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綺,席沐痕他知道這件事嗎?”
她叫他席沐痕,因爲她答應過易千徹,不再叫他沐痕哥哥。
她知道那個男人向來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霸道又暴力。
十足的暴君。
可這幾天生的事,卻又讓她對他生了一些小小的改觀。
“……”
沈雨綺沉默不語。
這件事,席沐痕自然知道,只是他知道又能怎麼樣?能阻止事的生嗎?
答案是,不能。
閨密的沉默代表什麼,她又怎麼不知道。
安知瑾不免苦澀一笑,有些失望,卻沒了以前心痛的感覺。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慢慢放下了他。
夏安暖打電話來,哭着說她真的不舒服,可不可以明天再去片場。
沈雨綺怒不可遏,罵罵咧咧地出去講電話。
安知瑾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沈雨綺出去沒幾分鐘,她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易千徹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上和瑞士那邊的行政總裁開視頻會議。
他開會的樣子很認真,沒了平時的陰冷,卻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風采。
安諾國際的總裁,e市的強權家族的三少爺,那個宛如天神一般存在,幾乎是每個女人都想爬上他牀的男人,真的愛上她了嗎?
眼前的男人,舉手投足中都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冷傲又英俊的五官,他襯衫的袖口挽起,最上面的兩顆鈕釦被他隨意解開了,露出精壯又健美的胸膛,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野性的不羈,又散出一股致命的危險,安知瑾看了一眼,臉色微紅,又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心下暗罵自己沒出息,在同一張牀上睡了那麼久,又不是沒見過。
對方是意大利人,他是用純正的意大利語跟對方交流的。
安知瑾一句都沒聽懂,她不免暗忖,德語,法語,英語,意大利語,他都會說,且還說的這麼流利,她在想,還有什麼語言是易少爺不會說的。
嗓子有些乾澀,她不舒服地輕咳了一聲。
聽見她咳嗽的聲音,易千徹擡起頭來,她正巧也在看着他,兩人的目光就這樣在空中交匯在一起。
不知爲何,他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可安知瑾還是莫名其妙地紅了臉,她急忙移開視線,去看窗外。
易千徹跟對方說了句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切了線,關了電腦。
他起身,走過去,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沒燒。”
今早他離開的時候,她還有點輕微的燒,睡了一下午,輕燒也都退了。
“……”
她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舒服?”見她不說話,易千徹皺眉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
“想喝水?”
“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易千徹收回手,走過去,倒了一杯水,動作輕柔地將她扶坐起來,喂她喝水。
“謝謝。”她感激地看了眼他。
“嗯。”男人面無表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救我。”
“傷好之後,我送你去英國休養。”他陰沉着臉,淡漠地說道。
“我沒事了,不用去英國。”
她也不想去英國。
他沒再和她繼續去不去英國的話題,“出院後,我們就搬回易家別墅住。”
“爲什麼?”她擡眼疑惑地看着他,“我想住在海濱花園別墅。”
“易家別墅有傭人,方便照顧你。”他蹙眉,似乎有些不悅。
“我不需要傭人照顧,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她很喜歡住在海濱花園別墅裡,既清幽又安靜。
“安知瑾,別任性。”他不悅地沉聲呵斥了一聲。
“我……”
“這件事沒得商量。”他厲聲打斷了她的話。
她現在懷着孕呢,如果出了什麼事,怎麼辦?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在家盯着她。
“……”
安姑娘撇了撇嘴,頗有些不高興。
蠻不講理的男人。
他擁着她的肩膀,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易千徹皺眉道,“生氣了?”
“沒有。”她負氣地扭過頭去。
“……一個星期。”他沉聲道。
“……”安知瑾錯愕地看着他。
他這是答應了嗎?
易千徹……
“一個星期後,你必須搬回易家別墅住。”
“那你呢?”她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陪你一起回去。”他吻了吻她的頭,“餓了沒?”
安知瑾怔怔地看着他,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愛她的。
可是,這種感覺也只是維持了幾秒鐘。
他不可能愛上她的。
不可能的……
倪茉兒說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呢?
她擡眼看着眼前這個魅力十足的男人。
“看我做什麼?”他沉下眼,眉心一壓。
“易千徹,你是不是有……”她的話音一頓,“有喜歡的人了?”
聞言,易少爺挑了挑眉,“爲什麼這麼問?”
她眼神躲閃,“沒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
“……”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那我們的協議也可以結束了。”
她記得協議上寫着一條,如果男方有了喜歡的人,協議自動解除。
“沒有。”他悶聲回道。
“哦。”她故作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倪茉兒說的應該不是真的。
倪茉兒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瘋了一樣,所以,她說的話,肯定不是真的。
“對了,倪茉兒呢?她怎麼樣了?”她仰頭看着他。
“你很擔心她?”依然是這種淡漠的語氣。
“你是不是把她殺了?”她緊張地抓着他的衣服。
“沒有,你想要我怎麼對付她?”他輕挑眉頭,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清。
“我不想要她死。”她沉下眼色,緩緩道。
她是恨倪茉兒,可她也很同倪茉兒。
安知瑾看着易千徹,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很痛苦的吧?
顧雨柔,倪茉兒,她們都愛上了他,可是,最後的結局,卻都是以悲劇收場。
她在慶幸,還好她沒愛上他。
“嗯,她不會死的。”他聲音冷漠地說道。
只是會讓她活着比死了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