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雲急忙扶着林嫣然企鵝般臃腫的身子：“你怎麼回來了，城東呢，沒有和你回來嗎？”
閆瑾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手裡面提着好多東西：“老夫人，歐先生你們好，我送少夫人過來，請問東西放在哪裡？”
原來是因爲林嫣然鬧着歐城東，說她要和母親談談，歐城東抽不了空過來，便派了閆瑾陪着林嫣然一起回來。
林素雲急忙站起來，上前去接閆瑾手裡的東西，一邊還回頭繼續問：“你爲什麼那麼着急跑回來，那麼大的肚子，老是來回的奔波，城東還陪着你鬧，成什麼樣子，要是有點什麼事情，後悔都來不及。”
林嫣然胎盤過低，雖然經過調理稍微好了點，可每次產檢醫生都吩咐一定不能做過激的運動，不能太累什麼的，結果好吧，人家肯本就沒聽，這麼經常長途跋涉的，像什麼樣子？
被教訓了一頓，林嫣然也不在意，一雙眼睛直直得盯着歐城東，那雙原本清靈璀璨的眼眸此刻閃着一些別人看不懂的光澤，歐與江和她對視了幾分，看出了林嫣然眼底的審視。
作爲長輩，被一個晚輩這麼審視，都會生氣。
可歐與江此刻的身份又不一樣，他想要拐人家老媽呢，被做女兒的這麼盯着看，多少有點氣短。
林素雲回頭見到林嫣然這麼直勾勾的盯着歐城東，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本來嘛，林嫣然並不是那種任性懦弱的女孩，這點作爲母親的她十分清楚，因此，林嫣然這麼突然過來，一定是有事的了。
至於什麼事情，看此刻林嫣然這麼盯着毆與江看，也就能猜到七八分，只是林素雲還想着存着僥倖，林嫣然還不知道。
“嫣然，這麼盯着你二叔幹什麼？因爲上次你們來過，所以你二叔經過這裡的時候順便進來坐坐。”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嫣然聽完，也不說話，起身從閆瑾拿來的那堆東西里面找了兩個精緻的小袋子出來，然後拿着小袋子走了過來。
“媽，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先給你帶了禮物過來。”林嫣然將那個袋子交到林素雲的手上，另一個交到老太太手上：“外婆，這個是給你的。”
隨即轉過去和歐與江打招呼：“我不知道你來，沒準備你的禮物，二叔不介意吧。”
林素雲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來給她過生日的，並不是她所擔心的，接過袋子抓在手裡，並未打開：“謝謝嫣然，可是，爲了生日特地過來，實在是很不明智，你別忘了，你是有孕在身的人呢，不比以前，凡事要注意，知道嗎？”
女兒第二次婚姻來得不容易，作爲林嫣然的媽媽的林素雲沒有一刻不擔心着。
林嫣然笑道：“我一直注意着呢，而且奶奶請的那個營養師很厲害，我的身體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林素雲見到林嫣然的臉色的確是很好，比上次過來的時候只有更好，沒有更差，於是稍微放心一些。
“嫣然啊，你給外婆這個東西，外婆也用不上啊。”旁邊老太太已經拆開了禮物，是一隻小金豬。此刻正躺在老太太滿是皺褶的手上，金光閃閃的金豬和老太太開裂的手指形成強烈的對比。
老太太正拿着一雙疑惑的眼神盯着那隻小金豬。
“呵呵，奶奶，城東說，你要養豬，這頭豬拿來養，豬圈裡面的豬就拿來賣掉吧。”
因爲之前歐城東來的時候，聞到這邊屋子裡老是有豬屎的味道飄進來，而每頓飯，林素雲還要挑着兩桶豬食去餵豬。
豬圈裡面養有兩頭豬，其中一隻母豬還生了一窩小豬。這是好事，可就是因爲豬越來越多，飼養工作很辛苦，所以林嫣然也同意說服老太太賣掉全部的豬，只養一些雞鴨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城東要買我着那些豬，拿這豬來換？可是，這是金豬啊，一隻都能買好幾百頭我那個豬了。”
在這邊，嫁出去的女兒的錢，就是夫家的錢，作爲孃家，是不可以肖想的，所以老太太也沒想過林嫣然嫁了好人家，她就可以不用幹活了，養豬養雞鴨種菜全部都沒落下。
林素雲知道歐城東的意思，其實她也覺得不能養，這邊的豬養在外面的豬圈裡面，家裡就兩個女人，有人來偷豬都不敢動彈呢，還是處理掉好一點。
只是，歐城東卻送了一隻金豬過來，實在是太貴重了：“嫣然，這金豬還是拿回去，讓人知道我們這裡有那麼大一塊金子在這裡，還不招人偷啊。”
“什麼？這裡還會有小偷進來？”
“那可不，之前有個小偷想開門，我將電視打開，把他嚇走了。”老太太在旁邊得意的說。
“那不行，得搬家。”毆與江皺眉。
林嫣然故意說：“二叔，不是順路纔過來的麼？不是應該有事情要辦的吧？等我媽媽和外婆搬家的時候，一定找你幫忙。”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可以走了。
換做以往，林嫣然不會用這樣的態度和毆與江說話，畢竟對方是長輩，還是歐城東的二叔，那也是她的二叔。
可是，歐城東和她說了那件事情，林嫣然就覺得自己沒辦法對毆與江用平常的心態說話。
林素雲見林嫣然這麼和毆與江說話，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猜測是不是林嫣然其實已經知道了什麼？
在林嫣然一出現的時候，毆與江就猜測到了，林嫣然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和林素雲的事情了，不然不會挺着大肚子又跑回來，畢竟上個禮拜纔剛回來過。即使是給林素雲過生日，也不是這個時候。
決定給空間林素雲和林嫣然先談談，毆與江突然起身：“是啊，我想起來還有事情，你們先聊，中午到二叔那邊吃飯吧？”
“不了，我在我媽這裡吃就好了，明天再去吧。”林嫣然對歐與江笑了笑。
“那好，我明天再派人來接你們。”毆與江說完，和老太太告辭之後就離開了。
林嫣然轉過頭和閆瑾說：“你到客房去睡一覺吧，開長途會很累。”
“嫣然吃了飯了沒？”老太太問。
“吃過了纔回來的。”孕婦餓不得，所以林嫣然一餓就讓閆瑾先找地方吃飯先。即使因爲是外面的食物吃不習慣，先填一下肚子也是好的：“你們沒吃是嗎？”
“要不，你先到房間先休息，我給你做點吃的待會兒吃。”林素雲擔心林嫣然吃不慣外面的，於是提議道。
林嫣然點頭：“好。”
一覺過後，林嫣然起牀，聞到一股清甜的味道，是她最愛吃的桂花糕，這個季節桂花很熱鬧，以前小的時候沒到這個季節，就鬧着林素雲給她做，之後出去工作之後就很少吃了，都快忘了那個味道，沒想到現在聞到，立刻勾來了她的饞蟲。
一定是林素雲在給她做桂花糕呢。迫不及待的穿好鞋子，跑到廚房。
林素雲聽到聲響回過頭看見林嫣然挺着大肚子正走過來，她在那邊囑咐：“走慢點，廚房的地板有點溼，小心滑倒。”
“好香啊，媽媽在桂花糕嗎？”
“是啊，你不是最愛吃的嗎。”
“好久沒吃了，很懷念啊，來的路上有看見桂花開着，想着讓媽媽做的，結果沒開口呢，媽媽就知道了。”林嫣然已經走到林素雲的身旁，伸長脖子看。
林素雲笑：“就要好了，馬上就可以吃了。”
“還是媽媽最好。”
“呵呵，傻孩子。”
很快，桂花糕就出鍋了，鬆軟香甜的桂花糕，林嫣然迫不及待的就抓了一快扔嘴巴里，結果被燙的哇哇叫。林素雲拿她沒辦法的笑着：“你這孩子，小心一點，都要當媽了，還一副饞嘴的模樣。”
林嫣然一邊吃一邊呼氣：“太好吃了，果然是媽媽的味道。”
“你呀。”林素雲笑罵。
“嘿嘿，媽媽，明天我帶點過去給二叔吃可以嗎？”林嫣然用餘光看着林素雲，想着看看她的反應。
林素雲先是一愣，然後極爲不自然的點頭：“呃，可以，我再做一盤就好了，這個你留着吃，還有那位閆先生。”
“媽媽，我覺得，我提到二叔你就變得很奇怪，是不是我的錯覺？”林嫣然很苦惱的樣子，一邊想一邊走到外面去。
林素雲直到林嫣然走出去，還在震驚之中，她猜不透林嫣然是真知道還是不知道，她也不敢去看林嫣然的眼睛，這樣，她滿心的慌亂就會被林嫣然看見。
林嫣然走出去之後，直接去找她的外婆。
老太太正坐在電視機旁邊看電視，帶着老花眼鏡，看宋丹丹的小品，是不是發出一陣一陣的笑，其中還有閆瑾的笑聲。原來他坐在另外一邊，因爲是死角，林嫣然看不見。
沒想到閆瑾也喜歡看，她含笑走了過去：“外婆。”
“嫣然醒了呀，睡得好嗎？”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林嫣然的回來，讓老太太很開心。
“挺好的，外婆又再看小品呀？”
老人特別喜歡看小品啊相聲一類的電視，說那節目纔是給老百姓看的。
“是啊，嫣然也來看，可好笑了。”老太太拍拍她旁邊的位置，讓林嫣然坐到她的身邊去。
林嫣然笑了笑，二話沒說就坐了過去，將手裡端的桂花糕放在桌子上，拿了一塊遞給老太太，並且招呼閆瑾也吃。
閆瑾以示禮貌得吃了一塊，沒想到那麼好吃，再吃一塊，對上林嫣然的笑顏，頓時很不好意思的縮回想再拿第三塊的手。
“呵呵，不需要客氣的，我媽媽的手藝，我懂，裡頭還有很多呢，想吃多少都可以吃，這是麪粉做的，不是糯米，不會脹肚子。”
閆瑾有些不好意思。
“你呀，小時候就愛吃這個，一吃能吃好多呢，怎麼都止不住口。”老太太也想起林嫣然小時候的事情，原本就滿臉皺褶的臉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說到小時候，外婆，我媽媽爲什麼沒有再嫁？我記得小時候很多叔叔都很喜歡到家裡來，幫弄這個，幫弄那個的，我那時候還以爲會有一個爸爸呢。”林嫣然隱約記得小時候的這些事情。
老太太點頭：“是啊，素雲離婚的時候，才二十出頭呢，本來就生得好看，可是這孩子固執，說生怕嫁了人，那人對你不好，就不嫁，拒絕了很多人，於是逐漸逐漸就沒人來問了。”
林嫣然點頭，原來真的是爲了自己。鼻頭有些刺痛，林嫣然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卻控制不住眼眶溼潤了。
“媽媽爲了我，太苦了。”林嫣然喃喃自語。
“你也要做媽媽了，等你做了媽媽，你也會這樣的。”老太太摸摸林嫣然的發頂，滿臉慈愛。
林嫣然嗯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涌上來的傷感。
“其實嫣然突然回來，又這麼問外婆，是因爲知道了什麼事情吧？”老太太人雖然老了，但是心不老，眼睛也看得很清楚，她知道林嫣然這麼突然回來，一定不是送什麼金豬回來。
“不瞞奶奶，是的呢。”林嫣然笑。
“那你的意思？”終究還是讓林嫣然知道了，老太太心情很複雜，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我需要和媽媽談談，我不確定她真正的想法，如果我去說，說不定是以爲我放心不下她，爲了安我的心而答應結婚，這樣的結果，我是不願意的。最少，也是要媽媽真的愛那個人纔可以。”婚姻生活，就是要兩個人互相喜愛，才能走得長遠。
她的媽媽已經被那個人傷害過一次，她不會允許別人再一次的傷害。
老太太一聽，眼眶頓時溼潤：“你是個好孩子，外婆沒有白疼你。”老太太心底的石頭放下了，她知道林嫣然一定會讓林素雲得到應該得的幸福。
“怎麼了？”林素雲走了過來，見到兩祖孫眼眶紅紅的，擔心得問。
林嫣然擦掉眼淚笑着說：“宋丹丹的小品好好笑，我們眼淚都笑出來了。”
林素雲半醒半疑的說：“原來是看小品啊，嚇死我了，我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看了看旁邊面無表情的閆瑾：“怎麼閆瑾沒有笑哭。”
閆瑾滿臉黑線，早知道就趕緊走的：“我是男人。”
這個答案成功的止住了林素雲的疑問。
看了一會兒電視，林嫣然拜託閆瑾陪着老太太，而她邀請林素雲陪着她一起去外面的小店買點東西。林素雲還很奇怪，要什麼家裡沒有，怎麼要到外面買。
走在幽靜的小道上，屬於深秋的冷風迎面吹來，讓林嫣然縮了縮身子，林素雲皺眉，上前拉着林嫣然的手：“小店還能賣什麼你非要買的東西，我覺得家裡什麼都不缺了呀。”
“其實是想和媽媽走走，你看，就像小時候那樣，你牽着我的手，在這條路上一直走到那邊的小店，給我買點零嘴然後牽着我的手回來。”林嫣然看着遠處的那個小店，一臉的懷念。
林素雲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突然回來？難道和城東吵架了？”
林嫣然搖頭：“媽媽，你不要什麼事情都爲我想好嗎？偶爾也爲自己想想。”林嫣然反手將林素雲的手抓在手裡。
林素雲的手很粗糙，手指很多地方都開裂了，厚厚的繭子在提醒着林嫣然，自己的母親這麼多年來過得有多苦。
“傻丫頭，你說話好奇怪。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林素雲滿臉的擔憂，想着是不是真的和歐城東吵架或者在夫家受了委屈：“又或者，是歐家的人給了你氣受了？”
“媽媽，都說了沒事，只是覺得，這麼多年，媽媽一個人帶我太辛苦了。”
林素雲這下子，總算知道了林嫣然是真的知道了她和毆與江的事情，這麼巴巴的趕來，是來勸說自己的吧。
“嫣然，是不是誰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因爲她，林嫣然在歐家受到了什麼閒言閒語了？
以嫣然的個性，即使受到閒言閒語，也會爲了她的幸福而什麼都不說的吧，林素雲整顆心都被揪緊了：“你不要理別人說什麼，媽媽都這個年紀了，不會再嫁人的了。”
“爲什麼不嫁，媽媽，事關你的幸福爲什麼要拒絕呢？”林嫣然皺眉。
林素雲搖頭：“我不需要什麼婚姻，嫣然，媽媽都這個歲數了，這麼多年都一個人過來了，結不結婚都已經不重要。”
“小時候我不知道，媽媽爲了我拒絕了那麼多叔叔的求婚，可現在我長大了，媽媽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林嫣然想不通。
一如歐城東一說，她媽媽現在還在拒絕的時候一樣，林嫣然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爲什麼。所以這麼急巴巴的跑過來想問一問，也勸一勸媽媽，因爲林嫣然看得出來，毆與江這個人很不錯。
如歐城東所說，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追求過母親的話，那麼這段婚姻，林素雲只有得到幸福的份，一個那麼長情的男人，在這個社會上已經很少見了。
“嫣然，媽媽不需要。這就是理由。”林素雲壓下心底的苦澀，這次拒絕，就真的和毆與江無緣了，林素雲想到這裡，滿心的苦澀。
林嫣然卻搖頭：“不，你也喜歡二叔的。”
林嫣然的話，無非讓林素雲嚇了一大跳，她停下腳步，看着林嫣然的側臉：“嫣然，你到底說什麼呢，誰跟你說我也喜歡他的？我不喜歡。”
“明天和我一起去找二叔，如果真的不喜歡，明天就知道，媽媽就別急着拒絕好嗎？”林嫣然苦口婆心的說服着林素雲。
林素雲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她一點都不想去和毆與江說這些，之前在老太太的面前，毆與江都能說出那樣的話，那之後，在嫣然的面前，他還會說出什麼，林素雲不敢想。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只剩下堅持了，她要堅持下去，爲了林嫣然的幸福。
“我說了我不喜歡他，而且也沒想過要再嫁人，嫣然你是聽到了什麼嗎？爲什麼堅持一定認爲我嫁了纔是幸福的，我現在很幸福，看着你和城東恩恩愛愛的，過一段時間還有外孫可以抱，這纔是我的幸福。”
林素雲說得很急，很快，也很堅定。似乎除了說服林嫣然，還要說服其他的人。
林嫣然搖頭：“媽媽，你說了不算，你知道嗎，如果以前你答應了二叔的求婚，就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都沒有人照顧，我知道媽媽很厲害，可是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女人，以前我也認爲我很厲害，可是當葉家將我逼成那樣的時候，城東的出現讓我明白了很多，一個女人，總要有依靠的。”
角色顛倒了過來，只媽媽勸女兒結婚的，女兒勸媽媽結婚的倒是少見。這讓林素雲有種恍惚感。
兩個人已經走到小店了，林嫣然去買了兩支酸奶，一支給了林素雲，一支她自己喝，插好了吸管，林嫣然開心得吸着：“小時候你最喜歡在我受傷或者受欺負的時候給我買這種酸奶喝，媽媽記得嗎？”
林素雲拿着那瓶酸奶，五味雜陳，點頭：“記得，你每次都想喝兩瓶，可是我都以會喝壞肚子爲理由拒絕了。”
“我剛出來工作的時候，有試過一次性喝兩瓶，其實不會拉肚子。”林嫣然笑得很燦爛：“所以媽媽，很多事情，不是你認爲是對的，就是對的，凡事，多要試試，可以嗎媽媽？”
不知道是因爲林嫣然的態度，還是林素雲自己本身，她點頭了。
不是要就要嫁給毆與江，而是答應和林嫣然一起去見一見毆與江，將事情說清楚。
第二天，林嫣然和林素雲都還沒有出發，毆與江就帶着早餐過來了，看到那袋子上的名字，是麗江比較有名的酒店。
可是這家酒店離林嫣然的外婆家裡有一段距離，開車至少要四十分鐘單程。
“二叔，你特地去買了早點過來。”即使是歐與江那邊的距離，也至少有半個小時，還要加上來這裡的路程，林嫣然看了看臺鍾，只是七點，這麼一來一回，起碼要兩個小時，所以，毆與江五點就過去了。
“是啊，東子打電話讓我去這邊買早餐。”
“其實真不用那麼麻煩，家裡媽媽做的桂花糕還有呢，本來還打算帶些過去給你吃的，正準備出發呢，你這就來了。”
毆與江一聽到林嫣然的話，便將視線放在林素雲的身上：“真的是特地帶給我吃的嗎？”
林素雲別開臉，躲開毆與江的視線。毆與江卻不在意，徑直走進屋裡，放下手裡的東西，去拿林素雲手裡的食盒。
林素雲有些許的彆扭，本想要躲開不讓他拿，結果頓了頓，還是將食盒遞了過去，林嫣然在一旁看着，觀察着林素雲的表情。
毆與江拿到食盒，直接就打開，拿出裡面的桂花糕，直接就扔進了嘴巴里面。
一股桂花的香味在口腔裡迸發，如此的謐人心扉。毆與江敢打賭，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給林素雲投去了一個眼神，充滿了愛戀和柔情的眼前。
讓林素雲渾身一震，低下頭去，臉頰處隨即浮起兩朵紅暈。
林嫣然看到母親這個樣子，一抹笑意在她嘴角溢出，帶着笑意輕步走到林素雲的面前：“媽媽，昨天答應我的，今天需要兌現，可以嗎？”
林素雲腦子裡想起昨天的交談，頓時有種想逃的感覺，眼睛連看毆與江都不敢，想要拒絕的話就要衝出來，林嫣然似乎有預感一樣，已經對毆與江說：“二叔，你和我媽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