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駕親征一事遭到許多大臣的反駁,但云嵐主意已定,西涼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欺壓百姓的敵軍,那裡還有原主的仇人,薛平貴和代戰受的那點皮肉之苦哪裡比得上原主在寒窯苦熬的十年?她要親自把他們打落塵埃,讓他們也嚐嚐貧窮困苦的滋味,悔不當初!
雲嵐點了魏豹隨軍,有人猜測她是想起從前的情誼,同魏豹再續前緣,薛琪還在大軍出發前跟魏豹鬧了一場,但事實上魏豹連雲嵐的面都沒見着,待遇就和其他的士兵一樣沒什麼區別,一直到了邊關軍營裡,他纔得到雲嵐的傳喚。
“寶釧,你叫我來到底什麼意思?”魏豹還是急脾氣,他們兄弟雖然只是閒職,但魏虎到底是二駙馬,他們的生活其實沒什麼影響,只是手中沒了權利難免有些憋屈。
雲嵐沒有說話,繼續低着頭研究地圖,卻一點點釋放出威壓,沒一會兒,魏豹便失了鎮定,驚訝於雲嵐真的有這般威勢,心裡七上八下的說道:“不知皇上喚臣來有何事?”
雲嵐這才擡眼看他,“我記得薛琪在你府上?”
“是,薛琪一直在臣府中。”魏豹發現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女子,這滿身威嚴的皇上和他記憶中溫柔微笑的王寶釧沒有一絲相同。
“薛琪曾愛慕過薛平貴,薛平貴又幾番從你手中逃脫,想必你對他恨之入骨吧?”
魏豹皺起眉,小心觀察着雲嵐的神情,卻沒看出什麼,“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雲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薛平貴此人,不忠不義,確實應該好好教訓他,讓他爲自己做過的事受到懲罰,你說對嗎?”
魏豹心裡轉了一圈,明白了雲嵐的意思,抱拳應下,“臣定會讓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嗯,下去吧。”
魏豹出了帳篷還覺得雲裡霧裡的,他記憶中每次想要對付薛平貴,王寶釧都會拼命阻攔,怨恨他陰險,而如今,卻暗示他好生折磨薛平貴,當真是天差地別!他擡起頭看着遠處的炊煙,眯了下眼,寶釧已經不是從前的寶釧了,可身邊依然沒有他的地方,重要的是,現在的寶釧再也不會被他算計。
想起家裡對他時冷時熱的薛琪,他冷笑了一聲,“薛平貴啊薛平貴,你落到我魏豹手裡,我定教你生不如死!”
逍遙派如今已經改名叫王家軍,當雲嵐騎在馬上遙望着西涼將領時,王家軍推上來四門大炮正對着西涼的城牆,蓄力待發。這是她成立逍遙派之後就吩咐他們研究的,總有那些喜愛火藥與機械的天才,能將她的想法弄成現實,御駕親征也不會真的讓皇帝去衝鋒陷陣,爲了減少損失,她特地弄來大炮震懾西涼。
凌霄站在城樓上盯着雲嵐,緊咬牙根,他萬萬沒想到他剛坐穩王位,大唐就變成了大周,而且絲毫不給他修養生息的時間,直接打進了西涼。他恨恨的錘了一下城牆,轉身迅速返回皇宮。
“開炮!”
隨着雲嵐話音一落,四門大炮同時響起,其中三門是發向四周空地的,只有一門直直的將城門轟了開!
西涼大軍慌亂起來,雲嵐擡手一揮,大周的將領便帶着人勢如破竹的衝了進去!雲嵐到達之前,兩軍已交手多次,西涼遞了求和書,兵力已是強弩之末,如今雲嵐帶着大炮助陣,大周士氣大盛,而西涼則是軍心大亂。
大周的將士們高喊着降者不殺!
許多百姓和士兵已經拋下武器跪地以示投降,將士們迅速將他們捆住關在一起,等待雲嵐最後發落。有不少百姓大着膽子擡頭,認出了身穿盔甲的雲嵐,顫着聲哭道:“是她!是那個炸了公主府的女人……是公主造的孽啊!公主害了我們!”
“呸!什麼公主?爲了搶男人將我們害得好苦!”
“還有老國王……上次她來找駙馬,老國王爲什麼不把駙馬還給她?老國王是縱容公主的罪魁禍首!”
雲嵐在馬上微微勾起了脣角,失了民心就好,日後收服這些人更加容易些,西涼皇室沒了凝聚力,連最後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了!她看着眼前的皇宮,這次就要光明正大的進去報仇了!
“砰!”
代戰看着被一腳踢開的房門嚇了一跳,披頭散髮的尖叫,“凌霄!你幹什麼?你敢以下犯上?”
凌霄冷笑着哼了一聲,“以下犯上?你忘了,現在我是國王,你只是我的一個妃子而已。”
“你!你敢這般對我!我要去告訴父王母后,揭穿你的真面目!”
凌霄一步一步逼近她,“你父王躺在牀上還能做什麼?呵,你還沒醒悟嗎?就算他硬將你塞給我又怎麼樣?我不高興就把你打發到冷宮,你能把我如何?”
代戰退到牆角退無可退,驚恐道:“我父王對你的恩情你都忘了嗎?我堂堂公主被你關在冷宮你還想怎麼樣?”
“本來我不介意養你這麼個人,但沒想到,你就是個禍害!你可知大周已經大軍壓境,大周的皇帝就是那個王寶釧!西涼遭此橫禍都是因爲你,你搶了她的相公,她纔會如此仇視西涼!你是西涼的罪人!”凌霄掐住她的脖子雙眼陰冷。
“怎,怎麼可能……她不是變成鬼了嗎……不可能……”代戰推拒着他,漸漸喘不上氣來。
麗娜從外面跑進來急道:“凌霄!你在做什麼?快走,王寶釧帶着人攻進皇宮了!”
凌霄驚了一下,“這麼快?”他連忙拉着麗娜往外衝去,“孩子呢?你帶着孩子從地道走,逃得越遠越好!”
麗娜緊緊抓着他的手,“不行!我不能丟下你,我要和你一起!”
“麗娜!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確實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們誰也走不了了。”雲嵐聲音淡淡的從轉角處走出來,身後兩列士兵迅速衝上去將他們兩人連同他們的護衛抓住。
“你!王寶釧!對不起你的是代戰,你怎能拿我西涼無辜的百姓出氣?”凌霄被押着跪在地上,憤恨的罵道。
“你西涼百姓無辜,難道我大周百姓不無辜?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你放心,投降的百姓我會一視同仁,讓他們安居樂業,而你這個西涼王唯一的下場就是成爲我大周的階下囚。”她走到凌霄身邊低下頭,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這麼大義凜然,當初怎麼明知薛平貴有妻室還強留他在此?你不是說會接他的元配來妥善照顧嗎?自作孽不可活,別當自己有多無辜。”
她起身命人將他們押下去,另一隊士兵已經押着代戰和薛平貴走了過來,“皇上,此二人在前面爭吵,拿着包袱似要逃跑,經屬下審問,二人正是西涼公主代戰和賣國賊薛平貴。”
代戰瘋瘋癲癲的大笑,“薛平貴,你想扔下我一個人跑掉,你做夢!”
薛平貴看到雲嵐驚訝過後,連忙擺出後悔的樣子,“寶釧,寶釧,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錯了,我都是被他們逼迫的啊,我當初在戰場上發現代戰是女子,一時惻隱之心將她放走,誰知她卻看上了我讓凌霄將我困住,凌霄威脅我,他威脅我只要離開就要攻打大唐,我,我實在是不願生靈塗炭,所以才答應留下的,寶釧你相信我!”
“哦?因爲你一個人就可以化解兩國紛爭?你可真是寶貴啊。”
衆人聽了雲嵐的話都嘲笑出聲,雲嵐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世,大家都知道她從前的相公叛國投敵,做了西涼駙馬,但這不影響大家敬畏她,當一個人的能力達到一定的高度時,私人情感之事便只能被當做一句笑言,沒什麼重要的。
雲嵐在這個時空其實是有點欺負人的,但她算過了,這個時空一點也不符合歷史,她這般做不僅不會讓時空崩壞,反而會促進時空的發展,將來培養一位優秀的繼承人,就又是一次“大唐盛世”。
她搖搖頭憐憫的看着薛平貴,“想要榮華富貴何必找那麼多借口呢?只可惜,靠別人得來的東西,始終不如抓在自己手裡的牢靠,公主沒了,你這個駙馬還剩下什麼?”
薛平貴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想着自己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雲嵐害得,惡從心起,猛地掙開侍衛就撲向雲嵐,將士驚呼一聲,立刻抽刀,雲嵐比他們更快,抽出腰間的鞭子就將薛平貴抽飛出去。
薛平貴前胸捱了一鞭撞到樹上狠狠的摔落在地,瑟縮了一下,對那鞭子竟產生了條件反射的懼怕。
雲嵐笑着擺擺手,“去把這個俘虜交給魏豹處置。對了,老國王還在寢宮吧?抓住他去外面街上□□,讓他看看這一輩子的野心得了個什麼結果。把代戰和老王后關在一起,縱出這麼個女兒,總得讓她再體驗一下母女情深。”
“是!屬下立刻去辦!”
老國王被關在囚車裡□□,看到殘垣斷壁,百姓們憤恨的咒罵,痛苦的吐了口血,不知後悔挑釁了大唐,還是後悔縱容了女兒,最終扭曲着臉在囚車裡不甘的嚥了氣。
雲嵐在皇宮裡巡視一圈,將象徵西涼皇室的東西都毀了個乾淨,下令休整一日就帶着俘虜回京,她不殺他們,死了就什麼痛苦都沒了,她要讓他們活着互相指責,痛悔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