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懶得問,只是默默的用元力封住自己的聽覺,至於原因很明瞭,葉朝唱的並不好聽。
或許是因爲葉朝三世爲人,做爲一個男人刻在骨子裡的憐香惜玉情懷被淡化很多,在大黑的鄙視目光下,他淡然地看了一眼葉紅魚,顯得很是無情的跨在了大黑背上開始向着大明湖方向走去。
當然,葉紅魚也並未對此事說什麼,甚至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便踩着厚重的積雪跟了上去。
……
大雪封山之下,整片魔宗山脈都顯得靜謐無比,健壯的狗熊一家或許正相互摟在一起等着清晨的寒冷退去再去覓食,老朽的荒人老婦或許正與自己的孫子望着火堆,祈求着冥王將那些可惡的西陵裁決司之人驅走,就連自荒原而來的大風在此時都顯得悄無聲息,竟是不能將枝上積雪吹落幾絲。
終於,太陽掛在當空將溫暖灑向了山間,葉朝幾人的眼前不再是反射着陽光刺眼的白雪,而出現了一汪青藍。
那是一座大湖,寬闊且蔚藍,如同有人將天幕剪下鋪在其間,泛着的清光就似明鏡那般純粹,有莫名隱晦的天地之息在其之上凝聚,因此又多出了一些神秘之感。
葉朝放開了自己的感知,靜靜的感悟着那裡。
“有類似西陵大光明陣法與天地共鳴的氣息,湖底的中心沉睡着某種非生物的存在,那裡便應該是這座大陣的陣眼,魔宗山門的所在。”
大光明陣法是西陵最強大的陣法,世間陣法排名僅在大唐驚神陣之下,由每一代光明大神官所掌握。
可由於當年那位光明大神官遠走荒原傳教,在其墮落成魔之後,這座陣法便不再由西陵獨屬。
葉紅魚眉頭微蹙,她只是感應到這座湖中蘊含着的某種力量,像葉朝所說她未察覺到半分,可轉念一想,當年這位十二先生在八歲的時候便就是知命強者,如今十年過後,境界怕可能已經強過在此佈置陣法的那位光明大神官了。
“你能進去?”
葉朝點頭,但又搖了搖頭說道:“這座大陣雖然已經破敗,但有些道韻還留存至今,我若想進去只能將這湖斬開,可到時勢必會引起陣法的自毀,裡面有一個人我很感興趣,他要因此而死,那我就白來荒原了。”
葉紅魚清楚,葉朝這類已經站在知命之上的人絕對不屑於說謊,自他話語間,似乎對散落在魔宗山門的明字卷並不上心,還有,他說裡面有一個人,那人是誰?
“裡面那人是誰?”
“着什麼急,等到時候山門開啓,你進去不就知道了?”
葉紅魚認爲生氣是人最無意義的情緒表現,所以她很少生氣,可現在她就是很生氣,既然你不說裡面是誰,那你之前爲什麼還要說對裡面那人很感到興趣?
她狠狠地一腳踩在地面積雪之上,因爲當中蘊含着恐怖的洞玄境元氣,地面的白雪被震飛了很多。
雪花紛亂當空過後,地上留下了一處裸漏着岩石的大坑。
“謝謝。”
葉朝一拍大黑,大黑點頭表示明白,隨後臥在了岩石之上,而他則是毫無形象可言慵懶地躺在了大黑身上。
葉紅魚握劍的手因爲很用力而導致泛白,她很想拔劍去斬殺面前這人,但這同樣是一件無意義的事情。
靠在大黑身上的葉朝似乎沒有發現已經處在暴怒邊緣的葉紅魚,拍了拍小麻雀的腦袋,說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去抓兩隻兔子去。”
……
寧缺看着鋪在積雪之上的魔宗山門地圖,指着圖上所示的湖泊說道:“如果山主這張地圖是真的的話,那麼我們若穿過密林,應該就可以看到大明湖了。”
莫山山點頭,在準備將地圖收起之際,卻見寧缺忽然轉身拔刀,她意識到了不對,也向身後看去。
只見,一位身穿白衣道袍面容俊美的青年正騎着白馬向自己二人而來。
敢孤身一人獨赴荒原,且那人長相俊美穿着西陵的道袍,那麼他的身份便很明瞭了,是隆慶皇子。
隆慶很不喜歡寧缺,因爲他的小侍女讓自己在唐國公主與書院十二先生面前丟了很大的臉,也是因爲他,自己無緣書院二層樓,更是因爲他很討厭這種成長在底層機緣卻豐厚無比的人。
隆慶毫不掩蓋身上的殺意而盯着寧缺,不過也因爲走在寧缺之前的莫山山,他並未果斷出劍而殺。
“呦,原來是隆慶皇子,許久不見哈。”寧缺笑嘻嘻的說着,但握着朴刀的手從未鬆開。
隆慶不屑一笑,說道:“寧缺,難道你只會躲在女人身後嗎?”
寧缺笑道:“你是洞玄,我是不惑,我並不認爲此時躲在女人身後有什麼不妥的。”
隆慶道:“難道你認爲你可以躲在女人身後一輩子?或者,你認爲山山師妹真的願意護你?”
因爲之前在左帳王庭發生的某些爭端,莫山山很反感西陵之人,加上現在隆慶咄咄逼人,對於其修爲高深的讚歎也就煙消雲散,故她在聽到隆慶所說後並沒有退在一邊甚至還往前走了幾步。
隆慶注意到莫山山的舉動,想到之前自左帳王庭傳過來的消息後不經釋然。
隨後,他又將目光放在寧缺身上,再次打量了起來,在感知到寧缺如今的境界之後,帶着笑意說道:“看來書院對於你的幫助真的很大,短短一年時間,你竟也快入洞玄了。”
(以上對話有摘抄《將夜》原著一部分,還是之前那句話,這一段得略寫一下,一是不讓之後情節尷尬,再是幫助大家回憶原著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