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的基地從來都是秘密。
爲防止不必要的後果,凡進來的陌生人,得不到主人的認同,那麼永遠也別想走出去!
“真是該死!我就知道你那變態主子從來不會尊重人命!”
馬蒼喆淬了一聲,那傢伙對蔚晴都可以那麼殘忍,更何況是思卡?
可能怎樣?人在屋檐下,更何況他菩薩心腸,又雞婆心裡,儘管那傢伙如此惡劣,他也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他的身體開不得玩笑。
撇了撇嘴角,馬蒼喆無奈下只好轉過身,走到黎思卡跟前,在鐵門的這一端伸進去,握緊了她冰涼的小手,溫柔地問道,“思卡,你告訴我,你找蔚晴有什麼事?”
“唔……”看着馬蒼喆,黎思卡咬了咬脣,搖搖頭。
他擰了擰眉心,“你這個笨蛋,你知道這是哪裡嗎?你不說會死的!”
“那麼……蒼喆……求你幫幫我!可以嗎……”
她的大眼緊緊盯視着馬蒼喆,淌出眼淚……
外表從來冷漠的她,這次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在他面前流下眼淚,“求你了,蒼喆……看在芸芸的份上,幫幫我……”
“我幫你,我當然會幫你!可思卡,連我都要防備這麼緊密麼?你也要讓我能夠幫到你才行啊!”
馬蒼喆有些焦急,這個女人他真不知道該拿什麼辦法,可若他知道,就不會這些年還得不到她的迴應!
黎思卡只是搖着頭低低哭泣,始終不肯說出找蔚晴的原因,拉着蒼喆的手,一顫一顫的,楚楚可憐……
他的心立馬就軟了!
“奇巖,你通融一次吧!我對澈少怎麼樣,你是看得最清楚的,就當幫我一次吧!”
奇巖抿了抿脣,眉心有些憂慮,細細端詳了黎思卡一眼,半晌才道……
“馬醫生,你也知道蔚小姐目前的狀況。如果黎小姐不說明緣由,那麼我只能抱歉,她不能離開這裡!除非您親自去跟主人說,否則奇巖不敢妄自作主!”
奇巖語氣雖帶委婉的歉意,但卻絲毫沒有退讓,他不能打破獵鷹歷來的規矩,否則,獵鷹地下黨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以絕對之勢傲視羣雄!
聽完這席話,黎思卡那期盼的眼神瞬間灰暗下來!
一個趔趄垮塌在地,馬蒼喆隔着牢門握緊她的手被猛然扯開,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倒在地板上,鬱郁揪心。
黎思卡咬了咬脣,深吸一口氣,“我是真的有急事找她……如果不行,那可不可以請她來這裡看我?哪怕碰上一面也行啊……”
奇巖仍不爲所動。
馬蒼喆緊鎖眉心,尋思半晌,不忍看黎思卡傷心,朝她點了點頭:“思卡,你放心!他們不讓你見,我就去找蔚晴過來!”
轉身,他就想要離開,卻被獵鷹阻攔了下來!
“馬醫生,千萬別私自做主連累蔚小姐啊!這些天主子對蔚小姐怎麼樣,您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奇巖好意勸阻他,黎思卡此行的目的並不明朗。
早在前些日子,在姆達宮
宴席上,況辛博的那一處好戲,就足夠讓他們戒備,以免掉以輕心了!
況且黎思卡正是況辛博的女人!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關押她!”
馬蒼喆怎會不知道蔚晴的狀況,回過頭看了一眼牢房裡的女人,他心頭一軟,“要不這樣吧,奇巖,我帶她住我的房間去,我保證不會讓她逃走,之後的事,等蔚晴好些再說!”
奇巖再三猶豫,卻仍是不敢做下決定!
當年阿卡事件,是他這些年來的警鐘!
正因爲他的錯誤,使得主人當年深陷囹圄,使得蔚小姐被洗去記憶……
他不可以再犯第二次錯,所以,他搖了搖頭,“對不起,馬醫生,職責所在!”
“奇巖,你……”馬蒼喆雖然懊惱,卻也不能對奇巖怎樣,畢竟奇巖有自己的立場。
強忍下焦灼,馬蒼喆無奈下唯有妥協,“那好,吩咐你的屬下一定要善待思卡!如果我看到她少了一根毛髮,我都不會饒你!”
“這點請馬醫生放心,奇巖從不虐待女子!”頂多是一槍解決,痛快一點。
不過這句話奇巖可沒說,免得火上澆油。
跟着,馬蒼喆只好轉回身,深深凝望了一眼牢房裡無助的哭泣着的黎思卡,對她堅定地點點頭:“思卡,你暫時委屈一下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一定會想辦法!”
“蒼喆……你答應我,一定帶蔚晴來見我!”
黎思卡的哭腔裡有着迫切的乞求和不安,她不是不信蒼喆,只是,只有蔚晴能救她……
……
……
西廂。
蔚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兩日之後。
房內一片寧靜,古典的雙層玻璃窗外,還在揚着雪花,那是最美最安靜的世界。
彷彿睡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再次甦醒過來,她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酥脆了一般癱軟無力,只要微微一扯,就連筋骨都是痛的。
記憶一點一點拉回,纔想起最後一幕的記憶,是況天澈那無情冷絕的背影……
再睜眼,居然還是這張可怕的冰牀之上,只不過……
她眉頭微蹙,感覺到被褥是暖和的……
難道,她死了麼?唯有死了,纔不怕冷吧……
“阿嚏!”
一個小聲的噴嚏從鼻腔裡噴出來,她深深深深呼吸一口氣息,上帝,是暖氣,暖氣啊……
她差點熱淚盈眶!
在歷經那樣可怕的冰凍之後,溫暖是件多麼奢侈又幸福的事情,此刻她又再次感受到了,怎不叫人喜極而泣?
然而,一股恐懼又涌上心頭,她從被褥裡探出手來,在空氣裡輕輕揮舞幾下,真的是暖的!再摸摸枕頭、被子、牀單……通通都是暖的!
“見鬼了?”
她喃喃自語,這是錯覺,還是隻是她在做夢?
還是真的……靈魂出竅了?
沒道理是暖的啊!
這時,門外有聲音問起:“到底醒了沒有?”屋外是馬蒼喆焦急的聲音。
蔚晴第一遍沒聽仔細,怕是錯覺。
“還沒有,馬醫生,主人吩咐過請別再騷擾小姐,否則這次,他會趕你出去!”傭人再次警告馬蒼喆。
“該死的,現在捉住我痛腳了,沒命地威脅我……”
馬蒼喆不滿地咕噥幾句,兩天前的夜裡,黎思卡夜闖‘澈園’的事已經傳入況天澈的耳朵。
這下可好,那傢伙明知道有思卡在,他怎麼也會死皮賴臉待在這裡,現在那傢伙以趕他走來威脅他了,好樣兒的,等着!
爲了思卡,他必須忍辱負重,只好擠着一張無辜的笑臉,用滑嘴的英文夾雜一些不夠流暢的俄語句子,哄着這羣女傭:“乖了,你們都是最漂亮的好女孩,放我進去吧……”
“蒼喆,蒼喆……”
忽然,彷彿聽到門內有一點微小的聲音在喊他!
馬蒼喆立即停下聲音來,豎起耳朵細細聽着,該死的,這房子設計着幾個玄關,九曲十八彎的,就連門開着,隔音效果都那麼厲害!
“蒼喆,是你找我嗎?”
媽媽咪呀,這回,馬蒼喆真的要痛哭流涕了,“是我!是我!是我……”
他的思卡有救了……
……
……
這邊廂,況天澈像往常一樣,聆聽奇巖報告所有的事務,做出一些判斷和決策。
“況家那邊這幾年來不斷和各國軍政界的人來往密切,主人,您看況辛博是不是準備要對我們進攻了?”
奇巖根據這段日子蒐集的情報,發現況辛博動作頻頻,似是正儲備一場戰事。
況辛博對主子的恩怨就從來沒有放下過,這幾年來,不斷擴充武力,以他的野心和手段,加上身家背景,和獵鷹來一場對抗不無可能!
甚至……也許會遇到比以往更嚴峻的挑戰!
“另外,麗安蓮的父親暫時還沒有下落,主子,我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場陰謀?”
“而且麗安蓮的父親失蹤多日,傑瑟夫家族卻依舊風平浪靜,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掌舵人失蹤了一樣。按理來說,傑瑟夫家族財雄勢大,又是亞瑟斯第一家族,不可能發生失蹤的事件,主子,這實在詭異,不如讓暗律的人去查一查?”
況天澈擰緊眉心,並未迴應奇巖的話,只是垂下眼簾,端倪着掌心那個已經結血痂的口子。
他眉心越擰越緊,似是仍能感覺當日被叉子穿入的痛楚那般,銀冷的眸光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竟望得有些出神……
“主人,主人?”奇巖察覺到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亦睨到主子掌心的傷口,不禁鎖眉,“主子,不準備再纏紗布了嗎?這才十天不到,傷口萬一沾到水很容易發炎的!”
“不必,這點小傷死不了人。暫時不動用暗律,以靜制動,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挑了挑劍眉,況天澈脣線微抿,“現在麗安蓮那邊情況如何了?”
關押麗安蓮和唐晉配種,也有些時日了,只不過……
“麗安蓮小姐每天都很抗拒,唐晉的傷勢正在治療當中,暫時已經穩定了。但是,根據監察女傭的彙報……呃……”奇巖說到這裡,聲音突然頓下來,臉色有些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