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轉醒已經是晚上的事情了,她醒來的時候,爵墨趴在她的牀邊,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打量着爵墨,他其實很好看,精緻的五官不該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臉上,要是出現在別人的身上她一定會覺得很娘,但是在爵墨的身上卻完全感覺不到,反而增添了幾分特別的氣質。
彷彿是感覺到有人看着他,爵墨也醒了過來,看到蜜雪正看着自己,他莞爾一笑,“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不堪的記憶猛地涌入腦海,蜜雪的臉色猛地一白,她記得自己昏倒的時候是在浴室裡,被那般猛烈地凌辱,那麼爵墨應該是看到了吧?他會怎麼想她?這樣的殘花敗柳,他會怎麼想?
“沒事了,別想了。”溫柔地對蜜雪微笑,爵墨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嫌棄,反而透着一股心疼,他輕柔地撫摸她的臉,“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樣溫柔的保護,是蜜雪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她習慣了別人的欺辱,習慣了別人的傷害,也習慣了在黑暗的地方自己###傷口,從來沒有人會站出來保護她,除了哥哥黎佑,爵墨是第二個跟自己說這樣的話的人。
“爵墨,我很髒,我不值得。”蜜雪別開眼,兩行清淚流了下來,讓她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
一伸手,將蜜雪攬入懷裡,拍着她的背安撫,“不許這麼說,我喜歡的人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蜜雪將頭埋入他的懷裡,她是不相信愛情的,她的世界裡沒有信任這樣的字眼,所有人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甚至已開始她對爵墨的防備和若即若離,也是估計着爵墨的利用價值,必要的時候,她甚至可以將自己的感情作爲交易的棋子。
“爵墨,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她扮演着柔弱的女人,獲取所有人的心疼和寵愛,一個柔弱的女人,會讓人降低防備,也能讓人無條件地憐憫同情,這是她最擅長的。
“我不在乎。”爵墨俯身,親吻她的額頭,那模樣神聖而鄭重,彷彿在宣誓一個重要的承諾。
乖乖聽話,去爵墨的身邊。
蜜雪的耳邊響起了那個人的話,埋在爵墨懷裡的臉上勾起一抹苦笑,她的感情終於還是成爲他人的棋子了,她不知道那個人想做什麼,但是她相信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她甚至不敢想象那人讓自己留在爵墨身邊是要讓她做什麼,但是她知道,要是讓爵墨知道自己的目的,一定會沒命。
“爵墨,你會後悔的。”蜜雪搖頭,她的心思越發深沉,面上的表情就越是楚楚可憐。
她其實說不清楚對爵墨的感覺,感動有一點,心動有一點,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該動情,否則等待她的就是萬劫不復。她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甚至還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棋子,但是她的命運她已經可以預料了。她可以反抗,只是,她從小就知道,反抗的後果不過是更大的懲罰,對她來說,活着,就是最大的期望。
“叫我墨。”爵墨執起她的臉,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半晌過後,才終於俯下身,親吻她的嬌脣,溫柔地###她的脣,彷彿傾盡了所有的情感一般。
“墨……”細細輕輕的聲音,鼓勵了爵墨的吻,他扣緊她,加深了原本溫柔的吻。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爵墨才放開了蜜雪,目光觸及她白皙的脖子上那些青紫的吻痕印記,眼神一凜,下定決心似地說道,“那個人,我不會放過。”
蜜雪嘆息一聲,伏入了爵墨的懷裡,沒有看到爵墨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你的意思是,公主的寢宮經常有一個男人出入?”彥熙蹙眉,他在王宮裡也放了不少眼線,原本是爲了防止那些大臣和王室的人聯手造反,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聽到這樣的八卦消息。
“不是爵墨?”若楓儒雅的眼中閃過戲謔,彷彿很高興爵墨被戴了綠帽子。
“不是,那人的身形和爵墨少爺很像,但是應該不是。”那名侍從回答。
“我聽說昨天公主昏倒在浴室,是怎麼回事?”彥熙又問道,被若楓橫了一眼,擺明了對他的八卦心思很是不屑,彥熙假裝沒看見,繼續詢問。
那名侍從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啓齒,“公主在浴室昏倒,爵墨少爺進去的時候……公主被侵犯過。”
“嘖嘖嘖……”彥熙挑眉,彷彿對這樣的八卦非常感興趣,不過他還是讓這人先離開,這樣的眼線他養了很多,不過這個人是那些眼線裡最出色的一批,基本上整個王宮裡發生的事情他都能知道。
“你想到了什麼,這麼高興?”若楓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彥熙,他很少會露出這樣算計的表情。
“你不覺得很有趣麼?爵墨那樣的人會一見鍾情?居然會對一個殘花敗柳感興趣?明明看到了她被人糟蹋,居然還不聞不問。”彥熙說話向來直白,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幸好不是當面這樣說,否則估計能把蜜雪氣得背過氣去。
若楓嗯了一聲,他自然不信,雖然不知道爵墨到底在琢磨什麼,不過以他們多年相交,他信任爵墨,做任何事都有他的想法。
“我倒是好奇,他爲什麼會挑上蜜雪。”彥熙眨了眨眼,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你妹妹。”若楓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埃塞羅的王子,但是蜜雪畢竟是他妹妹,他這樣說話,有些過分。
“未必,我對蜜雪的身世不感興趣,不管她是不是王的女兒,我都不在乎。”彥熙聳聳肩,他疑惑的反而是,這樣一個深居簡出的公主,怎麼會三番兩次地被人玷污,而爵墨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又爲什麼會對她感興趣?
若楓擡頭看了看時間,拉着彥熙往臥室走去,“你該睡覺了,這麼晚了,明天不是要給洛晴最最後一個療程的戒毒麼?”
本想再說什麼,見若楓一臉沒得商量的臉色,彥熙只能縮了縮肩膀,乖乖地跟着走進臥室。
別看平時彥熙冷冰冰的模樣,而若楓倒是優雅紳士的模樣,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大多時候還是聽若楓的,這傢伙只是表面溫和,實則就是個霸道的暴君,尤其是對彥熙身體的照顧,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過這對彥熙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終於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