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埃塞羅的政權開始動盪的時候,l城也同樣亂成了一片,各大報紙的頭條都在天天報道邱氏總裁和雲氏千金訂婚儀式被破壞,雲氏千金受了槍傷昏迷,邱氏總裁則神秘隱藏,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過臉,讓這場撲朔迷離的訂婚事件更加奇怪,甚至還有人說是姬洛晴買兇殺人,讓洛晴哭笑不得。
不過對於那些傳言洛晴都不會計較,真正讓她計較的是另一件事。
有人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要給她看一樣東西,關乎她和邱子軒聲譽的東西。
洛晴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赴約,心底劃過不安,她給子軒打了電話,但是子軒沒有接,她就給他留了言,然後便匆匆去了約定的地點,只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一發不可收拾。
約定的地方沒有人,只覺得身後有人,在她來不及回頭的時候,已經有人用布矇住了她的嘴巴,她掙扎一下便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換了地方,置身於一個諾大的房間,從落地窗猜測,這應該是一家酒店,洛晴看了看身上沒有被人動過的衣服,微微鬆了口氣。
“你醒了?”一個婦人走了進來,洛晴不禁皺眉,居然是何茹娟,雲芷馨的母親。
“你找我有什麼事?”洛晴做起身,心底開始盤算起來,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把自己引來這裡,難道是爲了爲雲芷馨報仇?但是她聽說,雲芷馨並沒有生命危險。
“洛晴,你不想知道你的過去麼?”何茹娟冷笑着將拿起一旁的遙控器,輕輕一按,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立刻出現了畫面,視頻不太清楚,燈光也有些灰暗,但是裡面的人物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年輕的女孩,還穿着校服,狼狽地倒在地上,校服已被撕爛,身子被幾個男人緊緊壓住,還有一個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她只是不住地掙扎,尖叫着求饒,絕望地流淚。
洛晴彷彿被這個畫面震驚了,她的手緩緩地覆上胸口,想要安撫自己猛烈跳動着的心跳,腦海裡竟是閃過一幕一幕和電視屏幕上相同的畫面,那樣悽慘而痛苦的低吼竟然彷彿在耳邊發出了聲音,她被人一次一次的凌辱,彷彿就發生在她的面前。
彷彿是猛地驚醒一般,洛晴失力地倒在沙發裡,痛楚忽如其來,彷彿生在她心間的毒刺,狠狠地刺入心口,渾身冰冷的她,腦海裡閃過一幕又一幕,彷彿黑白電影一般快速地放映着。
洛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視線卻不離電視屏幕,彷彿要將這些畫面生生地看出一個洞來,如潮水般的記憶幾乎在一瞬間衝入腦海,讓她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防備。
她一隻手捂着胸口,宛若窒息般地蒼白了臉色,她知道,那個人是她,十年前的那場噩夢,她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會看到這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就彷彿早已結疤的傷口被人重新化開了口子,才發現其實根本沒有痊癒,結疤的傷痕之下早已化膿腐爛,只有她自欺欺人地以爲,已經過去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壓抑不住地心顫,滾滾而來的恐懼,宛如一隻冰冷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甚至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裝得可真像,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何茹娟輕蔑地一笑,果然被她料準了,洛晴果然是裝的,什麼失憶,都是騙人的,這些照片一出現,就讓她原形畢露了。
洛晴只是任由淚水沿着臉頰而落,泣不成聲。
是的,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想起了過去十年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也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場噩夢,想起來過去的那一切,那些畫面,彷彿是打開她記憶匣子的鑰匙,只一瞬間,便讓她徹底地恢復了記憶。
只是,若可以選擇,她寧願永遠都不要想起來,那些過去的痛苦,和折磨。
“姬洛晴,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何茹娟的笑容透着詭異,和陰森,讓人心底發毛。
“你到底,想怎麼樣?”若說她還是從前那個軟弱膽小的姬洛晴,也不盡然,她已經不再是過去任人魚肉的小丫頭了,但是,她不想因爲自己的關係,而讓子軒爲難。
何茹娟冷笑,“爽快,既然這樣,我就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想知道你媽咪是怎麼死的麼?”
帶着得意的炫耀,何茹娟慢慢靠近洛晴,俯下身,將聲音壓到最低,輕得幾乎聽不見,“那場車禍,是我計劃的。”
猛地瞪大雙眸,洛晴的心口彷彿被重物撞擊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何茹娟,顫抖着脣問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問我爲什麼?你居然有臉問我爲什麼?”何如娟如蛇蠍一般的笑容,冷冷地掛在臉上,“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他,青春,身體,我爲他生了兩個女兒,可是我得到了什麼?###的身份,永遠不能見光的關係,我只能站在角落裡看着他和你媽咪溫情脈脈,憑什麼?只是因爲那個女人是姬家的千金小姐麼?我不甘心,她什麼都沒有付出,就能得到他的愛,我不服。”
洛晴搖頭,誰都沒有她瞭解得多,他們那個家,只是外表看來風光甜蜜,爹地和媽咪每天吵架,爹地流連在風月場所,媽咪在人前堅強,卻在夜裡哭泣,這些她比任何人都看得多。媽咪努力地維持着這個家,即使知道爹地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媽咪依然保持着千金小姐的尊貴驕傲,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駁了爹地的面子。
在洛晴看來,媽咪付出的遠遠比想象中的多,媽咪常常抱着她,告訴她以後一定要找一個平凡的男人,過平淡的生活,不要像她一樣,看似風光無限,卻不過是個渺小苦命的女人。她的,如女神般完美的媽咪,卻不過是個在愛情裡卑微如斯的女人罷了。
“我努力了那麼久,卻始終得不到他的愛,我不服。”何茹娟看着洛晴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猙獰,彷彿發泄着什麼,“沒關係,我毀了你,讓她在地底下也不能安息。”
這是,多濃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