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的手緊緊的握住,然後她張開了。
她的目光看向了前面的女人,她的眼眸就在閃爍着,要接近帝少,不如向這個女人下手好了。
只是她隱隱的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倒是有些像是安若。
她很快就打消了這一荒謬的想法。
她和安若這三年不見,就見過一次,在大街上聽過安若說過幾句話,難免是聽錯了口音。
再說了……這位帝少身邊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安若!
怎麼可能!
而此時安若的眼睛又不自覺的偷偷瞄着正在給她剝着果殼的他,越看她的心就跳得越快。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手指就伸了過去,然後捏住了他的襯衫衣角。
她知道了,原來她打碎的那些瓷器貴到能夠將自己倒賣數十次都不夠後,而這個男人卻是從來都沒有提過。
這個男人在縱容着自己,從很久之前就開始。
她好像是着魔了一般,只是想要本能的去觸碰,想要更近一些。
只是他一個回頭,他的眼眸和她對視上了,她的手就立刻就縮了回去,臉緊繃着,也是紅紅的,就像是十足受驚的呆貓一樣。
她的手指緊緊的糾成了一團,現在明明不像是之前的那般是因爲做錯了事情纔不敢去看,但是卻比那種情況更加緊張。
“小饞貓,急了?”他以爲她是等不及了,所以才伸出手來催促他。
他的手指忍不住的去捏着她的臉頰上肉,只是到底是捨不得用力,而是將她的小手攤開,將果仁顆粒放在她的手裡面。
安若沒敢去否定,只是胡亂的點頭。
而她的心卻是越來越不受控制,就好像是失控了一般。
就是從後面傳來的聲音,“小姐喜歡吃果仁,不如我也來幫忙剝殼吧。”
是安西的聲音,她的聲音透着柔柔的,倒是能夠讓人印象深刻。
安若的身體頓時就僵硬住了。
她還真的是……太過於忘形了。
如果是在之前,安西就在她的身邊,她會不自在,會緊張,然而卻是沒有想到她的心思會被龍安珏完全的牽引住了,竟然會如此的忘我,只是圍繞他轉。
事實上,這種心境的更爲的可怕。
“不必。”回答的是薛霖,只是淡淡的兩個字,就讓安西的身體僵硬住了。
至於帝少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似的,或者是……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
安若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龍安珏,他依舊是低着頭,手指間的給她剝着果仁的動作繼續着。莫名的,她的心竟然有種慶幸的感覺。
她立刻的就正過頭去,身體緊繃着,努力的讓她不要受到誘人去看他。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服務員又送來了兩盤果仁殼,是已經被剝好了的。
然而龍安珏卻是依舊低着頭,給他的小女孩剝着果仁殼,看都沒有看那盤子裡面的顆粒。
安西的眼睛看着,倒是心裡面更加不是滋味。
這能夠說明什麼?
帝少不是單純的去剝,而是完全將這當成了樂趣,即使有現成的也不用,完全就是親自動手。
這是不是意味着這個女人,根本就已經是超出了……玩玩的地位!
而安若也像是着魔似的,正如同之前的那般,她都不需要被他“提醒”,卻是主動的給他喂果仁。
第一次主動,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後面的幾次……
只是想要這樣的去做,也許是……補償外加討好,也許是……她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
她手裡面拿着葡萄串,一顆顆的認真的剝着皮,然後遞到了他的嘴邊,只是她也不敢去看他,而龍安珏的眼眸看着她,這小東西總是有點良心了。
他養了她這三年,他哪裡不知道她心裡面是的不
服氣和反抗,養不熟三年,倒是今天……他放縱她一天,她倒是開了竅,知道心疼人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眸就更深了,在咬着葡萄的同時也會將她的手指給咬着。
第一件物品青花瓷花瓶拍賣結束了,以六百萬的價格被拍得。
安若一聽那價格,肉疼,不敢再去看那花瓶了。只要是一看,她就會想到那些被她摔得成一堆的碎片的記憶。
“小東西,這麼乖……看來我得獎勵獎勵你了。”
男人的話剛一落音,安若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臉更紅了。
她可是沒有忘記,他之前說獎勵,結果就是吻她。
她搖頭,表示不要獎勵。
龍安珏看着她的小動作,只恨不得將她都抱在懷裡給揉着。
而事實上,他的確這樣做了。
他將她抱在懷裡,而安若又不敢掙扎,只能是依偎在他的胸前。
安若的心再次跳得太快了,感覺太不一樣了。
不是排斥,不是僵硬,不是表面上的順從,而是一種淪陷,悸動,另外的一種害怕,但是卻真的很舒服和溫暖。
她反而是想要去接近,就像是她竟然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去主動,想要觸碰。
她這是怎麼了?
安若的手指輕輕的抓着男人的襯衫衣角。
其實就連安若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這正是依賴另外一個人的小動作。
接下來就是一輪名人字畫,安若又不懂,雖然聽着人們炒得火熱,她看着就是一臉的平靜。
而她聽着聽着,她的眼皮反而是越來越重,而這個懷抱卻也太舒服了。
因此龍安珏就看着這小丫頭就在這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拍賣現場中睡着了,而且她的手指還抓着他的衣服,粉嫩的脣嘟着,還發出小小的呼嚕的聲音。
龍安珏僅僅是看到她的睡容,就恨不得要吻她。
此時薛霖小聲的說道:“總裁,不如在這裡準備房間,送小祖宗……”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是送小姐去房間休息。”
薛霖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這心裡念着,嘴上怎麼就順着說出去了。
龍安珏看了薛霖一眼,倒是沒有生氣,再看看這躺在自己懷裡睡得香的安若,這小東西可不就是小祖宗,兇她,又捨不得,更怕她哭;縱容她,又怕她鬧不安生,時時的就怕她想着跑;寵着她,她這小沒良心的三年都不領情;這要是冷着他,自己反倒是忍不住,三個月日日夜夜,無時無刻都不在想她,原來她早已經融入他的骨血中,竟再不能夠讓她離開。
小祖宗。
龍安珏搖了搖頭,放她不在他的視線,他倒是不放心,索性就讓她乖乖的躺在他的懷抱裡面。
這次拍賣,還沒有找到可以送她的禮物。
他本來是想着,她想要湊這個熱鬧,等到她看中了什麼,喜歡什麼,他就買下來,倒是沒有想到,這小祖宗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她的懷裡面。
安西看準了機會,她體貼的彎着腰,輕聲的說道:“我有外套,不如給小姐蓋在吧,以免她着涼了。”
龍安珏的眼眸裡面露出來的神色,安西看不懂。
而薛霖公式化笑着說道:“多謝您的體貼,不必了。”他哪裡不清楚自家總裁的固執。
總裁給小祖宗用的東西都必須是他給的,他所專屬的,他厭惡將多餘的氣息帶到他的身邊,尤其是懷裡面的人身上。
說白了,就是潔癖。
“拿一件我的衣服過來。”
“是。”
安西低着頭,軟糯的說道:“是我多事了。”
薛霖微笑着說道:“不,多謝小姐的提醒。”
其實的確是多事了,因爲若是沒有她開口,總裁也會說的。總裁對於小祖宗的細心程度,簡直就是到了
令人髮指的地步。
不過目前他到底是琢磨不透,總裁對這位一看就是另有心思的小姐到底是什麼用意,以至於要將她的位置放在這裡。
他正因爲拿捏不透,所以她的態度是既沒有生冷,更多的是客套,這樣場面上也過得去。
安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的手指緊緊的掐着。她看不穿帝少的心思,從頭到尾他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也沒有對她說話。
龍安珏將外套將安若的身體給蓋在,他的手摸着她的頭,他低下來的眼眸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那裡面的溫柔和寵溺。
他的手指捂住她的耳朵,這麼吵,這小東西還能夠睡得着。
主持人說道:“接下來是最後的拍品。一共有兩件。一件是西方的鑽石項鍊,請的是傑姆斯精心雕刻的,擁有最華麗的光彩!這是他最後的一件作品。”
當紅布揭開後,在場的女人們都讚歎不已,太美了。
安西的的手也是緊握着,這件……雖然比不上帝少身邊那位神秘女人的女王項鍊華貴,但是卻也美得亮眼。
“另外一件則是這件玉蘭花白玉吊墜。”
只是這一件當紅布揭開後,卻是讓人大失所望,甚至是讓人都覺得這件物品被送上臺上,太低價了。
因爲這白玉蘭白玉太普通了,尤其是放在那華麗的鑽石項鍊面前更是十分的遜色。
“這是z國的,有幾百年的歷史,雕刻這玉石的不是大家,玉質也不是最好的,但是我在這裡着重說的,就是這其中的故事。這玉蘭玉墜最初是一位相公爲了聘禮,到山上去開挖玉石,所找到的一塊玉石,然後親自雕刻成玉蘭花送給了妻子,許諾只要一人心。兩人恩愛有加,白頭到老,最後竟然相擁而長逝。”主持人說完,就拿出了一幅破舊的字畫,給各位展示出來,那上面畫着的,提着的字正是說的這事。
主持人繼續的說道:“後來這玉墜又傳給了一對夫妻,這對夫妻白頭到老,子孫滿堂,到了老的時候,竟然又是相擁離世。”這次他拿出來的是一副西洋油畫,那上面的確是畫着一對夫妻,那妻子的脖子上掛着玉蘭吊墜,夫妻二人是手牽手,上面標明瞭姓氏。而隨後主持人展出的就是一個訃告,上面說明了兩人去世的時間,還有所經歷的事情,還有他們一本在家譜裡面所記敘的家事。
“這玉墜輾轉多次,傳說是有靈性的。若是真心相愛,必能相守到老,只可惜世間多是有緣無分,所以能夠相守到了最後地步少之又少。直到傳到當時還是戰爭時期的夫妻,丈夫外出打仗,生病妻子苦苦守候,待到丈夫歸來時,看到他最後一眼這才離去,而當人們發現的時候,丈夫也一同相伴,兩人相擁而葬。”
主持人拿出來的是一張照片,同樣是一對夫妻,兩人的臉上都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而證明他們是在同一天相擁去世的是一封丈夫留給後人的書信,上面寫着對妻子的愧疚和疼愛,還有不願意再和她分離,更不願讓她繼續等待,最重要的是,他堅持到活着回來就是爲了能夠和妻子團聚,如今妻子不在,他也不願意再獨活。而主持人最後拿出來的照片則是合葬。
“這都是真事,在收藏這珍品的時候都已經考證過了。”主持人表情真摯的說道:“這故事我可是沒有瞎編,的確是有,只是故事還是歸故事。而這要是信的話,那就是相信這玉蘭花是有靈性的,這其中的寓意那就是白首不分離,生死也無法分開。這要是不信的話,那它就是個玉墜,改變不了什麼。話我就說到這裡了,各位……丈夫,男朋友,情人們……如果要討女人們的歡心,這個就是心意,這就是一個諾言,許下白首不分離,生死不離的諾言。”
直到此時眼眸裡面一直都是平靜的龍天珏的眼眸裡面纔有了波瀾。
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了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