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薄心涼抿了抿脣角,下意識的摸了摸鎖骨上的傷口。
這痕跡,好像確實曖昧了點。
“跟你的未婚夫回家去吧。”邵子恩笑的曖昧而詭異,“我們,下次再見。”
“我不覺得我的女人,還有跟你下次再見的必要。”凌顥初走到薄心涼身邊,看到她鎖骨上那個曖昧的紅痕,蒙了一層妖嬈霧氣的眼底,變得越發叫人看不真切。
突然俯身吻了上去,凌顥初在薄心涼的鎖骨上,重重的吮吸了一下,舌尖劃過她溢出鮮血的傷口,牙齒卻在周遭的肌膚上重重的啃咬着,讓薄心涼忍不住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像是在抗議些什麼。
“如果不是看在死者爲大的份上,你今天一定走不出這個冰庫。”
凌顥初一句話,瞬間就讓邵子恩變得臉色慘白,一雙眼睛泛着猩紅的光,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洶涌的怒氣即將爆發出來。
果然只有凌顥初才知道該怎麼樣用一句話,將對手打擊的潰不成軍。
重重的在薄心涼鎖骨擦拭了幾下,凌顥初看着她不斷泛紅的肌膚,狠狠的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不忍心太過爲難她,只能是嘆了口氣,然後將她一把抱起來,離開了這個冰庫。
靠在凌顥初的懷裡,薄心涼感覺周遭的低氣溫,比剛剛在冰庫裡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從始至終,凌顥初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沒有過多理會邵子恩,更加沒有多關注那個衣冠冢。
突然覺得有點兒寒心,這個男人,纔是真正的薄涼之人吧?
“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薄心涼掙扎了幾下卻沒有任何的效果,只能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後轉換了一個新的問題,“小暖呢?她有沒有事?”
“放心,你那個姐妹她好的很。”凌顥初放在薄心涼腿彎處的手不自覺攥成了拳頭,“可是薄心涼,你爲什麼就不能多關心我一句呢?”
因爲你身邊已經有了你的允諾妹妹,所以我覺得你不需要。
這句話,薄心涼沒有說出口,這種類似於怨婦一樣的情緒,是她所不允許出現的。
“上次是小暖這次是我,雖然我知道這些事情不能全部都怪在你的頭上,可你的確是所有事情的起因與*。”
“所以呢?”凌顥初忽然笑了,“你是要再一次的和我撇清關係嗎?”
“不。”薄心涼挑了挑眉,笑,“現在我已經和你撇不清關係了,我希望你能夠保證我的安全,無論是邵子恩還是薄嬌蕊,或者是蘇允諾,我希望你能夠將我和小暖保護在他們的可觸範圍之外。”
臉色忽然有些僵硬,凌顥初咬着牙,突然說了一句,“允諾不會的。”
“我對女人得嫉妒心一向沒有什麼把握。”薄心涼眼珠轉了轉,“那個小天后喜歡你喜歡的全公司都知道,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他當然看得出來,憑他的睿智他的敏感,有什麼是他發現不了的?
只是蘇允諾替他擋過災禍,他對蘇允諾始終是有愧疚的,所以有些事情,他只能當做不知道。
這一點,薄心涼很早就看出來了,凌顥初冷情,很少有什麼事情是被他放在心上的,可一旦放上去了,就很難再放下來。
忽然有些譏諷的笑了一聲,薄心涼揉了揉眼睛,把眼底的酸澀揉了回去,卻沒能阻止眼底變得通紅一片。
“知道了,我會自己小心的,不勞煩你了。”
怎麼就突然失了分寸呢?居然會說出這麼掂量不清身份的話語,我然當的太久的灰姑娘,一旦有人疼你,寵你,就有點變得飄飄然,就有點不知身份的矯情。
“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
“你覺得今天在休息室裡的事情,我做錯了沒有?”薄心涼突然打斷了凌顥初話,拋出了這麼個問題。
“一個誤會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誤會。
所以凌顥初是覺得她沒有做錯什麼,而蘇允諾同樣也是什麼都沒有做錯了?
在面對薄嬌蕊的時候,凌顥初態度堅決而強硬,絲毫沒有給薄嬌蕊任何心存幻想的機會,可現在面對蘇允諾,他好像就寬容的不像那個殺伐果斷的商場精英了。
“知道了,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招惹小暖,我是不會主動去招惹她的。”薄心涼說着閉上了眼睛,像是有些疲憊。
知道薄心涼受了委屈,可是凌顥初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爲那些一般用來哄女孩兒開心的招數,放在薄心涼這裡好像就不好用了。
“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吧,等到了言明院我會叫你的。”
聞言,薄心涼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
“我失蹤了兩個多小時,你爲什麼不問問我在這段時間裡和邵子恩做了什麼?”
“沒什麼好問的。”凌顥初伸出手捂住薄心涼的眼睛,“休息吧。”
凌顥初不問,是因爲他知道,薄心涼和邵子恩之間什麼都沒有,也不會有什麼,邵子恩或許很恨他,可是他不會遷怒於薄心涼,就像他當初綁架了薄嬌蕊,最後還不是把薄嬌蕊安然無恙地放了回來?
可同樣的話聽在薄心涼耳朵裡,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種概念了。
沒有男人會對綠帽子這種事情不在乎,凌顥初當初不在意薄嬌蕊和凌塵遠,如今就同樣不在乎她和邵子恩。
有些事情說白了,還真是顯得有些殘忍啊。
閉上眼睛,薄心涼纖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最終歸於平靜,臉色蒼白到有些透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紅暈,就連脣角都是繃成了一個冰涼的弧度,唯獨鎖骨上那個痕跡紅到顯眼。
脫下外套披在薄心涼身上,凌顥初擋住了那個有些刺眼的痕跡,閉上眼睛靠在了車座上。
他能夠感覺到,剛剛纔和薄心涼拉近的一點點那距離,因爲就橫空出現的各種事情,出現了巨大的嫌隙。
雖然閉着眼睛,可是薄心涼一路上的精神都非常的清醒,她能感覺到凌顥初給她蓋上了衣服,也能夠感覺到窗外的景物在不斷地後退。
比起在薄家的日子,凌顥初對她簡直不能再好,可爲什麼,她就是覺得這麼委屈呢?
果真是變得矯情起來了,薄心涼覺得這樣的自己挺讓人討厭的,最起碼讓她非常的討厭。
一路上的氣氛就這麼尷尬地停滯了下來,直到汽車穩穩的停在了路邊,薄心涼才突然睜開了眼睛,甚至沒有等凌顥初開口叫她。
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薄心涼搖下車窗,探出頭向外看去。
果不其然的,她聽到了蘇允諾的聲音,很有特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