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又”這個字的時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彷彿恨不得把蘇黎櫟放在嘴裡給咬碎。
“管家好。”小月假笑道。
看見管家來了,看門人臉上恢復了一點血色。管家的到來,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場及時雨。
蘇黎櫟對管家說:““我剛剛又聽見了慘叫。””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並不溫和,反而帶着幾分質問的意味。上一次她明明聽見了那個怪聲,管家卻偏偏說是她聽錯了,還讓她不要說出去,免得被人笑話!她差一點就信了。
但是這次,她絕對不會再被管家忽悠!
這個管家,一看就沒安好心。
上次是她一個人聽見的,沒有人作證,但這次三個人一起聽見,看她還怎麼狡辯。
管家不怒反笑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想進去一探究竟?”
“對。”蘇黎櫟面無表情的說着。
空氣中擦出了**味。
管家想了想,假笑道:“我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好奇爲好,這間房是秘密重地,誰都不準進。如果被少爺知道了,就算你是少奶奶又怎麼樣?該懲罰還是得懲罰!”
她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是笑着的,但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蘇黎櫟緊握拳頭,頭上不知不覺間冒出了許多細密的汗珠。
不得不說,管家這番威脅的話很有用。
剛剛那個看門人也說過,是邢北寒不准她進去!而在這裡,她唯一不能惹的人就是邢北寒。
暫時,她還得依託他。
畢竟,父母的病還沒有完全治好,後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像那種病,可以說是一個無底洞,也只有邢北寒家這樣的金山才能填上那個窟窿。
蘇黎櫟沉默了一會兒,咬脣道:“我明白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別無他法。她緊緊咬着自己的下嘴脣,都被咬得發白了。
察覺到了嘴上的疼痛,但是她沒有鬆口,彷彿咬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男人!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不然的話他們不會這麼警惕!
但誰讓她在這座莊園裡是弱勢羣體?不能因爲好奇而害了自己!
儘管心裡的好奇心始終在萌動,但她也只能壓下去。
聽話這話,管家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浮上得逞的微笑。此刻她的心裡有一種戰勝了蘇黎櫟的感覺,少奶奶又怎麼樣?只不過是買來的生子機器而已。
她可是從小看着少爺長大的,在他心裡的分量還比不過一個生子機器嗎?等哪天時機到了,她要好好給這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蘇黎櫟臉上的表情很難看,她拉起小月說:“小月,我們走吧。”
小月有些不明所以,“啊?就這麼走了嗎?可是還沒有……”
“別說話,快走!”
“哦。”小月乖巧的點了點頭,跟蘇黎櫟跑了。
“我們爲什麼要跑這麼快?”
“不想留在那裡。”蘇黎櫟說。
那個地方的裝修非常壓抑,她時刻都在害怕,那個可怕的聲音會再次響起。加上管家也在那裡,她就更不舒服了。那個老巫婆讓她很不爽,尤其是她那雙算計的眼睛盯着她的時候。
蘇黎櫟和小月離開之後,管家冷冷地說,“這女人還真是多事,根本就配不上少爺。以後,估計要挨不少打才能改正過來。”
在這裡,最忌諱的就是多事。
每個人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不要去管。
“就是,他們真的太煩了,跟我糾纏了好久。”看門人說,“對了,裡面的人怎麼辦?”她壓低聲音說着,小心翼翼的指着黑色的門。
“沒事,叫兩聲也是正常的。”管家面無表情的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說完她擡頭45度角仰望天空,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這是個多事之秋,以防萬一,她會再找兩個保鏢來看門,省得出什麼事。
房裡的人,對少爺來說非同一般。作爲少爺最器重的人,管家不能,也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等哪天少爺的目標成功了,他一定會鄭重感謝自己!不對,就算少爺不感謝自己也沒關係,只要他高興就好。
管家已經快60歲了,沒有孩子,沒有丈夫,沒有父母,沒有姐妹。對她來講,最親近的人就是邢北寒,她已經在心裡把邢北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她的後半生,都會爲邢北寒效忠。
對於剛剛那個多事的少奶奶,她根本就配不上少爺!爲了少爺着想,她纔不會讓這種女人在他身邊長久的呆着!
她不配!
管家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來到門前,用手按下門把手。走廊的光線照射進了房間,能看見空氣中飄忽的細微灰塵。
她小心翼翼的開着門,生怕發出大的響動。當門開了一個夠她走過去的縫時,她就不再打開了。
管家慢慢的走了進去,隱身於黑暗之中……
晚上洗完澡之後,蘇黎櫟披着浴巾來到牀邊。她剛想拿起睡衣,卻發現睡衣上有些異常。
蘇黎櫟湊進一看,發現上面有類似鼻涕的東西。確認了那就是鼻涕之後,她噁心的勾起嘴角,眼裡露出嫌惡,趕緊把睡衣往地上一扔。
這是怎麼回事?
好好的睡衣不應該洗的乾乾淨淨的,被放在牀上纔是,怎麼會被弄上髒東西?
她剛剛拿起的睡衣是被疊得方方正正的,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如果不是她眼睛尖,她就穿上去了,那得多噁心啊!
“小月小冰,你們來看看!”
“怎麼啦?有什麼事嗎?”小月剛洗完手,一邊甩着手上的水一邊跑了過來,歡快的問道。
小冰滿臉不耐煩,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過來。
蘇黎櫟指着地上的衣服說:“你們看這是怎麼回事兒?知道是誰弄的嗎!”
小月看了看,一驚一乍的說:“這……天哪,這是什麼髒東西,好好的衣服上怎麼會沾上這種東西呢!小冰,少奶奶的衣服一直都是你負責洗的!”
小冰不悅的撅着嘴,冷冷的說:“我只是送去幹洗房而已,至於他們怎麼洗的,我哪知道!”
蘇黎櫟一直蹙着眉頭聽他們兩人說話。
“那也是在你管轄範圍內出的事,你看,把少奶奶也不高興了吧。”
“哼。”小冰輕輕的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非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