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薄心涼手上的水杯忽然摔在了地上,滾燙的熱水濺在她皮膚上,燙起一大片紅腫。
“怎麼這麼不小心?”凌顥初捧着薄心涼的手,一臉的心疼。
“我也不知道,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不是切菜時切到手,就是倒水時打破杯子。”
薄心涼看着手上的紅腫和骨節上的創可貼,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還從來沒有這麼笨手笨腳過,突然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笨手笨腳就什麼都不要做了,這些事情本來就輪不到你動手。”凌顥初用藥膏塗抹着薄心涼的肌膚,“沒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是讓我心疼嗎?”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就是……”薄心涼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手機鈴聲就傳了過來。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號碼,薄心涼挑了挑眉,還是接聽了。
“你好,請問哪位?”
“小暖不見了!”斜陽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說什麼?”薄心涼的臉色當時一變,“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就不見了?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就在剛纔,我來醫院找她,怎麼找也找不到,沒一個人見過她,說從昨晚開始,小暖就沒有出現過了!”
因爲石小暖對斜陽對斜陽的態度,一直都不怎麼好,偶爾一兩次打不通電話,斜陽也就沒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怎麼也找不到人了,斜陽才慌了神。
“你在那裡先找着,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薄心涼儘可能的保持着鎮定,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等等等等,你先去高級病好看一下,看小暖平時照顧的那個老人還在不在?”
“老人還在,只不過是在睡覺,怎麼叫也叫不醒,從她嘴裡根本問不出小暖的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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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誤解了薄心涼的意思,以爲她是要詢問有關石小暖的事情。
“人還在就好,你趕快去找人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分頭行動。”
薄心涼說完,掛斷了電話。
“小暖不見了!”薄心涼的聲音裡滿是無助,“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離她那麼遠,我就知道,我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國外的,現在我不在她身邊,她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別這麼自責,也別把所有問題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不是你的錯。”凌顥初輕輕拍了拍薄心涼的後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人。”
“對,找人,還是要先找人。”薄心涼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要去找她,我還要把我媽也接回來,哪裡一點也不安全,我還是要讓媽待在我身邊。”
“好。”
現在不管薄心涼說什麼,凌顥初的回答都是一句“好。”
現在準備私人飛機,已經來不及了,還不如去買,最近一班的飛機票。
連東西也沒有收拾,薄心涼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可是還沒有趕到機場,就又接到了斜陽的電話。
“小暖找到了。”斜陽的語氣有些沉痛,“她被人打暈了扔在一個廢舊的倉庫裡,有流產的跡象。”
斜陽額角的青筋不斷跳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爲什麼她懷孕了,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小暖的安全問題,而不是爲什麼沒人告訴你她懷孕了。”
聽到石小暖被找到了,薄心涼不由得鬆了口氣,正想再囑託幾句什麼,臉色忽然就變得慘白一片。
“你快去高級病房再看一次,我媽還在不在病房?”
石小暖在國外根本不可能有仇人,就算是有,那也是受到了薄心涼的牽連,被蘇允諾或者薄嬌蕊故意爲難了。
可不管是這倆人當中的哪一個,都不可能只是惡作劇的小打小鬧,只把石小暖抓走之後又什麼都不做,只是打暈了丟在一旁。
除非她們的目的,另有其人。
“你什麼意思?我現在怎麼可能有時間去管別人?”斜陽有些焦躁。
“我叫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剛纔給我打電話求助的時候怎麼不磨嘰呢?”
薄心涼吼了這麼一通,斜陽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自然的說了一句:
“去就去唄,你這麼激動幹嘛?等我給你回覆吧,我現在就去看。”
說着,斜陽就掛斷了電話,五分鐘後纔再次撥通了薄心涼的號碼。
“那位老人家不見了,我問了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就和小暖失蹤的時候是一樣的。”
“砰!”
薄心涼的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睛裡盛滿了驚恐,身子都在顫抖。
“沒事的,伯母不會有事的,我陪你一起找,總會找到的。”
凌顥初抱住薄心涼,不停的安慰着。
“帶我去找人,快點帶我去!我一刻也等不了了!”薄心涼有些激動地掙脫了凌顥初的懷抱,口中不停的重複着:
“我要去找我媽,誰都不能攔我,誰也攔不住我!”
“沒人要攔你,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凌顥初拉住薄心涼的手,試圖安慰她的情緒。
看着凌顥初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薄心涼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凌顥初,我害怕,我早該想到她們爲難小暖只是調虎離山的,可是我卻沒有提前做出防備,現在被他們得逞了,我媽的身體那麼弱,精神狀態也不好,她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顛簸啊!”
上次只是見到了蕭妙月,蕭山月的情緒都會在一瞬間變得癲狂起來,要是這次真的是蕭妙月母女做出來的好事,那她該怎麼辦?
“你還有我在,你要相信我。”凌顥初吻了吻薄心涼的額頭。
“我相信你,我只信你,只信你一個人。”薄心涼死死抱着凌顥初的腰,臉色慘白一片,脣瓣卻是嫣紅至極。
打開車門,凌顥初把薄心涼安置到車上,剛一關上車門,凌顥初就感覺都不對勁了。
坐在車上,薄心涼的情緒突然就變得鎮定起來了,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好像沒有任何情緒似的。
“心涼,你還好嗎?”凌顥初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我很好。”薄心涼篤定的說,“在找到媽媽之前,我會一直好下去,像剛纔那樣脆弱的情緒,我再也不會有了。”
薄心涼握住凌顥初的手,力度大的骨節都是泛白的。
“但是在此期間,你一定要在我身邊陪着我,我的堅強,是依附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