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天,究竟是什麼地方。
葉霖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目光凝視着遠處的大陸。
這處陸地是中天內少有生靈的大陸。
葉霖不在停留,而是朝着前方邁出。
此時,在葉霖的眉心紫府內,解靈子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海,開口道:“我這是在哪裡。”
你在我的眉心紫府內,葉霖的聲音緩緩傳入解靈子的耳中。
解靈子一聽,不由大笑連連,正色道:“胡說,哪有修士的眉心紫府會有這麼大的,況且你又只有元神期,哪來的眉心紫府。”
玄胎金童淡然一笑,沒有在說話,而是陷入入定狀態。
葉霖心念一動,立剎將解靈子放了出來。
兩人站立在地面上,彼此相視一眼。
終於出來了,可給我悶壞了,解靈子打了個哈欠。
這裡又是哪裡,他有些不解的看着遠處的大陸,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葉霖的身上。
中天內少有的活人大陸,葉霖淡淡的開口道。
活人,一聽這兩字,解靈子差點跳起來,道:“中天內還有活的生靈,小子,你不是開玩笑吧!”
葉霖面帶肅穆之色,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老夫占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解靈子當即拿出幾個龜殼,準備占卜。
葉霖怔怔一看,笑道:“前輩,你這準嗎?”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這占卜之術,便是如此,況且我又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一定準的,解靈子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你的保證從來就沒有靠譜過,葉霖嘆道。
解靈子當即將龜殼卜了一下,而後口中誦唸一番,他的臉上帶着虔誠之色,目光直視那龜殼,看的出神。
前輩,卦象如何,葉霖湊向近前問道。
上上大吉,小子,這回你發達了,解靈子激動道。
葉霖一聽,不由一愣,白了一眼解靈子,面色陰沉,道:“前輩是不是想說,我又要走桃花運。”
解靈子微微一笑,輕撫鬍鬚,道:“這桃花運自然一直有,這人的運氣也是相當不錯。”
你看你的桃花運來了,解靈子一指指向天邊。
葉霖心念一動,望着遠處,果然有數道人影趕了過來。
這其中有一名女子緩緩降臨,她的身邊並列着兩名青年。
這女子打量了一眼葉霖和解靈子,蛾眉微蹙,開口道:“敢問道友此處是何地。”
她的話尚未問完,便聽得她身旁一名藍衫青年淡淡的開口道:“姚仙子,他們只有元神期的修爲,修爲太差,只怕問了也是白搭。”
葉霖的目光從白衣女子的身上,移到那名青年的身上,淡然一笑,道:“道兄所說的是,我們修爲低,對這裡也並不瞭解。”
誰是你道兄了,我堂堂一名府臺境修士,竟然被你一個元神期的小子稱作道兄,你也配,那名青年目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霖。
葉霖愕然,臉上依舊保留着笑容。
少說兩句,丹陽師兄,他旁邊另外一名紫衫青年勸道。
聽到紫衫青年的話,那藍衫青年方纔點了點頭。
此時,葉霖面色鐵青,目光閃爍不定。
解靈子看了一眼葉霖,小聲道:“小子,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裡慎的慌!”
沒有,絕對沒有,葉霖的神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遠處,又有一道人影緩緩的落地,最後這人落在衆人的面前。
落下的這名中年男子身無寸縷,只穿着一件大褲衩。
葉霖當即低下頭顱,不敢看那中年男子。
他心道:“不應該這麼快走出來。”
凌陽侯如此模樣出現,證明他記得現在的記憶,就是他真實的自己。
那麼,他也會記得一切。
靠,竟然還有穿着大褲衩的修士,那名藍衫青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凌陽侯的目光落在那藍衫男子的身上,冷冷道:“小子,你若是在笑,信不信我一個巴掌抽死你。”
他的眼中帶着一股銳利之色,眼眸之中立剎射出一道精芒。
藍衫男子只看了一眼凌陽侯,便覺氣血翻騰,不由悶哼一聲,心中自是駭然萬分。
道臺境的修士,他立刻覺察出面前穿着大褲衩的中年男子乃是一名道臺境的老怪。
無論是姚木蓉、還是解靈子、亦或者是那紫衫青年,皆是面露驚容。
唯有葉霖,葉霖一直低着頭顱,不敢擡頭看中年男子。
凌陽侯依舊保持着臉上的笑容,淡淡的朝着葉霖開口道:“小兄弟,這裡是何處。”
解靈子戳了戳葉霖,道:“有人問你話呢?”
葉霖架不住他連連戳動,只得擡起頭來,正視凌陽侯。
凌陽侯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葉霖,道:“小兄弟,此地是何處。”
葉霖尷尬一笑,吞吞吐吐道:“前輩,此地我也不知道是何處。”
輕哦一聲,凌陽侯若有所思。
卻在此時,不遠處又出現一人,衆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此人正是凌陽侯的對頭孔三吉。
中年男子的孔三吉比青年時絲毫不逞讓,他雖然沒有青年時的那份俊美容貌,但他的眼眸卻炯炯有神。
孔三吉的目光從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凌陽侯的身上時,卻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凌陽侯,沒有想到也會落得如此下場,竟然被人剝的只剩下一件褲衩,他忍不住諷刺道。
凌陽侯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冷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霖,他冷哼一聲,卻沒有說什麼話。
孔三吉的目光繼續向前看去,當他的目光落在葉霖的身上,不由微微一怔,而後雙目之中帶着寒芒。
小子,這次可真是冤家路窄,沒有想到你竟然瞎指路,讓我進入了亂葬崗。
不過既然我已經從哪裡走出來,是時候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恩怨。
葉霖一看這兩人,只覺頭痛無比,他與孔三吉已經結下了恩怨,又與凌陽侯結下樑子,雖然凌陽侯不知什麼原因並沒有找他麻煩,但這筆賬畢竟還是記在他的頭上。
小子,出手吧,我會給你留下個全屍,我平生最討厭人家騙我,一般騙我的人,都活不過明天。
葉霖一聽,不由面色微微一變。
在他身旁的解靈子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道:“小子,你這是闖下多少禍,連道臺境強者你都敢得罪。”
不過,卦象上顯示,你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你不會死的,只會被他們打的半死不活,解靈子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
葉霖不由的白了一眼解靈子,冷冷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好狂妄的小子,我今天便看看你有沒有狂妄的資本。
凌陽侯卻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他可是見識到葉霖的手段,自然是一幅看戲的模樣。
葉霖心中微微一定,他最怕的便是凌陽侯與孔三吉聯手,若是兩人聯手,他一點勝算都沒有。
但倘若只是孔三吉一人,他雖然也沒有什麼勝算,但卻可以招架一段時間。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邁步向前,淡淡的開口道:“前輩請!”
那名叫丹陽的藍衫青年,眼中卻是露出一絲疑惑,冷冷道:“連跨這麼多境界,這小子的修爲只有元神期,怎麼打的過道臺境的修士。”
看來這小子太過狂妄,這分明是自找死路。
在任何人的眼裡,葉霖的這種行爲無異於自殺,因爲誰都知道,道臺境和元神中期的境界相差多大,那可不是一個兩個境界,而是整整五大境界。
這種差距,就如同一個人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眼下,面前的青年卻想要挑戰道臺境修士,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不僅是丹陽如此想,就連一旁的紫衫男子和姚木蓉也是神色間帶着一絲怪異。
她的修爲本就已經達到道臺境初期,但也沒有把握戰勝孔三吉。
雖然同是道臺境初期,但孔三吉是老一輩道臺境初期中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存在。
他所積累的底蘊,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夠媲美。
場上,孔三吉沒有使用玄寶,而是依仗着肉身砸出一拳,狠狠的朝着葉霖襲來。
感受到那一拳內所蘊含的強大力量,葉霖也是不敢馬虎,他當即祭起手中的憶雪劍。
而後將腰間的酒葫蘆取下來,悶悶的喝了口酒。
一股股極爲精純的力量灌入他的全身,使得他的肉身節節暴漲。
葉霖朝着那拳頭所在的位置狠狠的揮出一劍。
他這一劍,與那拳頭狠狠的碰撞在一起,兩者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威能。
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將葉霖的身軀震開。
葉霖連連倒退了五步,身影方纔平穩。
好厲害的拳頭,連我的劍氣都能夠輕易抵擋。
葉霖心中微微驚訝,心道:“不愧是道臺境強者。”
雖然他在劍道之上的見解極高,所揮出的劍氣異常詭異。
但他的修爲不如對方,所以無法發揮出更強的威能。
但是,兩者之間相互碰撞,葉霖並沒有退卻,而是抵擋住了孔三吉的攻勢。
兩人在虛空之中快速的交手。
孔三吉手臂上的青筋爆出,他的雙臂似是有着萬鈞之力,不斷的揮出拳頭。
他的每一擊都夾雜着狂暴的力量,一道道凝實的力量揮出後,便會帶來一連串的音爆聲。
“實在是太恐怖!”
葉霖不敢硬接下這一道道的攻擊,他只能選擇躲閃。
砰!
砰!
砰!
兩人同時爆喝一聲,又攻擊到一起。
虛空之中,因爲兩人的戰鬥不斷釋放出恐怖的餘波。
拳頭與劍氣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孔三吉只覺得身體輕微顫動,但葉霖卻感覺體內氣血翻涌。
他的面色慘白,冷冷的打量着虛空中的孔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