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宛如凌遲一樣的手術結束後,藥效也漸漸消失了,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從頭頂上傳來,蔓延至全身,提醒着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她被人送進一個封閉式的空間裡,那裡沒有人,沒有儀器,四周唯有一股涼嗖嗖的冷氣四處縈繞,空氣中的味道很臭很刺鼻,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休息了好久好久,艱難的移動着眼珠子的聶瑤看到遠處停了好多個病牀,牀上邊鼓鼓的,難道被抓來當實驗的不單單是她一個人?
嘗試着要說話,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聶瑤在太平間裡過了一夜,從頭到尾都沒有睡過。
只因,她害怕……
一聲聲的在心裡唸叨着齊言的名字,希望他能出現,帶着她離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可惜,沒有……
有好幾次聽到開門聲,看到有人推着病牀走進來,病牀上也躺着一個人,也她一樣動彈不得,聶瑤看了心慌,好幾次哭了出來。
爲什麼齊言不來救我?
爲什麼?
“咦,她好像哭了?”準備離開的女護士看到聶瑤流着淚不由得矗住腳步,很是驚奇。
而同行的女人看到聶瑤時一眼就認出了她,詫異於聶瑤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轉念一想她就知道了。看到聶瑤哭得這麼傷心,主動去幫她擦眼淚。
“哭吧,今天你的確該好好哭一場。”
女護士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女人道:“你不知道嗎?今天下午,齊家宣佈要跟殷家聯姻,他的前夫要娶別的女人了。”
“島上是全封閉性的,我哪像你消息那麼靈通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的事我也聽說過,真可憐,患了病還被前夫扔到這裡做實驗品。”
“好了,別說了,我們快點走吧,冷死我了。”
兩個護士推着病牀離開。
而聶瑤聽到她們的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齊言……要跟殷荀結婚了嗎?
他不是說過要她等他的嗎?
不,不會的,齊言不會背叛她的……
聶瑤紅了眼睛,掙扎的越來越激烈,麻木的身體有了一絲知覺,痛的卻是心。
誰能來救救我?
誰可以來救救我?
我不像被人當成小白鼠,當成實驗品。
意識漸漸剝離,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恍惚間,她看到有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聽到,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齊言……”
泛白的嘴脣動了動,僅是簡單的兩個字就已經花了她剩餘的所有力氣。
“小瑤,你怎麼了小瑤?”
蘭斯着急的喊着聶瑤的名字,可她卻沒有一點反應。
艾諾見他要把聶瑤從病牀內抱起來連忙阻止他的舉動,道:“不許碰她,讓你的人把門外的守衛領走,她身體被注射了大量藥物,在常溫下最多能待一分鐘。”
“來的時候你讓我在船上備個冰櫃,是要裝她?”蘭斯震驚的看着艾諾,再看看病牀上一動不動的人。
城堡內到處都開着冷氣,並且冷得嚇人,而這些試驗品還能在這麼冷的溫度下活着顯然是已經適應了這環境,貿然弄到常溫環境裡說不定會出現反效應。
蘭斯對艾諾的話深信不疑,以平身最快的速度帶着聶瑤離開了太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