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觀摩毀滅至理，欲要修成‘道滅道生’，所以四百年的時間在他的感知中幾乎是一閃即逝。
看着某個主神空間內的混沌城主等第一批進入晉之世界的人族強者消失在主神傳送中，林陽也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終歸是法身體系的超級殺招，雖然理論上萬法到終點都會相通，萬道也會歸源，但是我這具他我之體修煉的並非法身體系，感悟起這一招要困難許多。”
“如果是本體在這，就算戰力和這具軀體相同，感悟這招的速度也是這具軀體的千倍。”
林陽心中一瞬間轉過千萬念頭。
他的自我意識統御無數個他我，按理說哪怕本體如今位於起源大陸的某個絕地，通過‘陸遠’這具他我體，應該也和親身在此觀摩毀滅至理一樣。
但是實際上，哪怕是意識在此，參悟效果比修煉法身體系的法體親自前來依舊差了很多。
無法直接用法體感受毀滅至理的那種‘氣韻’的衝擊，就使林陽在推演‘道滅道生’的時候，一些明明一點就破的關隘，需要耗費一段時間才能想通。
雖然終點不變，但是通往終點的路途就要曲折許多，需要花費的時間，也要漫長的許多。
“這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也沒指望真的能借助這一次的機會，將‘道滅道生’掌握到極爲高深的地步。”
“而且雖然在‘道滅道生’這一招的收穫上一般般，但是我對‘生滅之源’的感悟，卻在不斷的進步着。”
至寶宮殿中的林陽雙眸平靜，遙遙望着越來越‘清晰’的那一抹生機，毀滅中孕育出的生機，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出的美麗，是部分至高運轉規則的體現。
悟透一條下等法則，就能成爲不朽神靈。
悟透一條上等法則，就能成爲宇宙尊者。
而宇宙之主，悟透時間法則、空間法則。
成爲混沌主宰，需要將十大基礎法則融合爲混沌法則，但是混沌主宰之前的永恆真神，卻是和十大基礎法則關係不大。
只有悟出諸如時空之源、生滅之源、水火之源的源頭，才能成爲永恆真神。
在起源大陸這麼多年，林陽已經知道了，想要成神王，必須將某個‘源頭’領悟到一定的深度，成爲在體內混沌空間開闢宇宙的‘源頭’，只有這樣，才能繼續下一個步驟，獨自構架體內宇宙。
他此刻在生滅之源上的進境越深，這條道路距離神王也就越近，等真的將生滅之源領悟到神王級數，等他成爲混沌主宰後就能嘗試以此爲源頭，獨自構架體內宇宙。
“也許還沒等我將對時間的感悟化爲深層的時空之源，在生滅之源上的造詣可能就達到神王級數了。”
一個念頭在林陽腦海中一閃即逝。
觀摩毀滅規則孕育界獸，就連起源大陸上的諸多神王都得不到這種機會，出現在起源大陸的界獸，都是步入成熟期的界獸王者，連知道初生期十億界獸互相廝殺的勢力都寥寥無幾，更不要說親眼觀摩了。
……
一眨眼，就是一個紀元過去。
前往晉之世界的人族強者在時間到達後，被主神接引，全都離開了晉之世界。
而第二批人族強者，彭工之主、龍行之主等人也在同一時候被傳送進晉之世界。
在虛擬宇宙中交流，所以哪怕兩批人族強者沒有照面，也知道混沌城主等人在晉之世界中到底經歷了什麼。
用句俗話形容……宇宙之主滿地走，真神不如狗。
就算晉之世界已經接近原始宇宙，在這種強者密度下，宇宙之主比原始宇宙中的不朽神靈還要常見。
親眼見到遠比聽林陽所說要震驚。
在第二批人族強者進入晉之世界的七千年，林陽接到羅峰的通訊請求。
羅峰的意志已經媲美宇宙之主，要讓林陽兌現承諾。
一套新裝備。
“好啊，你看上哪幾個了，直接告訴我吧。”
林陽漫不經心的回答羅峰。
他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這句話出口以後，就已經由虛擬智能模擬他的語氣和羅峰進行交流，最後扔給羅峰幾件至強至寶。
隨着時間流逝，界獸羣的成型也越來越近，顯露在昏暗之地的‘毀滅’也越來越高深。
他已經很少進入虛擬宇宙，或給主神下達新的命令，因爲只要轉移一絲意志，就會錯過許多對生滅之源的感悟。
現在一個分心，未來可能要千百個紀元彌補，甚至只有在每次原始宇宙終結，才能感悟到這麼高深的生滅至理。
……
時間飛逝。
人族的衆多強者已經進出晉之世界數次了，不過原祖和巨斧創始者都沒有進入過晉之世界，而是和林陽在昏暗之地一同觀摩毀滅至理。
距今最近的一次主神傳送前，已經有達到標準的主神戰士申請進入晉之世界。
而羅峰、樓成、鄭吒等最頂尖的主神戰士，哪怕沒有成爲宇宙尊者，實力也愈發恐怖，戰力已經能視作一位高等宇宙尊者。
其中固然有至寶的原因，但更多的和幾人自創秘法都極其強悍有關，而且樓成還在一次偶然的冒險之中，得到了一門非常奇異的功法，可以提升生命基因層次。
這讓他的神體愈發可怕，神力威能接近了基因層次一般的宇宙尊者。
……
林陽成爲宇宙之主第七個紀元。
昏暗之地。
“轟轟轟！”
‘毀滅’力量經過數個紀元的凝聚，此刻彷彿是‘風暴’般擴散了開來，而林陽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風暴’最深處那種旺盛到匪夷所思的生機。
然後就在不足一剎那的時間內，那團生機霎時間潰散開，成爲了十億團相對微弱，但也接近真神的生機團。
毀滅至理中蘊含的生命至理。
這是種讓神王都能窒息的‘美景’。
林陽看的目眩神迷，幾近無法自拔。
他能感覺到，如果之前參悟毀滅至理的速度是1，那麼現在就是1000，10000。
並且彷彿有種‘質變’，就如對法則感悟到一定程度後，獲得本源法則承認那般的變化。
“咔嚓！”
清脆的響聲響起。
隕焱殿支離破碎，被一絲絲極其微弱的‘毀滅’力量卷席，而林陽三人，在即將步隕焱殿後塵的時候，消失在一片乳白光芒之中。
“嚶！”
一股混雜在一起的啼哭聲傳遍昏暗之地。
這是最極致的靈魂衝擊，如果林陽稍晚一步，哪怕能抵抗住那一絲‘毀滅’力量，靈魂也會被這股靈魂衝擊滅殺掉。
天地玄黃玲瓏塔都護不住他。
就算永恆真神來了，面對足足十億界獸，並且還是誕生之初的第一聲，光憑自身實力也只能交代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