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因爲愛我,纔要殺我
對於解釋明子橋一句沒有,只是看着我看了一會。
上岸的時候有人過來接,明子橋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上了車明子橋手臂自然的圈在了我的腰上,樣子怡然自得。
“睡一會,一會跟我回去。”明子橋還沒有忘記了那件事。
思忖着不由得笑了,這男人是打定了注意要跟着他了。
眯着眸子睡了一會,本打算停車的時候在姓,可結果車子在半路的時候就出了事,有人來劫車了。
車子突然的晃動讓我睜開了雙眼,看着前方的兩輛黑色跑車,皺眉。
“撞過去。”這是明子橋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
司機受過特殊訓練一樣,沒有任何的不服從,車子極致撞了出去。
不算轟鳴的聲音伴隨着車子猛然的震顫,車子在急速的衝撞之後,將前面的一輛黑色蘭博基尼撞翻在遠處。
明子橋擡起手將我的頭按在了胸口,繼而說:“叫後面的車跟上來。”
從來我都不知道明子橋的世界超越了我的想象,竟莫名的覺得自己被耍了。
我靠着明子橋的懷裡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你要是不離開,就告訴你了。”明子橋低頭看着我,繼而將我頭又按在了胸口上。
明子橋橋的心跳舒緩平靜,沒說謊。
車子外的場面更加的壯觀震撼了,即便是我沒有睜開眼去看,也知道對方的人不少,而且還有槍。
明子橋的車子是防彈的,子彈再打到玻璃上之後會一聲微弱的聲音之後反彈回去。
我又睡了一會,車子在劇烈的晃動之後停在了一所看上去很大氣蓬勃的別墅門口。
門口有不少的守衛,車子沒有開進別墅的院子,明子橋下車將我帶出了車子,並拉着我的手走進別墅。
別墅的人很多,見到了明子橋都恭敬的大少爺。
明子橋平靜的走進了別墅,人都留在了別墅的外面,那時候我才知道明子橋的身後有十幾輛車子跟着。
別墅的周圍有些花草,是個很乾淨很清新的地方,與黑社會截然不同的一種氣息。
別墅的門口站着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幾歲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表情,看見了明子橋也沒有什麼表情,而明子橋卻上前叫了一聲俊叔。
男人長相優秀,這是我的第一印象,身體結實,神情冷漠,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能夠從男人的氣息裡找到年輕時候的樣子。
男人看着明子橋繼而看向我,眼神淡漠平靜,明子橋拉了我一把說道:“叫人。”
“俊叔。”我叫道。
男人仍舊沒有一句話,明子橋拉着我進了別墅。
別墅裡第一眼覺得是個溫馨的地方,有種家的感覺。
進門幾個女傭相繼的向外走,再往裡是待客的客廳,客廳裡坐着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女人在看着書,男人在看着報紙,很溫馨的一幅畫面。
染了白髮的一對夫婦一邊閒聊一邊看着手裡的東西。
“念楓什麼時候回來?”女人似乎沒發覺有人走了進來。
男人一邊說一邊擡起頭看着我和明子橋:“又想了?”
“我都兩個月沒見他們了。”女人放下了書,拿下了臉上戴着的眼鏡轉臉看着男人。
男人看着我和明子橋的眼睛轉看向女人,淡漠的說:“除了念楓你還想誰?”
“要是子橋回來也不錯,那孩子最得我心,要不你給子橋打電話說我想他了。”女人說着想起了什麼一樣。
男人看着女人寵愛的眼神淡淡的笑意,轉過頭注視着我和明子橋說:“這不就回來了。”
“媽。”明子橋叫媽的聲音還真是好聽,低沉溫潤,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明子橋一個字叫的我都心癢癢。
不由的打量起女人,女人是個漂亮的尤物,雖然此時的女人看上去已是白髮染鬢,但有些人的風韻與氣質會一輩子都存在。
女人便是這樣的一個人,看到我的一瞬間眸子染了震驚。
“阿海!”女人看着我叫道。
“我看到了。”男人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看着我打量。
“叫什麼?”男人問。
“小柯。”我回答。
男人的眸子移開了一點看着明子橋:“怎麼認識的?”
“在美國她躲追殺無意中拉了我。”明子橋的回答。
“你滿意麼?”男人轉開頭看着女人,女人看着我笑着,點頭。
“我喜歡。”女人毫不猶豫的回答。
“喜歡就留下。”聽男人的意思要是女人不喜歡就不會留下我。
明子橋拉着我走到了女人的面前,放開我的手讓我隨便坐,我就坐到了一旁單人沙發上。
男人看了我一眼,繼而看着明子橋坐下問女人最近的身體怎麼樣,女人似乎是看不見明子橋一樣,一雙眼睛看着我打量。
“小柯。”明子橋回頭看着我,那意思是讓我過去?
我起身走了過去,明子橋起身坐到了一旁,女人看着我仔細的打量問我:“你是那個殺手小柯?”
“是。”機械化的回答。
女人微愣,繼而看了眼明子橋才說:“聽說你很會玩飛刀。”
我沒回答,男人原本平靜的眸光閃過一抹陰霾,女人似乎是早就知道一樣,撩起眼簾看了過去。
“我去做飯。”意外的男人起身去了廚房,明子橋開始脫外套,脫掉了外套馬上跟了過去。
偌大的別墅裡只有四個人,明子橋和男人在廚房裡忙碌的熱火朝天,女人拉着我的手嘮叨着明子橋小時候的事情。
可故事裡多半是明子橋和一個叫霓兒女人的事情,霓兒是明子橋的乾媽。
“明天我去大乘寺,你陪我去。”女人拉着我的手自說自唱一樣,而我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說不出是爲什麼,或許是因爲我愛着明子橋,所以也願意試試和他的父母相處。
而我從沒想過會遷就誰,我只是安靜的平時一樣。
吃飯的時候明子橋把糖醋的菜放在了我的面前,把清淡的小炒放在了女人的面前,至於明子橋和男人相繼的坐在了我和女人的身邊。
明子橋和男人的動作一致,如一個人一樣,先是拿起了筷子,之後是端起碗,然後是很有規矩的吃飯。
一人一碗白米飯,偶爾的吃些菜,似乎他們之間有着無法形容的相像。
明子橋的長相併不像男人,眉宇間幾分的內斂是最相像的地方。
明子橋的膚色偏白,是小麥色的,而男人是古銅色的,雖然都是刀削的輪廓,但看上去男人要凌厲幾分,而明子橋的臉上有着清爽。
並非是年齡的差距,更多的是他們的五官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這也不是稀奇,畢竟很多人的長相都像母親。
但奇怪的是,明子橋的長相也不想女人,這纔是我奇怪的。
明子橋沒有一個地方長得像他的父母。
“不合胃口?”見我遲疑了一會,明子橋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問我。
“你的長相讓我疑惑。”我說着吃了一口清淡的竹筍。
明子橋擡起頭看着我沒有太多的情緒,除了無法揣摩的那一眼。
女人很吃驚我的話,男人則是沒有任何表情的給女人夾了一點菜。
桌上的三個人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一頓飯結束之後明子橋陪着男人在樓下玩牌,女人則是和我在樓上看畫。
女人有一屋子的畫,和一屋子的書。
女人給我講了很多的故事,大多都和三個人有關係,沐凌風,雲霓兒,沈小雅。
似乎是癡兒怨女的事情,所以我並沒有太在意,可其中的那個孩子——
我是要下樓睡覺的時候才問女人:“你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別人的孩子麼?”
女人看着我笑了,笑了一會才說:“人情淡薄,起伏不由人,人隨風過,自在花開花落。”
我微微的閃神,女人是什麼意思?
是在告訴我一切都非人願,她只是盡人意?
下樓明子橋已經換上了銀白色的睡衣,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許是在等我。
我走過去明子橋擡頭看了我一眼問:“還習慣?”
我沒回答,看了一眼水晶桌上的紙牌,明子橋還會玩這個。
隨意的坐到沙發上,男人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硬朗的身體壯年的腳步,看了眼我和明子橋隨後上樓。
明子橋收回了看着男人的視線,伸手拿了一張紙牌給我,我看了一眼,是梅花。
“玩一會去睡覺。”明子橋說着開始洗牌。
我不以爲意的看着手裡的紙牌,原本沒什麼興趣,卻在指尖微涼的一瞬間,來了興致。
明子橋輕易的換掉了我指尖的梅花,換成了紅心。
我好奇,更是吃驚。
和明子橋在樓下玩了半個晚上,之後纔去睡覺。
次日,明子橋四點鐘起牀離開了房間,我六點鐘起牀的時候看見明子橋和男人走步回來。
女人還沒起,所以等了一會才吃早餐。
早餐過後女人說要去大乘寺,明子橋開車我和女人坐在後面,三個人去了大乘寺。
大乘寺是個很大的寺廟,周圍有五千多平,香火旺盛,香客絡繹不絕。
初到大乘寺我看向一旁的明子橋,這麼高上的去麼?
臺階也有千節,上去了還下的來?
女人的體力還不錯,走了將近兩百節,之後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明子橋一直和我跟在女人的身後,女人歇着我當然也得歇着。
再起來明子橋背起了女人,並腳步從容的走向了大乘寺。
大乘寺的門口早已經有兩個人等在了那裡,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和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
女人的樣子溫婉而雅,一身淺色的樸素衣衫,盤着發,發裡纏繞着白色的銀絲。
上了年紀的臉上依舊難掩的美麗,芳華在女人的臉上越發的引人側目。
眉目清秀,脣紅齒白,是個美麗的女子。
女人身後站着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人,也是個長相極好的男人。
不由的皺眉,女人身後的男人輪廓與明子橋有七分的相似。
見到我女人似乎是有些激動,但卻沒敢上前問我什麼。
“媽。”明子橋先開口叫道。
女人應該就是雲霓兒,不然明子橋不會叫媽。
女人並沒有答應,而是看着我問:“你就是小柯?”
“是。”我回答着看着雲霓兒。
雲霓兒看着我好一會纔看向唐諾,“謝謝你了。”
“應該的,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你還這麼激動,他看見又要埋怨了。”唐諾拉着雲霓兒走去了大乘寺,我跟在身後。
明子橋和那個男人都沒有進廟門。
那天我在大乘寺裡聽了一天一夜的經文,香霧瀰漫間我看見兩個女人席地而坐,閉目頌經。
一夜未睡,晨早,雲霓兒給了我一串佛珠,叫我好好的保管,我收了,放在了身上。
下山的時候明子橋揹着唐諾,那個叫沐康男人揹着雲霓兒。
兩個女人一直聊天,聊到了山下。
明子橋很少說話,沐康反而喜歡說話,並叫我嫂子。
分開的時候明子橋叮囑了沐康幾句,並說過些日子回來看雲霓兒。
雲霓兒說不用麻煩,看她也要時間,不耽誤明子橋的時間。
明子橋和雲霓兒很親近,而且看得出來明子橋對雲霓兒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敬重。
車上唐諾睡了,一天一夜的打坐早該困了。
我脫了身上的外套給唐諾蓋上,明子橋看了我一眼,之後車子加速了。
在明子橋的家裡我一共住了十幾天,十幾天裡都很平靜,身邊沒什麼事發生,直到離開的那天。
機場裡我又一次的遭了埋伏,要不是明子橋抱着我在地上滾,身上不知道會多少槍。
明子橋的眼中我永遠都是被保護的那個。
明子橋的肩上劃過了一顆子彈,周保護的人受傷的不少,只有我毫髮無損。
是遠程狙擊手,而且子彈穿透了機場的高密度玻璃。
機場一片混亂,明子橋叫人去機場的對面去看,結果渠道的時候對方的人早已人去樓空。
明子橋的臉色不好,起身手臂將我圈緊,肩上的學滲透了肩上的外套。
我擡眸看着皺眉,伸手要動,明子橋卻拉着我的手先走。
機場處於混亂,想要登機已經不可能,明子橋帶着我離開機場直接去了另一處別墅。
進門有人給明子橋處理肩上的槍傷,我坐在明子橋的對面雙眼直視明子橋,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殺我,看來是不會罷手了。
沉吟片刻我起身拿了電話打了出去,電話裡我只說了一句:“我要見你。”
如果說死亡是唯一解決事情的方式,那麼我想我該讓對方先死,而不是我。
電話掛掉我看着明子橋走了過去,伸手看了看明子橋肩上的傷口,明子橋手臂纏繞,輕輕的一帶我就騎在了明子橋的腿上。
我低着頭問:“疼麼?”
“都出去。”明子橋不回答而是吩咐他的人離開。
人一離開明子橋就伸手卷起了我身上的寬鬆體恤,沒有受傷的手覆了上去。
歡愛過後我給明子橋洗了澡,並很平靜的給明子橋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三天之後我要見得人出現了,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麼也想不到我和小海會弄到容不下的地步。
如果當初我知道會有今天的一幕,我寧願我死在小海的手裡,何必要弄到今天的這步田地。
海上的風很冷,我上了船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周圍的殺氣,我不打算讓明子橋陪我走這一趟,可明子橋卻執意要跟着我。
來就來,蒼狼的命好也夠他站在我身後的了,血腥他也不比我少。
既然要殺虐,多他少他又有什麼不一樣。
進了船艙我擡起手讓對方搜了身,明子橋亦如我。
船艙裡一個男人負手而立,筆直如柱的身體站在窗口的地方,看着海面上。
進門我站在了門口,明子橋淡然的樣子沒什麼表情,似乎早就想到對方會是什麼樣的對待。
聽到我進了門小海轉過了身,看見我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臉上打量了一會,很久才說:“好久不見,你想過我麼?”
這場面真的是耐人尋味,殺我,卻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