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安若死死的抱着男人,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可以讓她抱住的支柱。
她就像是一隻嘶吼的小獸一般,肆無忌憚的哭泣着。
她的心有多愛,就有多少痛,但是她卻深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所以只能是壓抑着自己,不要向他透露出一絲關於她的情感。
但她現在就瘋了,
但直到她壓抑得太久,要瘋了!
安若又哭又笑,眼淚流得更兇了。
“安……若。”男人的聲音裡是輕柔的,但也是帶着驚訝的語氣,“……你喝醉了。”
男人的手指想要輕輕的去給擦拭着眼淚,而安若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放在嘴邊,狠狠的咬着。
但對方卻並沒有阻止,而是眼眸如水一般柔情的看着她。
當安若放開了他的手後,她的頭在他的懷裡蹭着,毛茸茸的,就像是在不安的小野獸想要尋求安慰,而男人的心卻是既疼又有一種被填滿的滿足,即使他知道——
而此時他只聽着她帶着哭音的聲音,“我知道……我很不好……我……我不……聰明……不……漂亮……又……任性……最重要的是……”安若的眼淚一滴滴的掉落,她的手緊緊的抓着男人的衣服,手在發抖,“……我很髒……”
“但是……”安若突然的用手狠狠的打着自己的臉,給了她自己一巴掌。
“安若!”男人的聲音帶着心疼和焦急,他的手連忙的握住了安若的手。
只是這個已經喝醉了的傻丫頭,含着眼淚,眼眸迷濛,然而卻是純潔得就像是麋鹿一般,讓人心動,“但是……我……這樣的我卻是……貪心了……自私了……”
她笑着,眼淚滴落在他的手指上,“……這樣的我……卻……想要……做一個……白日夢……想……要更多……就算是打我自己……但是……這個夢……怎麼就是……不醒啊!”
她的聲音嘶啞着,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她拍打着他的胸膛,“我明明……想要逃的……但……爲什麼……你不放……我……你知不知道……這樣……你只會……只……會更讓我……貪心……讓我更加害怕……你這個混蛋!”
周圍的路人都紛紛停下腳步看着,這醉酒的女人發着酒瘋,紛紛的同情着那個被她抱着的男人。
趙川他們自然是也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原本還好好的,就算是喝醉了酒,卻還是溫順性子的安若,就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突然的就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這就撒起了酒瘋來了。
吳曼麗的眼眸裡露出了諷刺的目光,這個賤人……果然是禍害,到處招惹男人!
而伊雪有些遲疑着,她皺着眉頭,但到底還是沒有過去,因爲很明顯那個男人是認識安若的。
只是讓伊雪驚訝的是,一直都安靜的徐美的神情卻是有些不正常。
她看着徐美走了過去,但是還沒有等徐美靠近,那個男人卻冷眼看着徐美,“……回去。”
徐美的手顫抖着,她咬着嘴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竟是蒼白的。
“你知不……知道……我……我的心……”安若哭着,“……真的很痛!這裡很痛……我已經受不了……我一直都……一直……都藏着一個秘密。我……不敢說……因爲……哈哈哈哈哈……我膽小……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你……只是當我是寵物。”
“但……我現在……我就要告訴你!現在我就要告訴你……我的秘密!”
她將手裡的紫色雛菊花塞到了他的手裡,臉上是因爲醉酒而染紅了,“……這個……送給你……這個我要送給你……我告訴你……我的秘密是……秘密就是……”
她的的臉衝着男人笑着,而在燈光的照耀下,她的臉整個的都被暖化了,偏偏她的眼角處還帶着淚,這樣的她美到……讓他的心深陷其中。“這個花……就是我的心……我的心是它!紫色……的花……是……暗戀……是……”她搖着頭,“是……難以開口的……愛……”
她大聲的說,就像是要對全世界說出來。
一直以來,她不敢說,她誰都不說出來,她藏着,就像是個烏龜一樣,將自己的愛藏在殼裡。
但是此時喝醉了她,一邊哭一邊笑,徹底的
將她的心給剖出來,將這裡面藏得最深,最摯愛,最心痛的愛給露出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最大的貪心,我……最大的……自私……就是……我愛你……我……要你,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愛你……而我也想要……你愛我!我要你……只……愛我一個人……我不要你……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我只要……我是你的唯一……我是你唯一的特殊……”
“即使……即使……我……知道……我就是……個笑話……我……不配……我太髒……我……我還是……做夢。”
她的眼睛看着男人的眼眸,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心臟,眼淚肆無忌憚的流出,“……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要……你身邊……有其她的……女人……我不要!”
男人的手上拿着她送的紫色雛菊花,他的心疼得就像是裂開一般,他看着這個醉酒瘋狂的女人,她一邊哭一邊笑,卻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吻向了他的脣,她緊緊的抱着他,正如她其實什麼都沒有,她早在遇到這個男人之前,其實她就已經失去了一切,而自從這個男人養她,寵她,照顧她,他就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他就是她的唯一。
我愛你,龍安珏。
……
站在不遠處的龍安珏眼眸寒冷到了極致看着安若抱着司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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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
龍安珏睜開眼睛後,薛霖的身體在顫抖着,等待着少爺的暴怒。
但是少爺卻是一言不發,快速的脫下了病號服,換上了平時的衣服,這就離開了醫院。
薛霖知道,帝少越是沉默,那麼就越是代表着他越是憤怒。
而直到帝少坐上了車,他這纔開口說道:“去安若那裡。”
薛霖明白了過來,少爺並不是不憤怒,而是此時此刻對少爺最重要的是去見小姐,並且一秒都不想耽擱。
龍安珏的眼眸深沉的看着窗外,他竟然昏睡了一個星期之久。
他失約了,不知道那個丫頭會不會怪他,會鬧脾氣嗎?
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不在身邊,她還會不會做噩夢?
薛霖恭敬的回道,“是!今天是小姐正式上課第一天,小姐應該在學校。”
“她還好嗎?”心中若裝滿了她,那麼對方的絲絲毫毫都必將牽動他的心。
薛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因爲他確定帝少醒來一定會問起小姐這幾天所發生的近況。
他詳細的講述着小姐最近的概況,總結出來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學好,最近在家裡長時間就是呆在花園裡種花,還有照片爲輔證。“……另外我們對小姐的說辭是您這幾天都在出差。鄭少給小姐每天都會用您的名義來發送短信,最早中晚各一次。今天中午也給小姐送了她特製的禮物,說是……什麼水果。”
薛霖深深明白鄭恩的心思,這不就是在事後進行補救嘛,企圖來滅點帝少內心的怒火。
然而龍安珏的眼眸依舊露出危險的目光,他的手指摸着一張安若正在花園裡種着紫色花的照片,說出了一個地址,“將鄭恩給我綁回來。”
上次他就從薛佳情那裡給套出了鄭恩的地址。
薛霖哪裡還不明白,這帝少肯定是不會放過鄭恩的,也不就是等着帝少見完了小姐後,就要對鄭少“秋後算賬”。
只是薛霖到底是清楚帝少和鄭少之間的“打打鬧鬧”的特殊關係,比起被生吞活剝了,應該“沒事”。
“是……”薛霖只能是先將鄭少給推出去賣了,將帝少的怒火集中對準鄭少,這樣自己就會……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薛霖聽到帝少冷聲的說道:“上次扣了你五年的年終獎,看來你還是嫌少了……加個二。”
“兩年?”薛霖暗自僥倖。
“二十五年。”
薛霖的內心在滴血,他還要再白打工二十五年。
十五分鐘後,薛霖接到了電話。
“……薛秘書,不好了。我們五個人被鄭少給綁了。”說話的正是被派去綁鄭少的人,他雖然被綁着了,但是利用了衣服上的裝置設計撥通了薛霖的電話。
這其他四個人都已經被各種東西塞住了嘴,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幸運了,就在鄭少準備動手的時候,鄭少就突然意外倒地,所以他的這張嘴還能夠動。
起初薛霖心想這還真的是符合鄭少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作風,只是就在他擔憂着這不好交差,目光看向了帝少的時候,他卻又聽到了那手下的聲音,“但是……鄭少有些不對勁。”
薛霖忙問,“什麼不對勁?”
“……鄭少將我們綁起來後,說了一句‘小兔崽子敢綁你大爺的,老子今天就綁你們一天,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藝術!’後,就突然的捂住了頭,然後倒在了地上,鄭少的臉色不對。”
薛霖眉頭緊鎖,立刻將情況向龍安珏說明了。
龍安珏的手指敲着膝蓋,說道:“調轉車,去……相國寺那邊……”
薛霖明白過來,這是先要去找鄭少。
……
薛佳情好奇的看着龍安珏,他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公寓面前。
然而龍安珏卻是並沒有理會她,和她擦肩而過,快步進入了公寓內,然後停留在了伯伯房門面前。
薛佳情這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來找伯伯的啊。
她疑惑的問道:“你……你是……你是伯伯的什麼人?”
龍安珏只是看了薛佳情一眼,冰冷的說道:“熟人……”
薛佳情顯然是沒有想到龍安珏會這樣回答。
而就在薛佳情正呆愣的時候,龍安珏看着密碼鎖,背對着薛佳情輸入了他所知道的密碼,果然門就被打開了。
十幾年了,鄭恩的密碼還是沒有變。
龍安珏已經進入了房內後,隨手利落關門。
“砰!”的一聲,門在薛佳情面前被重重的關上了。
薛佳情呆愣的看着,他依舊是冷漠,甚至是絕對不會多對她說一句話似的。
而龍安珏進入鄭恩的房間後,就看見了五個被綁成糉子似的,用繩綁着以擺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姿勢的手下就放在了房間角落裡。
這一看就是鄭恩的惡趣味傑作。
而此時鄭恩卻是躺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
該死的!
龍安珏連忙扶起鄭恩,他看着鄭恩的臉上露出痛苦表情,眉頭緊緊的皺着,他的額頭上冒着汗。
鄭恩雖然平時看着邪氣,一副招人踹的死德行,但是他的心思卻是很深,他的忍耐和倔強絕對不輸入自己。
但是如今,龍安珏親眼看到了鄭恩痛苦到不能忍的狀態。
而鄭恩嘴角處上揚着,虛弱的說,“……小龍龍,看看我的傑作怎麼樣?”他自然是指的那些被他綁着的人,“就他們還想綁我?”
龍安珏將鄭恩給背了起來,冷聲說道:“閉嘴!”這個時候他還在嘚瑟!“我送你去醫院!”
鄭恩語氣含糊說,“……不用了……不去,就在家睡一覺就好了……別讓她知道……”說完他就沒有知覺暈了過去。
龍安珏隨手將毛毯將鄭恩的頭包裹起來,還是將他揹着帶離了房間。
臨走前,他拿着一把水果刀將其中一名手下的繩子劃斷了。
薛佳情果然聽到了龍安珏出門的動靜後,這就從自己的房間出來。
她看着鄰居伯伯竟然被龍安珏揹着,她面露慌亂的神色,“伯伯……怎麼了?伯伯……”
然而龍安珏的眼眸卻是冰冷的看着薛佳情,“在家等着。”
他根本就沒有停留,這就揹着鄭恩出了公寓上了車。
而一直在車內等候着的薛霖看着連忙對司機說,“……開車!去醫院。”
昏迷的鄭恩躺在了病牀上,正接受診斷檢查。
龍安珏站着看着鄭恩,拿出手機給安若撥通電話,但是她沒有接。
他這才皺着眉頭給李叔撥通了電話。
這丫頭竟然是去聚會了。
……
此時,薛霖看着那擁抱的男女,他的心臟已經要爆掉了!
他陪同帝少從醫院裡面匆忙趕過來,就是爲了接小姐回家,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下車就看到了小姐竟然是抱着司云溪說出了這番話。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帝少最愛的是小姐,帝少最小心去疼愛守候的也是小姐,但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