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兵經的圖卷和玉盒,你若是尋到,可一定要替我取回來,這件東西對於你們沒有什麼用處,但對於我意義非凡,肥胖男子自袖袍間拿出圖卷,交到葉霖的手中。
葉霖接過圖卷,只掃視了一眼,便已經清楚肥胖男子所說的兵經是何物。
我還以爲是兵書,原來是一朵花,葉霖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肥胖男子。
肥胖男子又倚靠在椅子上,淡淡道:“兵經並不是兵書,而是一種生長在硯山上的奇花。”
這種花,花瓣似劍尖一樣鋒利,觸手便很有可能被劃破手指,因而隱喻爲兵器,又因其紋絡花徑形似人的經脈,故稱“兵經。”
葉霖的目光落在那件做工精巧的玉盒上面,他的意念滲入玉盒,只覺得這玉盒內寒氣太盛,就連他的意念都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很冷,葉霖心中一凜,當即將意念收回,他心中暗忖,這件玉盒只怕是爲了保持兵經不易凋謝而特意用寒屬性的物質打造而成。
葉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圖卷的背面,赫然發現這圖卷背面乃是一張地圖,他打量着肥胖男子一眼,開口道:“這是……”
這是地圖,通往硯山的地圖,肥胖男子如實的開口道。
葉霖臉色一黑,他總感覺,這肥胖男子好像知曉他一樣,他的每一句話,每一步都好像在誘惑,循循誘導之下,一切既不刻意,也並不顯得自然。
不過他已經承諾於人,卻也不好說什麼的,當即拿起圖卷和玉盒,以及那塊光澤石頭,淡淡道:“既如此,我便去一趟。”
肥胖男子點了點頭,道:“事成之後,另有酬謝!”
葉霖大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肥胖男子,而後拿起三件東西,收入乾坤袋中,便朝着遠去走去。
他心中自然有疑惑,疑惑的是究竟肥胖男子是什麼身份,他不太喜歡被人利用,而且是這種毫不知情的利用,這種利用更像是被人當成棋子一樣。
待葉霖走後,那肥胖男子從靠椅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走遠的葉霖,而後往店鋪內走去。
事情辦妥了,一名穿着黑袍的男子緩緩的開口道。
師尊,事情已經辦妥,不過……肥胖男子的眼中露出一絲遲疑之色。
不過什麼,有話但說無妨,黑袍內,男子沉聲道。
以您的身份,只需要只會一聲便可,您又何必親自來一趟,這樣做,得不償失。
黑袍中,看不清男子的面孔,肥胖男子也不知道男子的表情。
有些事情,你不懂也正常,你只需要按我說的辦便好,對他,不必過分熱情,也不必過分冷漠,對待平常人一樣便好。
中年男子拱了拱手的,道:“謹遵師尊之命。”
黑袍中,男子嘆了口氣,道:“還是太年輕,也不只需要操多少的心。”
中年男子張了張嘴巴,最終又合上了,他心中也是疑惑,能夠被師尊看上的人,可是屈指可數。
他心中卻也泛起嘀咕,這小子,只是南庭的新秀弟子而已,師尊爲何這般看重他。
對於師尊,肥胖男子由衷欽佩,無論是師尊的儒雅氣質,還是行事作風,都讓人折服。
倘若沒有師尊,他這一輩子指不定還是什麼樣子,他的師尊,給予了他一切,卻並沒有有任何的索取。
當肥胖男子帶着疑問去詢問師尊的時候,他還記得那日的情景。
師尊對於他的好,已經超出普通師徒太多,這讓肥胖男子心中愧疚,更加隱隱不安。
他總想着回報師尊,可師尊的一席話,卻使他刻骨銘心。
如果你僅僅只是想着效力於我,而對我有所回報,那麼我便會用另外一種命令的方式來命令你做事,但倘若僅僅是師徒,那麼就讓這師徒的情誼保持下去。
我既是你師,那麼你便是我的弟子,你我之間,便是師徒情感,這種情感不需要摻雜太多。
從那以後,他漸漸了接受了師尊這種好,這種不求索取的好。
至今,他與師尊維繫這種關係已經十幾年。
對於師尊,除了仰望和感激,他無法說什麼。
但有一天,如果師尊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定然毫不猶豫的去做。
走吧,你我也有幾年沒有見過面,陪我去園子裡喝喝茶水吧,黑袍男子緩緩的開口道。
師尊,請,肥胖男子的臉上露出笑容,當即做了個請的手勢。
黑袍男子在前,肥胖男子居後,兩人前往園子裡走去。
不說師徒兩人談的如何,且說葉霖前往硯山。
硯山地處在漂浮府海島外的五百里處,依照地圖,葉霖租了一條龍舟,乘舟前往硯山。
這一路上,他也聽到不少關於硯山的傳說。
據說這硯山乃是一名丹霄境的仙人天宮破碎幻化成仙島,落在海面形成的。
丹霄境仙人,實力太強,而這名丹霄境仙人是四重天宮中的佼佼者,他的天宮比一座仙島還要大。
仙人的天宮越大,便代表着他們的實力越強,葉霖曾經見過五祖合力所凝成的六重天宮。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震撼,這種衝擊,葉霖無法忘記,那是他第一次無法用微觀構造將整個天宮構造出來。
據說這身死的仙人,也是死的窩囊,他是被毒蛇咬到腳,毒發身亡。
葉霖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仍舊無法相信,但從那些人的口中,他知道,這毒蛇乃是上界洪流中的毒物,縱然是仙人,但在猝不及防之下中招,也會暴斃身亡。
在大羅天的上界,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九重天,又是何等的景象,葉霖的眼眸中不由的露出一絲嚮往。
在龍舟行進了數十晝的時間裡,也有不少縹緲府和苗疆趙家的仙人前往硯山。
當葉霖踏入硯山的時候,不由的驚訝的打量着面前的山石,這些山石呈現火紅色,顏色怪異,色彩斑斕。
果然是一處奇特的地方,葉霖不由連連稱讚道。
恰在他說出聲的時候,不遠處一名縹緲府仙人看向葉霖,開口道:“這位兄臺,久仰了。”
葉霖回過頭來,打量了一眼青年男子,但見這青年男子的眉心處多了一道淚槽,他的容顏絕佳,說話間更有一股飄逸的灑脫。
葉霖拱了拱手,道:“兄臺。”
我觀兄臺一個人獨自上岸,然後獨自一人,想來無伴,故而上來搭訕兩句,尋求通往,未知如何,青年溫文爾雅的開口道。
他一襲白衣,說話間,讓人如同沐浴在春風中一樣,自然而親切。
葉霖愕然的看了一眼青年,當即沉聲道:“求之不得。”
葉霖這一路,也沒有個伴,若是能夠和一人結伴同行,自然也有個相互照應。
在下葉知秋,敢問兄尊姓大名。
你也姓葉,葉霖淡然一笑,當即開口道:“我也姓葉,我叫葉霖,字少陽,他簡單有力的回答道。”
葉知秋淡然一笑,道:“既是同姓,又是同行,當真是有緣。”
只是,他話音落定,便又見遠處走來一女。
一名女子身穿一襲紅衣,身子妖嬈的走了過來,他淡淡的朝着葉知秋一笑,開口道:“葉師兄倒是有閒情,寧願與男子結伴而行,也不願意與小妹同行。”
葉知秋愕然的看了一眼這名妖嬈的女子,他淡淡的站了出來,一襲白衣,玉冠束髮,他的眉心處雖有淚槽,但依舊不能掩飾他的面容俊美。
他走了兩步, 步伐輕盈,而後朝着紅衣女子施了施禮,道:“朱師妹,非是知秋不願與你同行。”
哦,那又是如何與這男不相干的男子同行,那女子黛眉微蹙,瞥了一眼葉霖,當即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葉知秋不卑不吭的開口道:“上次與朱師妹同行,差點死在你的手裡,你雖是個美人,但知秋五福消失。”
那女子一聽,不由咯咯的發出怪笑聲,她抿脣一笑,風姿卓越,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若是不防師兄你,只怕早已經成紅顏薄命的女子。
葉知秋嘆了口氣,道:“朱師妹防人之心太強,所以我與這位葉兄弟在一起反倒踏實許多。”
怎滴,小妹令葉師兄不踏實了,女子眨了眨眼,天真無邪的開口道。
她朱脣含口,一顰一笑間,都吸引着別人。
葉知秋搖了搖頭,沉聲道:“朱師妹就是一頭母老虎,我若是與你走的太近,豈不是被你傷了。”
葉知秋此言一出,那女子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這絲殺機一閃即過,她嫵媚一笑,道:“人家只是個柔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還要靠着師兄你保護人家呢?”
葉霖聽着這女子的話,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這女子無論是容顏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比尋常女子強上不少。
這樣的女子,且不說心機如何,單單是這一顰一笑間,便讓男子爲之傾心,果真是魅惑衆生。
葉霖只看了一眼這女子,便不在看他,而是看向不遠處的硯山。
葉知秋嘆了口氣,不也是不在理會紅衣女子,他緩緩道:“師妹的甜言蜜語,還是對你的心上人說吧,知秋無福消失。”
他這一說話,便和葉霖一同往前走,只留下那紅衣女子怔怔然的看了一眼葉知秋,而後跺了跺腳,道:“氣死姑奶奶了,葉知秋,早晚要讓你在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讓你風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