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當時小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以西巴尼亞的國王和王后嚇得臉都白了，小的琢磨着，這回他們怕是要慫了。”與此同時，在小教堂裡，費茂也在給王承恩做着彙報，他辦完事兒可沒有直接走，還留在附近觀察了一會兒，可惜以西巴尼亞那是宮廷侍衛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跡。
“可要是他們硬扛着呢？咱們真的要幹掉那個什麼腓力四世麼？”有人問道，畢竟他們的目的可不是殺人，而是讓以西巴尼亞人屈服。
“呵呵，咱家就不信了，他還能不怕死！要是今天不過來和咱家好好說道說道，咱們晚上就把那個小王子給宰了！咱家都打聽過了，歐洲各國王室都子嗣不昌，他兩口子此前生了四個公主都沒有養活，就剩下這根獨苗了，咱家不信他們不心疼！”王承恩倒是和伊麗莎白想到一塊兒去了。
“要是宰了這個小王子他們還不慫，那就大開殺戒吧！把國王、王后還有王室幾個近支都統統宰掉！”王承恩也是發狠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動手，幹完之後馬上就走；到那時候爲了爭這個國王的位置，以西巴尼亞肯定會內亂好一陣兒，這也算是爲那些大明子民報仇了。”
這一旦內亂起來，以西巴尼亞能不打仗麼？打仗可是會死人的，這樣死上一大波，大明的仇也可以算是報了。
“那幾個家族的地盤咱家也打聽清楚了，等出了都城，咱們就去把他們也給收拾了！”這些是直接參與了呂宋大屠殺的劊子手，可不能讓他們繼續活着，“陛下養咱們這麼長時間，又教授咱們如此多的東西，爲得不就是這一天麼！”
“哈哈，若是能幹成此事，日後在史書上，咱們也是陳湯、傅介子一般的人物！縱使死在以西巴尼亞，那也值了！”費茂被王承恩說得豪氣頓生，他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功績會流傳後世，要是放到其他皇帝身上，恐怕不會在意他們這些太監的功勞，但如今皇城中的那位可不一樣，他一向賞罰分明。
“來來來，大傢伙都把自己的名字籍貫、家裡還有什麼親人都寫上，到時候那怕只剩下一個人，也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到時候陛下肯定不會忘記咱們；說不定還會給咱們找個義子供奉香火，咱們死了也算值了！”王承恩拿出一張紙，讓大家夥兒留下詳細的資料，然後小心翼翼和自己一路所寫的筆記放到一起貼身收好。
正當他們豪情萬丈打算幹一把大的的時候，腓力四世和伊麗莎白王后則陷入深深地恐懼之中，他們都不是笨人，完全能夠猜到對方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第一次是殺了他們的貼身侍從、宮女，和王子的乳母；第二次則是幹掉了他們的侍衛，還剃了他們的頭髮，這頭髮能剃掉，砍腦袋自然就不用說了吧？等下次他們再過來的時候，這條命還能保得住麼？
“陛下，我們找遍了整座王宮，完全沒有找到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宮廷侍衛隊長滿頭大汗回來彙報道，費茂等人的輕功相當了得，根本就沒有留下腳印。
“難道這是東方的巫術麼？”腓力四世等人又胡思亂想起來，他們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十字架，先前他們就曾經防備過這種可能，不光是在屋子裡擺滿了從大教堂請來的十字架，還用聖水在房間裡撒了一遍，可惜這些都沒有任何作用。
“如果他們明天還來的話，你們有沒有辦法？”腓力四世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着侍衛隊長，侍衛隊長無力地低下頭去。
要是在今天之前，他還有那麼一點兒信心，畢竟事情第一天發生的時候，王宮的守衛並沒有加強；但是現在，他親自帶人將這間房子守了一夜，幾乎都沒有眨眼，卻還是被人進到房間裡，殺了那麼多人，刺客甚至還有時間給國王、王后和小王子換髮型，他就算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對方是怎麼做的。
所以儘管這麼做有礙於他和他家族的榮耀，但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畢竟國王和王后、小王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堅持的話，下次刺客再進來，恐怕就不是換個髮型就能結束的事兒了。
要是國王、王后、小王子全部被殺死，那他和他的家族也只有死路一條了，肯定會被憤怒的貴族們送上絞刑架。
“陛下，就算是爲了可憐的小巴爾塔薩，我們就答應他們的條件吧！”伊麗莎白抱着她現在唯一的孩子哭了，她同樣清楚，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她和腓力四世或許還能活着，可小王子就絕對無法倖免了。
“是的，陛下，反正那些當初去呂宋的都是一些小家族的子弟而已，幹掉他們並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損失。”有人推了一把，如今以西巴尼亞攻略的重點是加勒比海周圍，有實力的家族都奔着這兒去了，去遠東地區的還真沒有實力太強的家族。
腓力四世想要答應，但張了張嘴巴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一個國王被人威脅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丟臉了；而且以西巴尼亞依舊沉浸在昔日日不落帝國的光輝之中，將遙遠的東方視爲蠻夷所在，現在讓自己給一個蠻夷國家低頭，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陛下，時間過得很快，下次日落之後會發生什麼，我們誰也不敢保證。”伊麗莎白催促道，“而且，我們完全可以等他們出海的時候再報仇啊！”她想起了之前那位大臣的話，等到了海上，他們那些神秘的手段或許就沒用了吧？
腓力四世看着可愛的小巴爾塔薩-卡洛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對以西巴尼亞的重臣們揮揮手，他們領會了國王的意思，轉身離開了。
很快，一名身份尊貴的大臣就到了小教堂裡，找到了王承恩，“尊敬的閣下，您所要求的賠償都包括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