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霖有些愕然的打量了一眼胖子,驚訝道:“你不是身處牢籠之中。”
那胖子聽後,疑惑的看了一眼葉霖,怒道:“你才呆在牢裡。”
臭小子,你在這麼口無遮攔的亂說話,我揍死你,他的眼中盡是冷色。
就在兩人說話間,那老者的魚竿微微一抖。
衆人的目光落在魚竿上,看他拉動魚竿的模樣,便覺有些沉甸甸。
看着老者有些吃力的釣着魚竿,衆人心中揣測道:“這麼重,該不會是一塊石頭吧!”
突然那老者用力一扯,一名胖和尚緊緊的拽着魚竿,順着繩子爬上來了。
恭喜你,通過了,老者喘了口氣道。
那胖和尚朝着老者施了施禮,而後有些雀躍道:“我通過了,通過了。”
看着胖和尚有些傻乎乎的模樣,衆人皆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者將魚竿以及魚線收了回去,朝着衆人掃視了一眼,淡然道:“這一批人當中,資質都還不錯。”
恭喜你們通過考覈,隨我過去吧!
他帶着衆人繼續向南走了約莫數十里,由五祖賢庭南門而入。
穿過一條曲徑的竹林小道,便隱約可見山門。
這山門前的石壁崖上,乃是一幅混元仙圖,這仙圖囊括了整個五祖賢庭的地理位置。
羣山之巔,峰迴路轉,白色的霧氣繚繞一片,在那霧氣虛實間,有着一小撮的蘆葦蕩。
衆人的目光朝着這副混元仙圖望去,不覺陷入其中。
此刻,在葉霖的耳邊,水聲潺潺,碧水相連,蓊蓊鬱鬱的青松林立於河岸左右,他撐着一葉扁舟,搖曳在小河上。
當真有一種落日川渚寒,愁雲繞天起,短翮不能翔,徘徊煙霧裡的感覺。
葉霖舉頭,朝着山水之間打量而去,但見山間蒼松挺拔,青草翠綠。
山間微風輕輕的吹在河面上,將河面的水吹的掀起一層層漣漪,清風之中,又有花香四溢,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葉霖正深深陶醉在這山水間,突然,原來的畫面一轉,他的小舟也在四下翻騰。
他擡頭向前望去,在他的前面,乃是飛流直下的瀑布,瀑布飛瀉,仿若兇獸咆哮,在他身後,原本平靜的河面已經消失不見,出現的是洶涌的暗流。
一陣陣寒風吹過,刮的葉霖的臉頰有些生疼。
突然,他的小舟不斷顛覆,在原地漸漸形成漩渦。
漩渦涌動,將葉霖的小舟打翻,葉霖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聲音。
他的瞳孔漸漸清晰,額頭直冒冷汗,心道:“好可怕的畫境。”
看到葉霖能夠率先醒來,那垂釣老者驚訝的瞥了一眼葉霖,道:“悟性雖然差了點,不過還是蠻機靈的。”
緊接着,垂釣老者口中發出一聲冷哼,其他人紛紛醒悟過來。
那胖子正脫着衣服,沉醉其中,突然醒來,有些錯愕,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身子,趕緊找了一件衣服換上。
這混元仙圖,乃是五祖中玉蟾師祖所作之畫,其中種種幻境,乃是由他的仙法所化,切莫多看,看多了便會陷入其中,輕則昏迷不醒,重則遭到反噬。
垂釣老者提醒着衆人,他的目光落在胖子的身上,看着胖子衣衫不整,他緩緩道:“畫由心生,少年,切莫縱慾過多。”
那胖子連忙整理衣衫,有些尷尬一笑。
衆人聽後,面色微變,再也不敢擡頭看向那石壁上的混元仙圖。
繼續向前,穿越一座山壑,五祖賢庭的風貌盡收眼底,一層層的山脈鱗次櫛比,晃動的人影若隱若現,遠處,山峰迤邐,白雲不斷繚繞,山峰與山峰之間阡陌縱橫。
衆人不由的張了張嘴巴,吃驚萬分。
五祖賢庭,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座賢庭,會延綿數百里。
數百里以內,皆是山與山連。
整個山峰一氣呵成,仙氣瀰漫。
那最大的山頭,便是紫微星宮!乃是五祖所傳道之地,垂釣老者向着衆人介紹道。
恰在此時,不遠處又有兩名白衣男子迎了上來。
兩人看了一眼垂釣老者,當即躬身道:“凡伯!”
垂釣老者淡然一笑,道:“兩位師侄,這乃是考覈通過的一批弟子,你們帶入星宮。”
兩名白衣男子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的目光一一的從衆人的身上掃去,道:“隨我等去吧!”
凡伯也對衆人開口道:“跟着兩位師侄,他們會帶你們進入星宮。”
衆人一一向着凡伯施了施禮。
說完這句話,他便駕着祥雲,朝着遠處飛去。
一行人,轉而跟着兩名白衣青年。
敢問師兄,我們這是通往何處星宮,杜靜琪聲音甜美的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兩人回頭一看,打量了杜靜琪一眼,淡然道:“這位師妹,我們乃是前往紫薇星宮。”
杜靜琪不由驚訝道:“莫不是五祖傳道之地。”
正是,這位師妹好見識,不知是那家的,一名白衣男子,劍眉如星,打量着杜靜琪。
小妹清河世家杜靜琪,杜靜琪朝着兩名白衣青年拱手。
一聽清河世家,兩名白衣男子皆是面色微變,那劍眉如星的男子當即拱手道:“久聞清河世家大名。”
在下石二雲見過姑娘,那劍如星眉的男子拱手道。
另外一名男子一聽清河世家,也是自報姓名,道:“在下聶不凡。”
杜靜琪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道:“兩位師兄見外了。”
兩人淡然一笑,道:“清河世家百代家族,當得起。”
石二雲和聶不凡的目光一一的朝着其他幾人掃視而去,點了點頭,道:“想必諸位也都是世家大閥的弟子吧!何不介紹一番。”
那名胖子搓了搓手,站了出來,道:“南門駱風駱臻!”
兩人面色也是微微一變,朝着胖子行了行禮。
凌南世家凌柏川,凌柏川緩緩道。
葉霖,葉霖緩緩道。
那名胖和尚遲疑了一會,當即開口道:“佛三枯!”
最後那獨眼男子和蓬頭老者也是站了出來,分別開口道:“魂元兮、寇離痕”
衆人各自之間也是相互行禮,認識一番。
時間不長,衆人約莫行走了數個時辰,方纔趕到星宮。
石二雲和聶不凡來到紫薇星宮,開口道:“兩位師兄,這乃是新來的師兄弟!”
紫薇星宮看守的兩名碧眼孩童,打量了衆人一眼,點了點頭,對着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兄來的不巧,五位師祖半個時辰前動身前去蓬萊仙域了。”
石二雲和聶不凡不由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那這些拜入山門的師弟們該如何安排。”
師祖交代過,這些弟子便由兩位師兄領着分配便好。
石二雲和聶不凡點了點頭,當即領着衆人前往蘆葦蕩。
衆人心中也是有些失落,畢竟他們沒有見到五祖,一睹五祖的尊容。
下了山,乘着船,他們便趕到了蘆葦蕩。
穿過這條河流,順流直下,便是我們平時修煉的地方,我領着你們,便將你們歸入幾位師叔的門下。
入到蘆葦蕩一處巍峨的宮殿後,石二雲和聶不凡便領着駱臻和杜靜琪道:“這裡住的兩位師叔,乃是三重天宮的仙人,這是腰牌,兩位持此牌前去見兩位師叔,他們便會明白。”
駱臻和杜靜琪紛紛接過金色的腰牌,當即點了點頭,下了船,便朝那座巍峨的宮殿走去。
石二雲和聶不凡撐着小舟順河而下,約莫又行走了半個時辰。
二人當即又掏出一塊紫色腰牌,遞給了凌柏川,凌柏川接過令牌,稱謝後離開。
小船繼續行走,而後停泊在一處普通宮殿,兩人拿出一塊玉牌,遞給了獨眼龍魂元兮和那名蓬頭老者寇離痕,兩人稱謝,紛紛離去。
此時,葉霖和佛三枯面色微變,瞧着陣勢,在不明白,也就是傻子。
所處的宮殿越是豪華,以及所給的腰牌便代表了不同的師叔。
一行人當中,駱臻以及杜靜琪乃是第一梯隊,享受最好的待遇,而凌柏川則是第二梯隊,享受待遇也不差,混元西和寇離痕則是第三梯隊,享受普通待遇。
而他們二人,想想也就明白了,只怕是享受最差的待遇。
葉霖強忍着怒氣,對着兩人開口道:“敢問兩位師兄,我們拜入哪裡。”
兩人掃視了一眼葉霖和佛三枯,不由笑道:“兩位師弟,非是我們看不起你們,你們不是世家弟子,資質也不是很好,所以沒法給你們安排師叔,只能讓那些教書先生教你們最基本的仙法。”
葉霖一聽,面色微沉,卻也不好發作。
那佛三枯口中也是發出一聲冷哼,顯然也是不滿兩人的作法,但也無可奈何。
小船又行走了數個時辰,蘆葦蕩的盡頭,是一處破破爛爛的房屋。
兩人自腰間遞出一塊木牌子,上面寫着一個七和一個八字。
持此木牌,去找這裡的私塾先生。
葉霖和佛三枯接過木牌,皆是發出一聲冷哼,走下船去。
狗眼看人低,那天佛爺爺厲害了,打得你們屁股尿流,看着兩人的船消失在河邊,佛三枯不由憤憤不平道。
葉霖也是默默無語,持着木牌與佛三枯一起前往那破舊的屋舍。
兩人走了一小會,便又聽到朗朗上口的讀書聲。
聽到這聲音,葉霖的面色微變,不由失神道:“該不會這麼巧合吧!”
佛三枯看着葉霖這幅模樣,不由疑惑道:“什麼巧合。”
葉霖低着頭顱,有些泄氣道:“沒什麼。”
兩人走了幾步,打開屋舍的門,朝着前方打量而去。
這房屋內,有着七人,其中六人坐在下方的桌椅上,一人坐在最前方。
葉霖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最前方的男子的目光也落在葉霖的身上。
兩人相視一眼,微微錯愕,而後紛紛開口道:“可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