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年華的包廂內。
霍北川一臉冷峻的將蕭家父女逼迫他出資的事情說了一遍。
顧恆聽得差點將嘴裡的紅酒噴出來，“這不等同於逼良爲娼？清歌的個性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撲哧--
難得出來一聚的穆昊然聽到“逼良爲娼”四個字直接噴了。
霍北川閃躲的快，正在低頭髮信息的顧恆卻慢了一步，被噴的滿臉都是。
“我去，小穆子你這是成心挑釁是吧？”脫了外套，直接丟給穆昊然，“我女朋友花了一個月工資給我買的外套，你看着辦吧。”
“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兩人驚詫的看着他。
顧恆丟給兩人一個衛生球，很沒好氣，“你們是嬌妻在懷，難不成我註定孤家寡人一輩子啊。”
“葉綿葉小姐。”坐在角落沉默不語的衛邢突然來了句。
霍北川用恍然的目光看向顧恆，意味不明。
穆昊然則是一頭霧水不知葉綿爲何方神聖，竟然能拿捏得住花花大少顧恆，還讓他一副受氣小媳婦樣。
“我家綿綿什麼都好，你們可別想着打她的主意。”顧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起來軟綿綿卻心硬如鐵的葉綿給追到手了，心裡就忍不住甜滋滋的，深怕有人跟他一樣慧眼如炬，看到葉綿平凡外表下的美好內在。
迴應他的是兩道同時響起的嗤笑聲。
顧恆不以爲意，反正只要葉綿是他的就好。
“我找你們來是請你們幫忙想辦法的，那些不相干的事情晚點再說。”霍北川修長的手指彎曲起來，輕輕地敲擊在桌面上。
顧恆眼珠子一轉，不懷好意道，“投資音樂學院是一件名利雙收的事情，要麼你就從了？”
“滾！”霍北川冷冷回他三個字。
“惱羞成怒！”顧恆撇撇嘴，縮在沙發上繼續跟葉綿聊微信，“昊然，你跟清歌是怎麼回事？”
穆昊然微微一笑，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淡聲回道，“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她堅持不肯離婚，我也沒有辦法。”
說起八卦，顧恆一下來了精神，“昊然，你跟那個寧婉……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
“她是阿婉！”穆昊然神色一凝，想到蕭清婉曾經所遭受
的那些苦難，眼眸裡劃過戾色，“當初火海中的人並不是她，只是她臉被毀了，身上也大面積的燒傷不得不做了整形手術。”
顧恆一下子震驚的跳了起來，“你說寧婉是蕭清婉？這怎麼可能，就算蕭清婉當初沒有葬身火海，可是……可是她怎麼就成了寧家大小姐寧婉？昊然，你應該知道寧家大小姐寧婉的存在是真實的，臉可以整容，可身份呢？”
像是想到了什麼，顧恆靜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道，“那真正的寧家大小姐去了哪裡？”
“阿婉她……”穆昊然閉了閉眼睛，才道，“真正的寧婉在五年前就死了，阿婉醒來已經被整成了寧婉的模樣，爲了報復我，她回到了寧家跟容家大少訂婚。”
包廂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認識寧婉，但五年前的蕭清婉是什麼樣子的卻是知道的。
當初的蕭清婉性格張揚，雖然不得蕭遠信的喜愛可有蕭家老爺子撐腰，但蕭家老爺子突發意外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整個人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蕭家現今家主蕭遠信以前在老爺子面前還能收斂一二，自從蕭老爺子變得癡癡傻傻之後連表面功夫都不大做了，除了偶爾去療養院名爲探望實則試探外，蕭家幾乎都不當蕭老爺子還存在這個世上。
“以前覺得蕭清婉那樣的個性太討厭，現在想來她只不過是活得比我們都灑脫大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去努力爭取。雖然跟她沒什麼交集，因爲清歌的關係還挺不待見她的，但不得不說她比我們每個人都真實。”顧恆有感而發。
霍北川沉默不語。
因爲蕭清歌的緣故，他比誰都不待見蕭清婉，在她葬身火海還曾感到慶幸，隔在清歌跟昊然之間的障礙終於徹底清除了。
現在想來，卻對蕭清婉多了幾分歉意跟愧疚。
如果當初，他不是答應蕭清歌拖住昊然不讓他離開，也許蕭清婉也就不會差點命喪火海了。
“昊然，當初的事情我很抱歉。”
穆昊然眼角眯起，沒有出聲。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爲什麼我都聽不懂？”顧恆狐疑的視線在兩人間徘徊，努力回憶五年前那晚他在做什麼。
“五年前，清歌生日， 昊然接到蕭清婉的求救電話卻誤以爲是
惡作劇沒有理睬。一個小時後，警方出現，證實蕭清婉命喪火海，清歌被懷疑是兇手不得不遠離躲避媒體的輿論。”
五年前……
顧恆一個咯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蕭清歌的生日會辦的很大，宴會散去後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又到盛世年華私下聚會，昊然接到電話掛斷後，他手機上收到一條莫名短信，上面寫着‘救救我……的孩子’，他以爲是惡作劇就沒在意。
當晚又傳來蕭清婉出事的消息，這件事情他更沒有往心裡去了。
現在想起來，那條短信應該是昊然關機後蕭清婉沒有辦法才發到他手機上的。
當初蕭家大小姐喜歡穆昊然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的追求也從來不低調，幾乎用上了所有的手段，只是當時昊然喜歡的是救了她的蕭家二小姐蕭清歌。
蕭清婉跟蕭清歌不合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因爲一些原因穆昊然被迫於蕭清婉訂婚，蕭清歌黯然退出。
在穆昊然跟蕭清婉結婚前夕，蕭清歌的生日會上她鼓足勇氣表白，穆昊然承諾不會結婚並答應會解決跟蕭清婉的婚事。
只是沒有想到的事，當晚蕭清婉會出現在蕭老爺子替他們準備的別墅裡，而別墅因爲漏電發生火災……“昊然，五年前你跟蕭清婉有沒有……在一起過？”
這話，顧恆問的很是艱澀。
雖然心中認定那條莫名短信就是蕭清婉發的，可他還是需要確定的答覆。
穆昊然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沒有作聲。
“有沒有？”顧恆語氣急切的再次問了句。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穆昊然耳尖泛紅，沒有說的是爲了得到他蕭清婉曾給他下藥的事情。
顧恆臉色一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五年前，蕭清婉曾懷了你的孩子。”
穆昊然臉色頓時變得死沉一片。
偌大的包廂內，靜寂無聲。
良久之後，穆昊然才吐出一句，“你怎麼會知道？”
顧恆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穆昊然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裡傳來小米焦急的嗓音，“穆先生，不好了，寧姐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你說什麼？”穆昊然的眼底沉寂陡然變成驚濤駭浪，連聲音都變了調，“我馬上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