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嚇的哇哇大哭,望着蘇亦琛被刺傷的模樣,“爹地!爹地!”的叫着。
蘇亦琛看着小樹,當時心一慌,又被那人割傷了手臂,血,噴涌而出,但是他極力向兒子靠近,想要保護他。
蘇亦琛不知道小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朝他跑過來。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已沒有心力去考慮這個事情。
他幾步衝過去,又被歹徒在背後砍了一刀,背上的血也涌出來。
現場一片驚叫聲。
蘇亦琛死死的將小樹摟抱在懷抱裡,現場的警察已經涌來,可是歹徒忽然又多了兩名,他們拿着刀衝上來,個個像亡命徒,要跟蘇亦琛同歸於盡。
何詩雨從電視上看到這一幕,驚的拔腿就往人民廣場跑。
她本來是看熱鬧的心態看這條新聞,因爲之前c城新聞和網絡已經將這件事炒的這麼熱,她不想看也被勾起興趣。
可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
何詩雨乘出租趕來,到達的時候已經看到廣場四周停着無數的警車,藍白色的光閃成一片,還有警察穿着防彈背心,廣場外都拉上了警戒線。
好些人遠遠圍觀,何詩雨下車的時候腿都軟了,扔給出租車司機一沓錢就往廣場裡面跑,卻在警戒線外頭被警察攔下來:“不能進去!”
何詩雨擡頭看廣場上大屏幕,直播也已經停止了,她焦急的問警察,“裡面怎麼樣了?那個小孩是我兒子!”
警察一聽她是人質的母親,語氣也柔和了些,安慰她說,“放心吧,我們已安排了大量的警力,應該是可以確保孩子平安的。”
何詩雨微微鬆下了一口氣。可是不對啊,眼前這形勢不像是劫匪已被控制。
何詩雨扭頭向四周望去,那幾位調查組的成員,遠遠的站在警戒線外。而看臺上早已空無一人。
她急切的抓住警察又問,“他們呢?!”
警察看了她一眼明白過來她問的是什麼,回答她說,“在看臺後面那個小房子裡。”
何詩雨忽然感覺腿一軟,心下發虛,眼前的光暈都無力的跳躍開。
接下來的等待是漫長的,何詩雨不知道在那間小房子裡究竟都正在發生着什麼,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從來都沒有這樣擔心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狙擊手開了數槍,現場頓時一片大亂,圍觀的人都不知道在說什麼,何詩雨終於看到了小樹,他被一個警察抱出來。滿臉都是血,身上也是血。
何詩雨當時就嚇癱了,可是她又明明告訴自己,她不可以癱,絕對不可以。
她跌跌撞撞的向小樹跑去,警察一個沒拉住,她就跑進了警戒線,跑到了抱着小樹出來的警察面前。
後面追着她的警察告訴那個警察,這是孩子他媽,警察才放心把小樹交給她。
何詩雨抱着小樹連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警察叫醫生,醫生擡着擔架跑過來。
小樹被放到擔架上的一刻才‘哇’一聲哭出來,“媽媽!媽媽!”的叫着,死死揪住何詩雨的手,不肯放。
何詩雨心疼至極,卻早已忘了怎麼哭,拼命跟着擔架的速度,又一邊問小樹,“怎麼啦?哪裡痛?”
小樹被送上救護車,醫生迅速拿着酒精棉一邊擦拭血跡,一邊飛快的剪開孩子的衣服,仔細檢查四肢和軀幹,幾分鐘後醫生鬆了口氣,“沒事,沒有外傷,沒有骨折。”
又問小樹,“頭痛嗎?有沒有撞到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小樹搖頭。
何詩雨被嚇瘋了,這時才反應過來,既然小樹沒事,那麼他身上的血又是誰的?
一個很不好的答案在她的腦子裡盤旋,她不敢想下去。
小樹被送到醫院,又去做ct。
檢查結果出來,醫生告訴何詩雨,“你放心吧,孩子沒事,沒有腦震盪,只是臉上受了一點小傷。”
“哦。”何詩雨點頭,走廊那頭傳來震天響的嘈雜聲,何詩雨和醫生的眼光不由轉過去。
一輛擔架,跟着無數的醫生,和無數的人,擔架上的人簡直就是一個血人,連蓋在他身上的白單也都已經被血染紅了。
何詩雨驚的魂飛魄散。
“讓開!快讓開!”醫生一邊喊讓道,一邊將患者推進搶救室去。
一個護士站下來跟那個醫生講話,她說,“吳醫生,你也趕快進去吧,你是外科專家。是那個被劫持的蘇亦琛,歹徒真狠,在救護車上已經粗略查過,被捅了十四刀!”
何詩雨的身子輕飄飄的向後倒去。
醫生隨着護士緊急的閃進了那扇門,搶救室的燈亮起來。
何詩雨不願意相信的事實,終於被應驗,小樹身上的那些血都是蘇亦琛的。
病人被送進搶救室,走廊也安靜多了,跟着而來的還有很多警察,有警察認出何詩雨就是那個被劫持小孩的媽媽,走過來跟她說,“他都是爲了保護你兒子。”
“什麼?”何詩雨一愣,艱難的擡頭看警察。
警察又接着繼續說,“他是爲保護孩子才被連捅了這麼多刀的,在最後他倒下那一刻,還很艱難的轉身,用脊背對着歹徒,護着孩子,所以孩子一點也沒有受傷。其中一刀從他背後穿過,一直傷到了心臟。”
何詩雨點頭,忽然像理智崩潰,想要哭,可是她拼命抑制住了。
警察的聲音繼續灌入她的耳朵,“他的頭還被砸傷,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醫生說很嚴重。”
何詩雨用手捂住嘴巴,已經徹底不能控制自己的理智,她的淚怕就要決堤。
她不是鐵石心腸,她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就算是之前再怎麼恨蘇亦琛,現在他爲救小樹傷成那個樣子,她也再恨不起來。
她拼命的抑制住不讓自己哭。
警察又對她說,“你要好好謝謝人家。”
“嗯,嗯。”何詩雨拼命連連點頭。
警察又道,“不過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接受你的謝意了。畢竟被捅了十四刀……”
“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何詩雨忽然瘋狂起來,用手揪住警察的衣領。
警察被她嚇了一跳,但也理解她此時心情,訕訕的道,“你別激動,別激動,是我說錯話了。”
何詩雨揪着警察的手還沒放,她此刻一定不知道她眼中的神情有多嚇人,她揪着警察惡狠狠的問,“那些歹徒呢?!”
“都被擊斃了。”
何詩雨的手輕飄飄的落下來,像整個人也都失去了支撐,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時間爭分奪秒。
整個醫院的外科精英都傾巢而出,說是病人的情況十分不好。
何詩雨坐在椅子上都坐不穩了,感覺自己的身體只往下滑,他伸手握住了椅子扶手。
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她此時該想些是什麼,只是盼着,搶救室裡蘇亦琛不要有事,不要死。
小樹打完點滴被送到她身邊來,護士將孩子交到她的懷抱,何詩雨勉強撐着才讓自己抱穩他。
護士看她的樣子很嚇人,連忙問她,“小姐你還好嗎?”
何詩雨只是用搖頭回答護士。
護士點點頭,又看了她幾秒,離開了。
小樹忽閃着大眼睛問她,“媽媽,爹地呢?”
她機械的回答她,“爹地在搶救。”
“搶救是什麼意思?”小樹忽閃着可愛的大眼睛,絲毫不懂。
“搶救就是……”何詩雨說不出來,感覺嗓子哽的難受,心很疼。
走廊裡,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奔過來,她花容失色,已失了優雅與高貴,她直奔搶救室,可是在途徑何詩雨面前時,她又重新倒回腳步來,面目猙獰的望着她問,“阿琛呢?阿琛他人呢?!”
何詩雨擡起頭來,好久才讓眼睛聚焦,看清她是蘇亦琛前妻溫美琪,她伸手指一指搶救室。
溫美琪憤恨的怒瞪她兩眼,腳步狼狽的踉蹌奔搶救室房門而去。她的身子站在搶救室房門口,眼睛焦急的向裡面張望着,可是明知道,無論她是怎麼張望也看不到裡面情景。
可是她寧願離門裡再近一點,更近一點,就好像這樣,她可以離蘇亦琛更近一點。
溫美琪的身子貼在搶救室房門上,她的臉也倔強的貼在搶救室房門上。
何詩雨坐在走廊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她的靈魂好像早已脫離了她的軀殼,所以從她面前經過的人和事她也都已看不到。
唯一看到的只有曾經那些事,那套很小的房子,只有兩室一廳,可是住着很溫馨。
蘇亦琛每天上班下班,回來就忙碌着給她做飯燒菜,他一有時間也到學校去接她,幾乎所有高中的女生都羨慕她有一個這麼帥的哥哥。
她每天會撒嬌調皮的要他背,揹着她在小小的客廳裡轉圈圈,她轉高興了才肯去寫作業。
他會幫她解析題,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給出她習題的答案。
他在她的心裡永遠都是一座神,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他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很忙,可是每天再忙,一定惦記着準時回家給她煮飯,盯着她把作業寫完,強壓着她背單詞,學英語。
她在跟着復讀機練口語的時候,他就對着電腦忙他的程序,忙他的公司。
再忙,他也總會時不時轉過頭來看她一眼,而後看到她正在乖乖的練習,他就會笑。嘴角微微的上翹,正好他的頭頂有一盞燈,他的笑容就被那燈光籠罩,真的好帥。
可是她每次看到他這樣笑都要抱怨的狠狠瞪他兩眼,她就是不喜歡背英語嘛!
……
“詩雨!”
“詩雨!”
飄飛的思緒被拉回,眼前是兩個大男人俊美帥氣的臉,現在正以擔心的神色看着她。
“詩雨你沒事吧?”
“詩雨你還好吧?”
兩個人紛紛問,何詩雨望着他們點點頭,只是道,“蘇亦琛被捅了十四刀。”
兩個人互看一眼,又看向何詩雨,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嚴重性並不是在意蘇亦琛被捅了多少刀,好像他死與不死跟他們倆也沒多大關係,他們在意的只是何詩雨現在空洞的眼神,如靈魂出竅的狀態。
這樣的何詩雨,讓他們意識到,她的心正以十分微妙的變化對蘇亦琛改變着。
這對他們來說纔是真正的事情的嚴重性。
郭層和江一陽都望着何詩雨。
她的眼睛也望着他們,可是卻好像她的眼睛裡又絲毫沒有他們,他說,“蘇亦琛是爲了救孩子。”
江一陽和郭層兩個人的心都分明那樣緊的一下似繃緊了一根玄。
他們兩人分別一人抓住何詩雨的一隻手臂,要她回神,要她靈魂歸位。
江一陽說,“那是意外,詩雨,你別擔心,就算是我,當時那情況,我也會爲救小樹不顧一切的。”
郭層說,“詩雨你別擔心,蘇亦琛應該是會沒事的。”
何詩雨的目光漸漸聚焦,“可是醫生說,他背後有一刀傷到了心臟。”她的淚已經幾乎抑制不住,在眼睛裡形成琉璃的光。
江一陽安慰她說,“別害怕,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郭層握着何詩雨的手忽然感覺冰涼……一寸一寸的涼下去,一直涼到了心底。
“何詩雨!”郭層忽然問,“要是蘇亦琛死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活了?!”
何詩雨轉過頭來望着他說,“你這個時候還在吃醋?你都在想些什麼?”
郭層忽然發作,他站起來,一把鬆了何詩雨,指着何詩雨的鼻子道,“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有兒子,你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何詩雨忽然感覺心虛,人也弱了下去,她現在身心俱疲,早已被蘇亦琛的事折磨的擔心加害怕不已,現在又來面對郭層的質問,就感覺更加心裡不支。
於是哀求說,“郭層,我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江一陽的心一痛,原來她在郭層的面前愛的這麼卑微。
可是面對眼前景象,他又不能站出來說,何詩雨你不要求他,因爲你還有我呢!
原因是有他有什麼用呢?何詩雨真正喜歡的人又不是他江一陽?
她真正喜歡的是人家郭層,她要的幸福他也給不了。
江一陽渾身僵硬的蹲在何詩雨面前。
郭層恨恨的看着何詩雨半秒,嘴脣動了動,是還想要說什麼,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說,一轉身走了。
何詩雨望着他走了的背影,想也好,她現在正累,他離開了,不再逼問她孩子的事也好。
江一陽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小樹你沒事吧?”他疼惜的捏捏小樹的臉。
小樹搖頭,忽閃着大眼睛,甚是可愛。
江一陽坐在何詩雨身邊,接過她懷裡孩子道,“小樹由我抱着,江爸爸也想抱抱小樹了。小樹今天被嚇壞了吧?”
他疼着孩子,下巴在小樹頭頂蹭啊蹭。
小樹點頭,用手抓着他衣服問,“爹地什麼時候能出來啊?’“這個啊……”
小樹見江一陽回答不出來又問,“那爹地能不能不搶救?不搶救他不是就能出來了?”
江一陽連忙捂住他的嘴,朝他搖頭說,“不能。”因爲他已看到何詩雨急切轉過來的眼神,那樣恐怖和嚇人。
小樹伏在江一陽的懷裡,“哦。那我跟媽媽一起等。”
夕陽已經落盡,醫院裡燃起一盞盞燈光,白熾燈將走廊照的雪白,灼人眼目。
江一陽已經抱小樹去找了一套新衣裳穿上,因爲剛纔在做檢查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剪破了。
現在小樹伏在他的懷裡,已經睡着了。孩子今天也被嚇壞了,大概是因爲藥物的緣故,所以他睡的特別早,睡的特別沉。
江一陽儘量讓他在自己懷裡睡的舒服,身上的西裝外套也脫下來給孩子當被子蓋。
何詩雨依舊坐在椅子上那副狀態,似靈魂遊離軀體。
漫長的等待,不知是又過了多少時間,終於,搶救室的門被打開了,兩位醫生和兩位護士走出來。
溫美琪已經攔住他們,焦急的想問,可是嘴巴張着,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何詩雨也奔過去,越過溫美琪抓住另一位醫生急切問道,“他怎麼樣了?”
聽到自己的聲音,何詩雨都被嚇了一跳,怎麼沙啞成這樣?
那位醫生看着她說,“手術基本上做完了,心肺傷得不嚴重,我做的手術,我心裡有數。就是腦外傷……腦外的黎主任做的開顱……他已經是國內最好的腦外科權威……但是目前病人情況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留了三位醫生繼續在裡面治療和觀察。”
“你別哭。”醫生說。
何詩雨知道這時自己眼淚已經控制不住了,連忙抹一把說,“謝謝醫生。”
醫生又說,“我們醫院會盡最大的努力。”
何詩雨連連點頭。
兩位醫生欲走,可是何詩雨和溫美琪都還在抓着人家,直到兩位醫生示意,才反應過來,放開。
兩位醫生離去。
何詩雨雙掌合十,謝神明,樣子虔誠極力,口裡唸唸有詞,“謝謝老天爺,謝謝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溫美琪轉過身來,看着何詩雨笑起來,說,“你貓哭耗子,假裝什麼好心?你不是正盼着蘇亦琛死了纔好?!”
“我?”何詩雨用手指向自己,是啊,也對,溫美琪說的也沒什麼錯的,早在數個小時之前,她還是這麼盼着,挖空心思,想要跟江一陽一起報復蘇亦琛。
也怪不得人家溫美琪會這樣說她。
何詩雨落寞低頭。
溫美琪繼續笑,精緻美豔的臉,在笑容裡都有些旖旎變形,讓人捉摸不清楚。
笑罷,溫美琪用手點指何詩雨說,“何詩雨,這一切不都是你的詭計和陰謀嗎?現在你都得逞了,也沒見你有多開心!”
何詩雨又用手指住了自己,“我?”
溫美琪點頭,笑的溫文爾雅,“是啊,難道不是嗎?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你休要裝糊塗!”
“我?我沒有!”何詩雨肯定回答。
溫美琪哈哈笑開,她伸手狠狠推何詩雨一把,江一陽在一邊低吼,“喂!你不要動手!”
若要不是他抱着小樹,早就衝上來護住何詩雨,沒準還會給溫美琪兩下!
可是溫美琪絲毫不理會江一陽的吼叫,惡狠狠的對何詩雨說到,“敢做就要敢當嘛!這麼小孩子的伎倆,是個人也都能看透了!”
“什麼?……”何詩雨的眼中有疑惑,眼珠卻靜靜放亮。
溫美琪望着她又說,“呦,這當年的笨丫頭到現在還是一樣的笨呀!難道是有誰瞞着你,爲你做了這事?!”
溫美琪的話無不句句帶刺。
可是何詩雨不急也不惱,她就聽溫美琪說下去。
溫美琪望着她的表情,又十分鄙夷,就如七年前她對她說起當年她爸媽車禍是蘇亦琛一手製造,蘇亦琛留她在身邊就是爲報復時所用的眼光一樣。
她是那麼被看輕。
溫美琪狠狠捏住她的肩膀,“你還真是笨啊!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謀劃好的陷阱!網上那些帖子,根本就是有人花錢找了炒作公司,從網上開始熱炒這件事,再由媒體介入,火上澆油!”
“還有,你就看不明白,那小孩及時出現,也是被人安插好的,要不然怎麼要好不好的剛好那個時候出現,還是一出現就在關鍵時刻,害蘇亦琛受傷!”
“還有那三個持刀的人!也分明是被人收買,不要命了!否則他們怎麼會對蘇亦琛趕盡殺絕!”
“而且,蘇亦琛solou的房子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質量問題,從一開始,這個豆腐渣工程事件就是有人在炒作,現在又借題發揮,這個人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蘇亦琛死!”
溫美琪說的句句確鑿,讓何詩雨不得不汗毛倒立。
溫美琪又道,“這很難不讓我聯想到是你所爲,因爲之前你回來,進入solou,solou就發生一切的事情,蘇亦琛在香港被抓,而且跟這個豆腐渣工程緊密相連,就算是再不明眼的人也看到,這是有一個人在故意這麼做!”
“所以這個人讓我聯想到了是你!因爲也只有你纔有做這些的動機!我知道,你回來是爲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