡的事不發一言,但平靜的外表下那不經意微皺的雙眉早已把他出賣,公司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晚回來。也不知道解決了沒有,安在天暗暗歎了口氣,作爲張達明的二兒子,不能接觸到公司的核心,這種被邊緣化的感覺並不好受。
正想睡覺,門外有人在輕輕的敲門,安在天打開門一看,門外俏生生的站着柳依依。中午吃完飯後莊凝難得的沒有外出,而是陪嫂子曲萍一起看電視,安在天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表現的機會,守在莊凝的身邊對劇中的人物評頭論足,平日裡顯得空蕩蕩的房間竟然有股溫馨的氣氛,這使得寂寞的曲萍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而整個下午柳依依都沒有出現過,安在天還以爲她放棄了當小三的想法,沒想到她會在這時敲門,從目前的狀態上來看,她似乎想繼續做中午沒做完的事。
“一次多少錢?”安在天直接了當的問,開門的時候他看過了,這次柳依依的身後沒有人。他不是聖人,更不是什麼假道學,既然柳依依心甘情願做他的情人,那麼他何必將美麗的墮落天使拒之門外。
天使聽到安在天的問話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什麼一次多少錢?”
問完之後柳依依白嫩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隨即她垂下頭,不依的扭了扭柳腰,小聲說,“何必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呢?”
安在天不說話了,突然伸手抓住柳依依的玉臂,一把將她拖入房中,柳依依低呼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安在天的嘴脣已經狠狠地壓了下來。嘴脣與嘴脣之間的相互觸碰,舌頭與舌頭之間的相互糾纏,那滋味是那麼的柔軟、香甜,安在天沒重生之前不是沒有碰過女人,但從沒有體會到這種美妙的感覺。
難道漂亮的女人都是給那些有錢人準備的嗎?安在天不無惡意的想,圈住柳依依腰肢的手緊了緊,使得她柔軟的嬌軀更貼向自己,空出來的另外一隻手沿着小腹往上攀登,在接觸到一團鼓鼓的凸起時,安在天用力的揪住了它。
“啊。”或許是感受到了疼痛,柳依依低叫一聲,喘息着去推安在天。
安在天哪裡肯放,不過他的腦袋略微清醒了一點,揪住柳依依胸前凸起的手放鬆下來,變成了溫柔的撫摸。柳依依不再掙扎了,就在安在天帶着她往沙發上倒的時候,門外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萬籟俱寂的夜晚,接二連三的敲門,這次來的是誰?張放睡在西邊,他就像是個時鐘,作息都是有規律的,這時應該早早的睡了,嫂子曲萍和他夫唱婦隨,更不會過來敲門,那麼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個人-----名義上的老婆莊凝。
安在天的腦子完全清醒了,他壓在柳依依嬌軀上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腦門子上隱隱的有汗珠沁出。以前的張克在外面花天酒地莊凝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他更加狠,在家裡和柳依依翻雲覆雨,看到這樣的情景,莊書記的千金還能做到無動於衷嗎?一旦和莊凝撕破臉,莊凝會不會離他而去,沒有了王牌的他在親情淡漠的張家還能不能待得下去?
安在天目光死死地盯着身下的柳依依,到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一切都是身下的這個女人做的局,原因是她轉變得實在太快了,而且剛纔兩人親熱時柳依依表現得實在太過於生澀,一個願意做小三的人怎麼可能辦事還像是第一次?可惜當時的他色令智昏,以致於造成了現在這副不可收拾的局面。
“快下來呀,難道你真的想讓莊凝看到你、我這個樣子?”柳依依臉頰粉紅,頭扭向一側閉着眼睛道。
安在天機械化似地照辦了,他現在一頭霧水、大腦處於當機狀態。
柳依依從沙發上坐起,然後忽然站起身衝到門前,一把打開了門,“莊凝,你的老公欺負我。”
安在天暗道一聲完了,真的中了美人計了,他面無表情的找了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發一言。
“哦,他怎麼欺負你了?”莊凝看了看眼淚汪汪的柳依依,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安在天,笑盈盈的問。
“他打我。”柳依依委屈的道。
安在天一愣,但他不動神色,依舊保持着原來的表情,甚至連坐姿都沒有改變。
“你爲什麼要打她?”莊凝轉而問安在天,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沒有打她,是她胡攪蠻纏,說我那天在健身房裡佔她便宜,我一時氣不過,就推了她一下,如果這樣也能算打的話,那麼我承認,我是打了她。”
那天健身房的事莊凝也聽曲萍提起過,要說有錯也是柳依依不對在先,柳依依和安在天向來不和,這麼晚了應該是找安在天算賬,安在天當然不肯吃虧,兩人在爭執的過程中難免會產生肢體衝突,這樣也就能解釋爲什麼進來時會發現柳依依衣衫凌亂,面色潮紅了。
懵懵懂懂的莊凝不知道,還有另外一種情況也能造成這樣的現象,柳依依和安在天不和,這個先入爲主的觀點誤導了她,使她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也使柳依依成功的欺騙了她。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和一個女孩子動手,就算依依有些胡攪蠻纏,可你也不應該推她啊,還不快向她道歉?”莊凝的這番話看似在責怪安在天,但其實是站在了安在天這一邊,完完全全的信了他的話。
安在天依言道歉,柳依依“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安在天,說你們夫妻倆都欺負我,然後具撅着嘴離開了房間。
安在天對着她的背影發呆,她爲什麼要幫自己?
“依依是淘氣了一點,但內心其實是挺善良的,閒暇時她會經常跑去海邊,把一些被波浪衝上海灘的小魚、小蝦撿起來,重新放回海里。”莊凝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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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天側過身,看着莊凝,微微皺眉,“天氣轉涼,你穿的這麼單薄小心着涼,對了,找我有事嗎?”
莊凝笑了笑,雙臂抱胸,還跺了跺腳,“我過來是想告訴你,隔壁房間裡有條厚的被子,晚上你要是覺得冷了,可以把它蓋上。”
說完話,莊凝的臉微微泛紅,不待安在天有所表示,她幾步走出了房間。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莊凝的心扉終於爲他打開了一條縫隙,安在天本來應該高興的,然而一想到柳依依,他的心裡就充滿了疑惑,柳依依那麼幫他,是不是也善心大發,把他當成那些衝上海灘的小魚、小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