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那個時候都被綁架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管薰香，天天光想着怎麼逃跑了。
“這個味道我聞到過，在花姐哪裡。”
“是麼。”凌廣林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這麼久了，她還在用啊，果然是個戀舊的人。”
“這個薰香，是爸給花姐的嗎？”薄心涼有些詫異。
她還以爲，是花姐給凌廣林的呢，在薄心涼的眼裡，凌廣林對花姐應該是同樣舊情難忘的。
“這要是她給我的，你媽早就炸毛了，怎麼可能讓我用到現在？你這個孩子真是太天真了。”凌廣林搖了搖頭。
“好吧，是我太想當然了點，爸你還是繼續跟我說一下，你們的過去吧。”薄心涼聳肩，不說話了。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真的沒有，年輕的時候的確愛的轟轟烈烈，也想爲了她放棄一切，可是到底敵不過現實，最後只能分手了。”凌廣林選擇將那些事情一語帶過。
“爸當初很愛花姐，那媽呢？你愛過她嗎？”
這句問話成功的讓凌廣林身體僵硬了一瞬，半晌之後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怎麼會沒有呢？那麼好的女人，即便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情願，又怎麼可能沒有愛過，我愛顧冰，很愛。”
不是習慣成自然的陪伴，不是日積月累之後形成的親情，而是真真切切的愛情，是真的愛過。
“那現在呢？爸現在對媽的感情還是愛情麼？”薄心涼緊追不捨的繼續問下去。
“你這個孩子，就不能換個問題來問麼？每天就是什麼情啊愛啊的，你以爲我還和你一樣是小年輕嗎？”
剛剛那句脫口而出的“我愛顧冰，很愛”已經讓他很不好意思了，現在薄心涼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老人家留啊。
“好吧，那我來換個問題。”薄心涼笑了，“在對花姐和媽的感情之間，你更愛哪一個？”
“我不知道。”凌廣林實話實說。
的確是不知道，現在不管回答更愛那一個女人，都顯得有些虛假。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需要在這兩個女人當中選擇一個，所以我從來沒有比較過，我只知道我能將這兩段感情分清楚，我是在兩個毫無關係的時間段，愛上了兩個女人。”
這話聽起來，好像還挺不錯的。
“難怪凌顥初是那麼好的一個丈夫和男人，原來是從爸這裡遺傳過來的。”
這是薄心涼今天，說的最讓凌廣林舒心的一句話了。
“好了，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了之後我就可以去休息了，爸爸千萬不要嫌我煩。”
“你問吧。”凌廣林回答的坦坦蕩蕩。
只是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爲什麼薄心涼會說她問完之後就可以回去了，好像是在完成什麼任務一樣。
“我想問，如果……”
話剛說到一半，薄心涼突然之間就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好像是不能讓顧冰聽到的，連忙將一直保持着通話狀態的手機給掛斷了。
看着薄心涼的動作，凌廣林突然就有了一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如果他剛纔沒有看錯，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人名，應該是顧冰吧？
薄心涼那麼長的時間，居然是在替顧冰問話？
還好他沒說什麼不該說的，還腆着一張老臉說了句情話，要不然今天就別想好過了。
“爸你千萬不要多想，是我悄悄給媽打了個電話，媽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單純的在旁聽而已。”
“……你這個死丫頭！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要把我氣得背過氣去嗎？”
“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嘛，順便鞏固一下爸和媽之間的感情，相信我，效果一定很好的。”薄心涼說着，忽然擺正了臉色。
“如果爸當初就知道，花姐還給你生了個孩子，你是會和媽在一起，還是和花姐在一起？”
“我會選擇寒雪。”
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回答，薄心涼潛意識裡也知道，凌廣林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所以她纔會那麼慌忙的掛了電話。
“在我們分手之後，我很快就結了婚，我聽說，寒雪自殺過，是上吊，後來被救起來了，我想過去找她，可是當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我以爲她是經歷過生死之後就想開了，所以就沒有繼續追查下去，誰知道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凌廣林有些苦澀的笑了，“寒雪自殺，剛好是在她和顧冰見過面之後，我以爲是顧冰做了些什麼，還因爲這件事和顧冰大吵了一架。”
吵架的過程中，顧冰突然之間就暈倒了，送到醫院後才知道，顧冰懷孕了。
這個家庭就這麼穩定了下來，凌廣林變成了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代價就是花姐。
“我想我懂了。”薄心涼的聲音有些沉寂，“要是爸想要知道花姐那個兒子是誰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會不計代價告訴你的。”
“好，回去吧，一會顥初看到你不在房間裡待在，又要大動干戈的找你了。”
“我知道……啊！”
薄心涼一邊走一邊拉開書房的門，忽然就被站在門口的顧冰嚇了一跳。
“媽，你在在這裡幹什麼？嚇我一大跳！”薄心涼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我就是過來問問你，沒事給我打什麼電話？打電話就算了，爲什麼一句話都沒說就又突然掛掉了？”
原來是因爲剛剛沒有讓顧冰聽到的最後問題，讓她有些按耐不住了。
可有些話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薄心涼明智的選擇了裝傻充愣。
“我剛纔給嗎？我怎麼不知道啊？”薄心涼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可能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所以就撥通出去了吧？後來會突然掛掉，應該也是同樣的原因，媽還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了，你去休息就好了，以後把手機放好一點，幸虧這次是讓我接住了，讓別人看到怎麼辦？”
想起剛剛凌廣林說的那些話，顧冰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男人，一把年紀了，有什麼話不跟她說，反而都告訴了小輩，真是……
“知道了，以後會上個鎖的。”薄心涼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剛剛那個話題，就這麼巧妙地掀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