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塵等人全然不知自己身後跟着這麼多人,還有在半路上的。
這初代平陽侯更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墓穴能熱鬧到這種情況。
此刻,林落塵等人跟鬼打牆一樣,已經在墓下轉悠了兩天。
這平陽侯的墓葬格外龐大,東拐西歪,更有諸多陷阱,讓人防不勝防。
蘇羽瑤沒有出手,僅靠林落塵等幾人,面對這合體境的墓穴,還是力有未逮。
如果不是黎苟聖擅長陣法,加上鼠鼠又能從探路,趨吉避凶,一行人怕是更艱難。
蘇羽瑤想考驗林落塵,而且也察覺到了後面陰魂不散的劍侍。
她是恨得牙癢癢,但想了想心狠手辣的夏九幽,還是忍了。
至於更後方的屍美人,她保持着距離,又跟墓中屍氣連在一起,連蘇羽瑤都不曾察覺。
林落塵等人自然也一無所知,正刻意帶着平陽侯一行人往陷阱撞,讓他部下折損嚴重。
平陽侯看林落塵等人的目光越來越不善,畢竟這幾個傢伙好像完全沒有發揮作用。
林落塵深諳人性,在鼠鼠再次示警後,再次喝止了衆人。
“侯爺,此路不通,不能再往前了,繞道!”
周建氣呼呼道:“每次都讓繞道,但繞道以後還是死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落塵只是雲淡風輕道:“周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讓人上前一試?”
周建冷哼一聲,看了自己老爹一眼,見他沒反對,揮了揮手道:“上!”
那幾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召出法寶護身,忐忑地踏入前方的墓室之中。
但他們纔剛剛踏入,墓門就瞬間閉合,將內外隔絕,裡面傳出了幾聲劇烈的碰撞聲。
平陽侯臉色微變,手中柺杖猛地一杵,龍頭張開,吐出熊熊烈焰。
但在如此熾烤下,那巨大墓門卻紋絲不動,彷彿水火不侵,讓他臉色微變。
“破!”
他握着那龍頭柺杖當劍用,猛地一戳,纔將那墓門戳出一個巨大的洞口來。
傳出陣陣慘叫,一個護衛被按在了門上,回頭大喊道:“侯爺,救我!”
平陽侯奮力打破墓門,裡面衝出一具身着鎧甲的屍僵,向着衆人殺來。
“動手!”
平陽侯大喝一聲,跟周建和其他護衛一擁而上。
林落塵等人連忙躲開,遠遠看着他們圍攻那具屍僵。
這屍僵飛天遁地,實力不俗,已經可以跟元嬰境的金屍媲美,實力不俗。
他身披鎧甲,鋒利的爪子泛着藍光,彷彿有劇毒一般。
林落塵這才後知後覺提醒道:“侯爺小心,不要被這屍僵所傷!”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守衛被屍僵劃傷,一個個捂着傷口疼痛難忍。
“該死!”
平陽侯怒喝一聲,手中龍頭柺杖如同利劍一般,幾下將那屍僵擊退。
雙方你來我往,平陽侯雖然腿腳不便,但卻是土火屬性,用地陷將屍僵給困得死死的。
屍僵終究還是死物,很快就被衆人磨死倒地,而後大卸八塊。
“刀下留屍!”
黎苟聖連忙大喊一聲,但平陽侯生氣,直接一把火將他燒了。
“哎呀,侯爺,你……”
黎苟聖一副懊惱的樣子,平陽侯淡淡道:“此物傷我下屬,該死!”
那幾個下屬聞言趕緊露出感激的樣子,而黎苟聖神色古怪。
“侯爺,這……屍毒必須要以它的牙和指甲粉研末才能解,你這……”
平陽侯頓時臉色一僵,那幾個下屬更是臉都黑了,不知道是毒的還是氣的。
“能否抓其他屍僵來解毒?”
黎苟聖搖頭嘆道:“一屍一毒,每個屍僵毒素不一樣,這並不通用的啊!”
平陽侯臉色難看道:“那現在怎麼辦?”
林落塵咳嗽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中,讓平陽侯臉色難看至極。
周建沉聲道:“你別在這裡嚇唬人,服點解毒丹,應該就沒事了。”
在一衆護衛的目光下,平陽侯也不可能真痛下殺手,只能帶着衆人繼續往前。
但隨着時間推移,那幾人腳步開始沉重,臉色更是泛青,顯然已經屍毒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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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塵等人趕緊離得遠遠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平陽侯目光看向那幾個守衛,黎苟聖一臉凝重點了點頭。
“侯爺,他們屍毒深種,沒救了!”
平陽侯嘆息一聲,一杵柺杖,那三人瞬間被地上穿出來的土刺紮了個透心涼。
“此次是本侯處理不當,連累了他們!”
那些倖存的守衛連忙硬着頭皮道:“侯爺言重了,這非侯爺所願。”
經此一役,林落塵等人的話再沒人敢質疑,讓往哪邊走便往哪邊走。
不過越是臨近主墓室,這地下墓穴也就越兇險,林落塵等人也不敢再故意趟雷。
但哪怕如此,幾人還是見識不足,險象環生,差點真栽在這下面。
有兩個屍陰宗弟子死於貪心,讓平陽侯看他們的目光緩和了幾分。
原來他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菜而已!
蘇羽瑤也提心吊膽,擔心後面的劍侍一個不小心死了,把夏九幽引了過來。
幸好如萍跟在衆人身後,又出身血煞宗,寶貝不少,墓中機關並沒有難住她。
如此又過了兩天,平陽侯身邊只剩下兩個金丹護衛,和他全力保護的子女。
林落塵等人也只剩下藍水雲和黎苟聖,還有一個謹小慎微的屍陰宗弟子。
就在平陽侯開始不耐煩的時候,衆人終於來到了那一道巨大的主墓門前。
墓門前放着兩尊奇異的異獸,形同惡鬼,張開血盆大口正做咆哮狀。
門上寫着四個大字:生人止步!
平陽侯等人都看向林落塵,畢竟這兩天全靠他指點才逢凶化吉。
林落塵摸了摸鼻子,看似沉思,實則在等蘇羽瑤給出暗示。
這兩天墓葬越來越兇險,只靠林落塵等人明顯已經搞不定了。
蘇羽瑤迫不得已只能暗中指點,也讓平陽侯開始相信這小子是有真本事了。
但就在衆人等待之際,那兩隻異獸瞬間眼睛亮起,發出一聲咆哮。
“吼!”
他們身上的石皮瞬間脫落,化作兩隻巨大的異獸,向着林落塵等人撲來。
林落塵第一時間拉着蘇羽瑤後退,大喝道:“拖延一下時間!”
平陽侯暗罵一聲,不得已硬着頭皮迎了上去,與兩隻異獸糾纏在一起。
這石中獸也不知道是什麼,實力非同小可,居然能按着平陽侯打。
那僅剩的護衛見狀,再也扛不住心理壓力,趁機轉身掉頭就跑。
周建見狀,怒喝一聲道:“渾蛋,給我站住!”
但那守衛片刻不留,迅速消失在來時的墓道中。
這鬼地方他是片刻也不想待了!
此人一走,平陽侯壓力更大了,跟周建兄妹勉強抵禦那兩隻石獸。
周建兄妹都是金丹期,哪怕是那看似少女的周雁,實則也上百歲。
不過在石獸下,也是力有未逮。
“林公子,還沒有辦法嗎?”
林落塵在一旁看着,連忙道:“快了快了!”
平陽侯臉都紅了,大喝道:“林公子,我給你多挑一件,趕緊的!”
林落塵頓時眼睛一亮,卻還是故作沉吟,片刻後才飛快開口。
“我想起來了,此爲石封獸,內部有妖獸被封印在內,一旦觸碰便會復甦。”
“不過此物是一般用特殊的血脈就能開啓,按理說應該用你們的血脈就可以了。”
聞言,平陽侯用柺杖逼退兩個異獸,直接扎破手心,彈出幾滴血液落在那兩隻石獸的口中。
但出乎意外,這石獸卻根本沒有止住,而是更加瘋狂向幾人撲來。
平陽侯氣急敗壞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落塵錯愕道:“這難道不是你周家先祖嗎?”
周建氣呼呼道:“當然是啊!”
黎苟聖尷尬道:“那個,平陽侯你是不是……不是親生的?”
“滾!”
惱羞成怒的平陽侯直接爆發洪荒之力,將一隻石獸擊飛出去。
林落塵看向蘇羽瑤,蘇羽瑤想了想,無奈道:“用封禁符!”
林落塵點了點頭,甩出兩張封禁符,直接定住了兩隻異獸。
兩隻異獸錯愕頓時呆住,而後緩緩退了回去蹲在原位,眼中光芒緩緩暗淡下來,變回石像。
衆人長舒一口氣,而石門咔嚓一聲,緩緩往裡面打開,一股陰風灌了出來。
衆人此刻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周建忐忑道:“裡面還有東西嗎?”
黎苟聖放了一隻屍傀進去探路,等了好一會見屍傀安然才放下心來。
“應該沒事!”
林落塵等人點了點頭,一行人走進主墓室內,卻見地上放着一個個大大的箱子。
平陽侯小心翼翼挑開了一個箱子,卻見裡面放滿了各種天材地寶,滿滿當當。
他一臉驚喜之色,又打開了幾個箱子,裡面無一例外,都是滿滿一箱的天材地寶。
衆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頓時被驚呆了,難以置信看着這滿滿一地的寶貝。
這是把國庫搬這裡來了?
藉着這珠光寶氣,衆人也看到墓室中間放着一具棺槨,而臺前更是放着一面石碑。
周雁好奇道:“上面寫了什麼?”
衆人小心翼翼走了上去,藉着珠光寶氣,終於看清楚了上面刻着的幾行大字。
“罪臣周華蒙先王厚待,雖然萬死難報恩情,然有心殺敵無力迴天,只能看着雲靖王朝覆滅。”
“吾不畏死,唯恐不能報先王恩情,亦恐衆多王子王孫跟着赴死,雲靖王室就此斷後。”
“思前想後,吾決定假意投敵,爲我雲靖王朝保存血脈和力量,以待他日東山再起。”
“吾將宮中財寶盡數帶走,又送幾位王子王孫出宮,只等他日來吾墓中取走寶物。”
“見此字者,若非以血脈之力開啓墓門的雲靖王室,便隨吾永藏這墓室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