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把東西放在桌上。
聽到動靜的齊言轉過身,本以爲是陸末堔,卻沒想到是聶瑤。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有些慌張的用手指將燃至一半的菸頭掐滅。
聶瑤大步走上前,握住他的右手,低頭看着那兩隻被火星燙的紅腫的手指,聲音低低的:“疼嗎?”
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一震,低着頭,看着她白皙的小臉,眼底的詫異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疏離與冷漠。
他抽回手,冷冷的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堔哥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了。”聶瑤邊說邊坐了下來。
看到桌上被菸頭堆滿的菸灰缸,她沉吟了半響,起身,走到桌前,將另一包剛開封的雪茄扔垃圾桶裡。
齊言看着她這細微的動作,心中一驚,面上卻毫無表情:“這裡不需要你,你走吧。”
“齊言……”
聶瑤的話沒說完,齊言就擡起頭,一雙冷清的眸子鎖住她:“是你自己走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她有些委屈的低下頭,眼角微微泛紅。
泫然欲泣的模樣看得齊言很不爽,也不知道哪來的氣,拔掉手上的輸液就吼道:“要哭滾出去哭,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聶瑤紅着眼,緊緊的攥着手心,強忍着委屈,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意,“你先吃些東西,吃完了我就走。”
齊言有些不耐煩的瞪着她,聽到她剛來就說要走,心裡的怒火不免又大了幾分。恰好聶瑤這時候端來一碗鮮粥,他毫不留情的將她的手打開。
譁——
聶瑤的手猛地一顫,滾燙的鮮粥在手中被打翻,全部灑在地上,冒着騰騰熱氣。
手背被燙的紅腫,她眼角有些溼潤,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蹲下身整理地上的東西。
冷冷的雙眼盯着那雙被燙的通紅的小手,齊言氣得臉色發紫,顧不得身上的傷,就跑下**,一把揪起聶瑤,吼道:“你腦子有病是嗎?疼不知道說出來啊?還收拾什麼,外邊那些護士養來吃白飯的啊,你給我滾起來。”
聶瑤被他這麼一吼,只能乖乖的站了起來,兩隻髒兮兮的小手緊握着,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齊言見她眼睛紅紅的,還以爲是被燙疼了,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身上還有傷,不能亂走。”聶瑤看着他肩頭的白色繃帶被血浸染成鮮紅色,連忙抓住他不讓他走。
齊言回過頭,清冷的眸子落在她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上,冷冷的問:“既然你這麼擔心我,當初爲什麼要傷害我。”
聶瑤被他這麼一問,猛地擡起頭,泛白的脣角動了動,想要道歉,卻不知道爲什麼聲音全都卡在喉嚨裡。
齊言得不到答案,卻也沒有生氣,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一字一句道:“你走吧,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齊言……”
“滾!”
對不起那三個字還沒說完,男人就憤怒的吼道,聶瑤嚇得一哆嗦,險些摔倒在地上,她吸了吸鼻子,擦着眼角的淚跑了出去。
齊言看着她逃離的背影,也不知道哪來的火,猛地推翻桌子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