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小姐懶得理你!”藍天馨有氣,說着看向池玉蓮:“乾孃,你別愣着了,快救那老東西呀!”
“不救!”
哈?!
衆人全懵逼了,尤其是池清風、凌雲與淳于楓更是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傻了都。
藍天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摳了摳,隨即道:“乾孃,你剛說啥?你說不救?!”
“你耳朵沒毛病。”
“爲啥?!”
“老孃是神醫,不是你的僕人,更加不是你的奴隸!你讓我救人我就救人,憑啥?”
“我……乾孃,救死扶傷,醫者本分呀!”
“說得沒錯。可,那又如何?”
“那你快救他呀!再耽擱,他要去找閻王爺了!”
“他去就去唄,關老孃屁事兒?”
“乾孃……你咋啦?爲何……”
“爲何什麼爲何?你瞎胡鬧,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攔着!可是,你惹禍,憑啥叫老孃給你擦屁股?”
“你……你是我乾孃呀!”
“對啊,我是你乾孃,不是你親孃!咱毫無血緣關係,老孃我沒責任也沒義務給你擦腚溝兒!”
“乾孃!”
“咋啦?”
“救人要緊,你就別開玩笑了成不?!”
“開玩笑?哼,你看老孃像開玩笑的樣子嗎?”池玉蓮一臉陰沉,好嚴肅,真沒一絲說笑的意思。
藍天馨好生納悶兒,真想不明白池玉蓮這是怎麼了,要幹嘛,卻也沒辦法,只能如實道:“不像!”
“當然不像!因爲,老孃我是認真的,無比認真!”
“爲啥呀?!”
“你說呢?”
“我不知道呀我!”
“天下那麼多的傷病患者,老孃我都沒時間去醫治,你們卻毫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故意將其搞傷殘,既然你們喜歡瞎胡鬧,那你們就可勁兒鬧騰好了!你們是死是活,幹老孃屁事?老孃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憑啥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與精力?憑啥?!”
“乾孃,我錯了,真錯了!下不爲例,成不?”藍天馨一臉真誠,拽着池玉蓮的胳膊就往酒皇身邊拉:“你快救救他吧,求你了,好不好嘛?!”
池玉蓮一把甩開藍天馨:“起開!”
“好,我起開,我這就起開!你快救他吧!”
“不救!”
“爲啥呀?我都已經認錯了,你還想怎樣?”
“你認錯,那是你有錯,你自願,老孃有逼你嗎?有嗎?!”
“沒有。可……”
“可啥可?我告訴你,說啥都沒用!就算你說破天去,今兒老孃也絕不救他,絕不!”
“不要這樣子嘛!”藍天馨抱住池玉蓮的胳膊,搖晃:“乾孃,我最最美麗漂亮的乾孃!觀音菩薩一般仁慈善良的乾孃!你——”
“閉嘴!”池玉蓮冷冷道:“我可不是三歲的娃娃,老孃不吃這套!”
“不吃這套,那你吃哪套啊?”
“老孃哪套都不吃!”
“你真要見死不救?”
“嗯吶。”
“這我就納悶兒了……乾孃,人頭驢是不是非禮過你呀?不然,你爲何如此恨他,非要他死?”
“你少胡扯!”池玉蓮瞪眼,切齒,很是生氣。
藍天馨冷笑:“乾孃,你這麼憤怒幹嘛?難道真有這事兒?”
“你放屁!”
“我沒放啊,真的,不信你聞聞!”藍天馨說着,直接一扭身,將屁股朝向了池玉蓮。
“滾蛋!”池玉蓮真不客氣,一腳就踹在了藍天馨的屁股上,勁兒挺大,直接就將藍天馨給踹出去了好幾步遠。
藍天馨倒也不惱,順勢滿地翻滾,滾來滾去,最後又滾到了池玉蓮身前,一拍屁股,朝向池玉蓮,賤兮兮道:“來吧乾孃,踹我!”
“你有病吧你?!”
“我好着呢,有病的人是你!”
“老孃有病?!”
“嗯吶!”
“你放屁!”
“我沒放呀,真沒放,不信——”
“閉嘴!”
“要我閉嘴,可以!不過,你得馬上救治人頭驢!否則……”
“怎樣?”
“那我就一直說,一直說,說哭你!”
“說哭老孃?!”
“嗯吶!”
池玉蓮一攤手:“好,你說。”
“真要我說?”
“你愛說不說。”
“我說!”藍天馨深吸一口氣,滿臉認真,朗聲道:“乾孃,你有病!”
“老孃沒有!”
“你有!而且,還病得不輕呢!”
“你放屁!我有病我會不知?老孃我可是神醫!”
“是,你是神醫,可你不是神呀!你敢說你不是肉體凡胎一凡人?”
“老孃爲何不敢說?”
“那你承認,除了醫術,你與我們並沒什麼不同,是嗎?”
“然。”
“這不就結了?!”
“結了?結了啥?”
“你肉體凡胎不是神,與大家吃的並沒啥兩樣兒,都是五穀雜糧,既然如此,我們會得病,你因何就不會身患有疾?”
“我……”
“怎樣?本小姐有說錯嗎?”
“沒有。”
“那必須沒有啊!開玩笑,本小姐是誰?我可是傾國絕色花兒一樣的大美人兒藍天馨呀!我若說錯話,那還有天理嗎?啊?!”
“你啊個毛哇啊?!”
“我啊你呀!”
“你……”
“行了,本小姐沒工夫跟你廢話!我問你,你正常嗎?”
“老孃當然正常!”
“你確定?”
“廢話!老孃不僅確定,我還肯定以及鐵定呢!”
“這麼說,你也有七情六慾了?”
“老孃是人,正常人,不是怪物!”
“你承認了?”
“老孃爲何不承認?”
“好,承認就好!既然如此,那你爲何說你沒病呢?”
“老孃就是沒有!”
“你有的!”
“有啥?”
“病!心病!”
“心病?!”
“嗯吶!若非你跟酒皇那老傢伙有一腿,因愛生恨,你怎麼可能心理變態想要他死呢?”
“臭丫頭,你休要無中生有、信口開河、胡扯八道!”池玉蓮很憤怒:“誰跟他有一腿了?!誰想要他死了?!”
“當然是你了!”
“你放屁!”
“沒有就沒有唄,你這麼激動幹嘛?”
“我……”
“怎樣?”藍天馨冷冷一笑:“還是我告訴你吧。你之所以如此激動,這是自然而然的心理反應,正常,很正常!因爲你不願大家知道你與酒皇那老傢伙之間的確有一腿,因愛生恨,想要他死,所以你要極力否認!可是,俗話說得好,否認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就是你們之間真有見不得人的齷齪之事!”
“你放屁!我們沒有!”
“有!”
“沒有!”
“絕對有!”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有的,有的,真的有的!”
“臭丫頭,你……”
“好了,就算咱孃兒倆在這兒喊破喉嚨,叫破天,也沒個毛用,誰說的也不足以讓大家信服!不過,有一人可以!”
“誰?”
“人頭驢,老孟那貨呀!他是當事人,他說有,那就有;他說沒有,我就當沒有唄!你敢讓他說話嗎?你敢嗎你?”
“哼,臭丫頭,扯這半天,還不是想要老孃救他?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看吧,心虛了吧!”
“誰心虛了?”
“多明顯吶,當然是你了,大傢伙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孃纔沒心虛!”
“既然沒心虛,那你爲何不敢讓老孟那傢伙說明事實呢?”
“誰不敢了?”
“你敢,你倒是讓他說呀!”
“哼,少來這套,激將對老孃沒用!你休想讓老孃救他!”
“我沒讓你救他呀。”
“那——”
“我只是讓你叫他能正常說話就行了。”
“我不救他,他如何能正常說話?”
“這也沒啥呀。先讓他把真相說出來,然後你再一掌拍死他不就完了?!”
“你當我傻啊!我將他拍死,那老孃就是故意殺人!”
“你怕承擔責任,我不怕呀!等會兒我來拍,這總行了吧?”
“哼,少跟我耍小聰明!你拍?!你以爲老孃會信嗎?”
“這麼多人可都聽着呢,本小姐向來言出必踐,一言九鼎,豈會說話不算?你放心,等會兒我肯定拍!保證絕不食言,我發誓!”藍天馨一臉認真,說着並指朝天:“若我言而無信,天打五雷轟,叫本小姐不得好死!這下,行了吧?”
“不行!”
“你還要怎樣?說,儘管說!”
“說啥都白搭,老孃就是不救!”
“……”
池玉蓮與藍天馨扯了半天,最終還是扯不過藍天馨,被小丫頭無中生有、信口開河一通亂說,氣惱壞了,卻毫無辦法,好生鬱悶,真有種要哭的衝動。
不行了,不能再讓小丫頭瞎胡扯了,否則老孃以後真沒法見人了……
藍天馨嘴皮子利索,太能瞎掰了,池玉蓮深感自己不是她的對手,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認輸。
唉,沒辦法,老孃我還是救人吧。
池玉蓮原本也沒打算看酒皇去死,之所以遲遲不出手相救,一是因爲酒皇雖然傷得不輕,但一時半會兒並無性命之憂;二是因爲她看藍天馨太囂張了,想教訓一下藍天馨,讓藍天馨收斂一點。
不過,現在看來,此舉事與願違,根本毫無意義,不僅沒教訓得了藍天馨,反被藍天馨給數落了一通,臉面受損,很是不堪,同時還讓酒皇多忍受了不少痛苦折磨。
不明智呀。
好愚蠢!
純粹是自找難堪,自取其辱嘛!
池玉蓮算是明白了,加之衆人紛紛求她趕快救治奄奄一息的酒皇,她真的不想再跟藍天馨廢話了,怒瞪了藍天馨一眼,氣憤道:“臭丫頭,你到底想不想我救他?”
“廢話,當然想啦!”藍天馨冷冷道:“不然,本小姐豈會餓着肚子跟你在這兒瞎胡扯、逗你開心?你當你是烤羊腿兒,還是紅燒獅子頭啊?!我——”
“你給我閉嘴!若想我救他,即刻從老孃眼前消失!”
“這是爲什麼呢?”
“老孃看着你心煩,沒勁兒,不想救!”
“哦,那好吧。本小姐這就飛走,馬上飛走!我飛,我飛,我飛嘍……”藍天馨說着,雙臂伸開,小鳥扇翅般蹦跳着朝院門口兒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