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劃過一絲異樣的複雜。
他觸目心驚的傷口,令她心底微微一蕩……
深嘆一息,她放下手中的行李袋,如同放下心中最後那點希望一樣,睥睨了一眼況天澈鷹隼的眸子,清澈深邃。
“過完這四天,你就會遵守諾言放了我麼?”她尋思着,今天是第六天了,六七八九,還有四天的時間,“那麼,這四天,我會忍耐住!這樣,行了嗎?”
嘆然,纖柔的聲音裡透着一絲無奈,這是她僅能做的退讓!
他臉上的血漬稍稍凝卻,一道一道錯綜交雜。
他的面具也顯露出深刻的刮痕,她猜想,如若不是這面具擋着,直接刮破的是不是他的臉?
忽然很好奇,這面具下竟是隱藏着怎樣的臉龐?
是否真是遮蓋了不能見人的麻子?還是醜陋的容顏?
然而,是怎樣的一張臉,才配得上這雙罕見的銀瞳?
怎樣的一張面容,才襯得上他棱角剛毅的下顎?
又是怎樣的一張容顏,會如此這般妖孽衆生,令人不寒而慄?
他……究竟長成什麼模樣?
轉身,她越過他的身旁,儘管心中有很多疑惑,但仍決定,忍耐這最後的四天!
許是對他的瘋狂駭然震懾住了。
她腦海中不停回放着剛纔他從悍馬車裡爬出來的情景。
他明知剎車壞了,若是撞向奇巖他們,以他車子的結實程度,受傷的將會是奇巖他們。
可他偏偏選擇了撞上牆壁,換做是她,會不會也這樣做?
她找不到答案。
只是深刻明白,這一次,她投降,但絕不是屈服!
奇巖大喜:“蔚小姐,您是說,以後都不反抗了麼?”
若蔚小姐不反抗,相信對主人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了吧?
奇巖的邏輯很簡單,至少蔚小姐的順從可以換來主人心境的平和。
那他也就不用再擔驚受怕,怕主人再次出現體溫急劇升高以致昏倒的情況了。
蔚晴往黑色轎車走去:“錯,不是以後!是隻有這四天!我也希望能和平共處,當然,
只要某人不要太過分的話!”
他們可知,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使她做出這個決定?
想起昨夜的他,突然昏倒,奇巖和那醫生奇怪的反應,水缸中泡屍的舉動……
她心底拂過一陣冷顫。
這妖孽禽獸不會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暗病吧?
她不敢回頭看況天澈。
她怕驚不起那雙銀色冰瞳,怕自己會忍不住力與力的拔河!
因爲她不得不承認,那雙眸子真的太震懾人心了。
而他滿目腥紅的模樣,亦令她莫名地恐慌。
揮去心底怪異的感覺,她一邊走,一邊兀自說着。
“趁我反悔之前,你最好帶這隻冷獸回去就診,否則再暈倒一次,別又賴在我的身上……”
卻不知,她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陣急劇的冷風掃過身旁,掀起裙角一陣飛揚。
她的手腕下一秒落入一道桎梏之中。
“既然你想離開這裡,我就帶你去德國!”
沉冷強勢的嗓音,拂過蔚晴的耳際。
鷹炯然的眸光裡,是深不可測的情緒,他不需要她所謂的妥協!
他要的屈服,並不是表面上的和平!
她冷湛的眸光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神,她眸底的失落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若她這麼想離開,他就帶她去德國!
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扣起她的手腕就往機場大廳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啊?喂……”
蔚晴被扣緊手腕,還沒來得及掙脫,身子已經被他帶離很遠。
奇巖和司機面面相覷,全都震驚地看着主人遠去的背影,這是到底是上演哪一齣啊?
“去德國?主人怎麼突然決定去德國?”奇巖訥訥地跟在身後,轉念對司機說道,“你立刻聯絡艾洛夫,讓他馬上也飛去德國,主人的傷勢只有艾洛夫最清楚該怎麼治療。”
“是,奇巖總管。”
德國,柏林。
既然你想離開這裡,我就帶你去德國!
就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她到了德國!
蔚晴萬萬沒想
到此刻竟然會來到柏林的天空下。
柏林的空氣,相較於莫斯科的冰冷,這裡的氣候顯然要宜人多了。
看起來,那隻冷獸真是勢力不小。
今早他扣着她手腕的時候,她根本不相信他能帶她來德國。 wWW ▪ttκд n ▪¢ ○
卻在轉眼間,她已經不需要辦理任何手續,秘密通關。
那時,她才知曉莫斯科竟然還有他的私人客機停留在機場裡面!
聽奇巖說,之所以停在機場,是莫斯科當局者,害怕獵鷹地下黨勢力的猖獗,利用大型客機,秘密運送武器裝備,在全世界範圍進行恐怖活動。
爲了杜絕這種情況,莫斯科當局只好採取一系列限制出境的做法,即使獵鷹擁有私人飛機,也必須要經過他們才能通關離境。
這次,如果不是因爲奇巖擅自做主,鷹是不會坐客機的。
他平常都是坐直升機,直接飛離出境。
由於直升機載體較小,但凡大型武器裝備的都不可能運出國土,所以莫斯科當權者也只好睜眼閉眼。
飛機上,聽完奇巖的述說之後,蔚晴才暗暗咋舌。
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可怕吧?
難怪他整日冰冷得令人膽顫,難怪他可以擁有強大的持槍軍隊!
這樣的男人,怕是惹毛了,連國際安全都會被威脅到吧?
而他輕鬆的一句話,想帶着她全世界奔走,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像此刻,她就身處在他柏林的別墅中了。
奇巖,艾洛夫醫生,阿卡也都來了。
柏林別墅四周栽種着青蔥茂盛的植被,相較於莫斯科‘澈園’的冰冷,這裡住起來真是舒適太多。
只可惜,纔剛進這間別墅,奇巖就迫不及待地擡着擔架將他們偉大的主人送進臥房了。
畢竟況天澈的傷勢不輕。
“他怎麼樣了?”
蔚晴走過去,問了一聲坐沙發上等待艾洛夫出來的奇巖。
事實上,奇巖已經等在這裡足足有三個鐘頭了。
“還在裡面。”奇巖燃起一根菸,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起來,冷峻的眼神中,有些許擔憂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