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臭丫頭,你抽什麼瘋?!快住口!”酒皇疼得臉上肌肉直抽,簡直都要氣炸了。
其他人,頗感無語,直捂臉。
而藍天馨,卻根本不理,繼續撕咬,真不客氣,狠極了,咬得酒皇肩頭稀爛、衣服碎,血都冒出來了,那勢頭,簡直都要噴了。
酒皇那個火大呀,鬱悶得要死,卻毫無辦法,疾步向前,無比氣憤道:“不鬆是吧?好!有種你就可勁兒咬!今天,你若不咬死老夫,你就不是藍天馨!”
什麼情況?!
藍天馨覺得貌似有些不對頭,不咬了,將嘴裡的血肉與破布吐出,皺眉道:“老傢伙,你要幹嘛?方向不對,方向不對呀!”
“什麼方向不對?”
“酒樓、飯館在外邊兒,你向院內跑個甚?”藍天馨一扯酒皇的耳朵:“快調頭,快調頭呀!”
“掉個毛的頭?老夫就是要回屋!”
“你腦抽了?!屋裡可沒食物,吃個毛啊?!”
“吃個屁!”
“你……”
“你啥你?敢惹老夫,今天這飯不吃了,我餓死你個臭丫頭!”
“可惡!老傢伙,站住!你快放我下來!”藍天馨說着,猛掙。
可卻根本掙不脫。
酒皇雙手抱緊她的腿不鬆,大步噌噌向前:“現在想下來了?哼,晚了!今天,我非叫藍恩瞧瞧他的好閨女是個什麼德性不可!我——”
“老頭兒,你還小嗎?!”
“不小!”
“不小?不小咋還玩小孩子鬧矛盾告家長這套呢?丟不丟人?害不害臊?羞不羞恥?”
“要你管!”
“不用你說,本小姐自然要管,而且管定了!因爲,本小姐是奉我哥之命去請大家吃飯的,你現在帶我回去,幾個意思?呃,想叫我哥、我爹爹知道本小姐沒能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這是成心讓我丟人現眼,是脆啪啪抽我大嘴巴子呀!你想給傾國絕色的本大美人兒臉上抹黑,這我豈能置之不理?事關本小姐的聲譽與形象,我沒得選,絕逼的要管吶!”
“你管?哼,你怎麼管?如何管?”酒皇一臉得意:“這兒,可距屋子不足十丈了哦。”
“那本小姐就讓你再走九丈多好了。”藍天馨絲毫不急,一臉的風輕雲淡:“好不容易騎回人頭驢,機會難得,本小姐得珍惜呀,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這絕妙非凡滋味兒!駕!”
“臭丫頭……”酒皇很氣,且極爲納悶兒:“你這麼自信?”
“廢話!本小姐是誰?我可是傾國絕色、聰慧無雙的天下第一大美人兒呀!收拾你個腦殘老白癡,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簡直不要太容易好不啦!”
“老夫懶得理你!”
“三,二,一!籲——”藍天馨喊着,伸手就點了酒皇好幾處穴道,將他給定在了那兒,隨即點頭道:“嗯,不錯,停得剛剛好,恰在門口兒!”
酒皇那個氣呀,直咬牙:“臭丫頭!你——”
“閉嘴!再噦噦,小心本小姐割下你的口條滷了喂狗哦!”藍天馨說着,便朝屋中喊叫起來:“藍天嬌,你在屋裡孵小雞呢是吧?!大家就等你了,你磨蹭個毛啊,快出來!”
聞言,藍恩與藍天嬌眨眼就出現在了門口兒。
只一眼,他們就被驚到了,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什麼情況?
酒皇怎麼揹着小丫頭?!
這是鬧哪出?!
“藍天馨!”藍恩與藍天嬌真怕藍天馨惹事兒,不約而同,厲聲道:“休要胡鬧!快下來!”
“上面如此舒服,下來做甚?”藍天馨一臉淡然,說得那叫一個輕鬆加自在。
藍恩、藍天嬌納悶兒,眉頭緊皺:“這——”
“這啥這?”酒皇憤然開口:“你——”
“你啥你?你給本小姐安靜待着!”藍天馨真不客氣,揮手就封了酒皇的啞穴。
欺人太甚!
臭丫頭,你真是欺人太甚!
酒皇那個氣呀,眼暴瞪,口鼻狂噴怒氣,鬚髮亂顫……
小丫頭,你搞毛呀?
香兒,你成心作死是吧?啊?!
藍恩與藍天嬌皺眉,一臉陰沉,怒聲道:“藍天馨,休對酒皇無理!快下來!”
“父親,大姐,你們激動啥?我哪兒有對酒皇無理嘛?沒有的事兒!是不是呀老孟?”
是個屁!
“不是!”酒皇以鼻音抗議:“不是!!不是!!!”
“別嗯嗯了,我們都已知道了!”藍天馨朝其父、其姐一攤手:“看吧,我就說了沒對老孟無理吧,你們還不信,這下清楚了?”
清楚個毛啊清楚?
我們耳朵不聾,酒皇明明嗯的“不是”好嗎?
藍恩與藍天嬌異口同聲:“藍天馨,你休要胡鬧,快下來!”
“我沒胡鬧啦,真沒有!”藍天馨雙手一攤,很是委屈道:“你們看嘛,不是我不肯下來,而是老孟他怕我太累,死活不鬆手,說啥都要揹我走呀!我都跟他說了好多遍了,說我不是公主、王妃、大家的千金小姐,沒她們那麼柔弱嬌氣,我有腿,我自己可以走的,可他就是不讓呀,我也很無奈啊我!”
你無奈?你無奈個屁!
臭丫頭,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如此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睜眼說瞎話,你就不怕遭雷劈嗎你?
酒皇那個氣呀,大氣,暴氣,簡直想噴血,狂噴三大桶!
當然,藍天嬌與藍恩也不是瞎子,更加不是傻子,就酒皇那神態,就他那雙肩衣服稀爛、鮮血滴答、頭髮散亂的狼狽模樣兒,事實怎麼可能如藍天馨所言?要是信了藍天馨的話,那他們可真是腦抽了!
藍恩瞪眼,一臉陰沉,嚴厲道:“藍天馨,爲父命令你,即刻給我下來,麻溜的!”
“父親,你不要爲難香兒好不啦!”藍天馨皺着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可憐巴巴好生爲難的樣子:“你是我父親,你的話,我理應聽從!可是,老孟他是酒皇呀,是陛下的三爺爺啊!他剛已說了,沒他的允許,不准我下來,否則就是抗旨不遵,他要滅咱九族啊!你說,叫香兒該怎麼辦嘛?我也很無奈呀我!”
藍天馨樣子認真,不像鬧着玩,可藍恩還是不敢相信,凝視藍天馨:“是這樣嗎?”
“是的呀!”
“真的?”
“那必須的呀!”藍天馨一臉認真:“你可是我父親,騙誰香兒也不能騙你不是?!再說了,就算我騙你,香兒也斷然不可能拿咱全家人的性命開玩笑嘛!我可還沒活夠呢,我還想活到一百歲,哦不,我還想長生不老呢我!”
“這……”
“父親吶,我可是香兒,你最最最聽話、懂事兒的好女兒,你得相信我呀!我沒餓暈,我很清醒,真的!我發誓,絕不騙你!不信你看。”藍天馨豎手指:“一,二,三……”
“好吧,我信你清醒!可,那——”
“好了啦父親,咱等會兒再嘮行不?我真的好餓呀!”藍天馨說着,朝院門那兒一指,很是認真道:“你看,大家都等不急了,咱快走吧。”
“你哥行動不便,我留下照顧他,你跟你大姐去吧。”
藍天嬌開口:“父親,還是我留下來照顧小羽吧?”
“不用。我與小羽有話要說,你快去吧。”
“哦,那好吧。”藍天嬌朝藍恩一點頭,隨即邁步就走。
然而,她還沒走兩步,就被藍天馨給喊住了。
藍天嬌不解,看向藍天馨:“啥事兒?”
“你要徒步而行嗎?”
“廢話!”
“什麼廢話?”
“我倒是想騎馬、坐轎來着,可這兒有嗎?”
藍天馨左顧右盼,眼掃四周,隨即道:“還真沒得呀。”
“你……唉,真叫人無語。”
“無語什麼?”
“懶得跟你廢話!你不餓了?”
“餓呀。”
“餓還不快走!”
“我走再快,有毛用?”
“啥意思?”
“我一個人去了,你們都沒到,我總不能自己先吃吧?要知,本小姐我可是個有禮貌的人吶,豈能失了禮數?就算太餓了,快餓死了,我已顧不得自己這張傾國俏臉兒,可我哥、爹爹、咱藍家的面子,我也不能不要啊!你說是吧?”
“磨磨嘰嘰,你到底啥意思?”藍天嬌很不耐煩道:“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有事兒直說行不?一句話就能說明的事兒,總是七繞八繞、拐彎抹角個沒完,有意思嗎?”
“當然有!”
“有個屁!”
“大姐,說話太直,容易傷人、招災知道不?就你剛剛‘有個屁’,若非咱是親姐妹,我早跟你急眼了曉得不?本小姐一發火,啥後果,多嚴重,你不清楚嗎?我一道天雷甩出去,你即刻就得皮開肉綻冒黑煙啊,說不定,你直接就嗝屁了,知道不?”
“所以呢?”
“所以,說話一定得拐彎兒呀!這種迂迴的方式,往往事半功倍,不僅效果好得出奇,而且還能顯得自己腦瓜兒特靈活、特好使!顯得自己博學多才有文化!顯得——”
“閉嘴!我沒心情聽你在這兒瞎胡扯,到底啥事兒?快說!直說!敢亂繞,我即刻走!”
“唉,好吧好吧好吧,我直說,直說。”藍天馨嘆了口氣道:“本小姐實在是太善良了,觀音娘娘一般,我怕你徒步太累,所以……”
“怎樣?”
“我想邀你一起乘坐人頭驢呀!”
“‘人頭驢’?!”藍天嬌皺眉:“什麼玩意兒?”
“就是這東西啊!”藍天馨一拍酒皇的腦袋,炫耀道:“大姐,你是不知道,這代步工具可比騾馬強多了,那叫一個穩當呀!你——”
“閉嘴!”藍天嬌與藍恩同時一聲暴喝:“藍天馨,你休要放肆!下來!即刻給我滾下來!”
“哦,好吧。”藍天馨看藍恩真怒了,不敢再放肆,說着一拍酒皇的肩頭,身子噌然躍起,空中一個翻身,落於遠處,隨即拔腿就跑,同時頭也不回道:“人頭驢,追我呀,快來追本小姐呀!哦嘻嘻……”
藍恩、藍天嬌氣壞了,卻也無暇去呵斥、懲罰藍天馨,急忙給酒皇解了穴,拱手就要賠禮。
然而,酒皇卻根本沒給他們機會,轉身就跑,瘋子似的朝藍天馨追了過去:“臭丫頭,老夫饒不了你!哪裡跑?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