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橙酒吧”放着輕音樂,三人落座後隨便點了一些酒水,酒水單上的價格貴得讓李猜瞠目結舌。
“媽的,和搶錢一樣。”
幾人悠閒的喝着酒,半個小時後畢瑞打來電話,這小子還真找到地方了。
重新落座後,羅博說出那具屍骸的詭異之處,畢瑞頭腦也不夠用了,只是搖頭。
“屍骸是方婆婆扔下去的,可能還是要問問她。”
羅博攤攤手,“可惜她受到一連串的打擊,知道肖然不喜歡她,失心瘋了!去問也是白問。”
“扔下來的屍體應該是她殺的,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和肖然的女兒。”
自從看到酸奶莫名其妙的被吸管吸上來,畢瑞終於相信這個世界還存在另外一種“人”
“更奇怪的是,肖然女兒的魂魄也不知所蹤!”
“什麼意思?”
“死亡現場沒有她的魂魄。”
這時候羅博的電話響起來,是舒逸卉打過來的,他聽了幾句臉色更加冷峻。
“方婆婆也死了!畏罪自殺!”
“什麼?”畢瑞大叫道,引起周圍人的注視。
他忙壓低聲音,“這種偏執性格的人,絕不會自殺,他們喜歡把事情的過錯都歸咎給別人,所以,這是謀殺!”
羅博點點頭,“現在首先是要知道屍骸是誰的!我準備偷偷去看看!”
畢瑞一臉興奮,“你是讓我陪你去?”
“不是,就找你過來喝喝酒,讓你有點新鮮的素材而已。”
畢瑞緊緊自己的衣服,“這裡開着暖氣,怎麼還這麼冷,陰氣森森的。”
羅博又想到小鳥的失蹤,難道“竹葉青”會永遠的消失!
羅博忽然對李猜說道,“這酒怎麼樣?”
“淡出個鳥來,還這麼貴!”
“那你的暴脾氣還不爆發?”
李猜睜開純潔的小眼睛,“怎麼個意思?”
“鬧事啊,要求賠錢啊!”
李猜搖頭,“好歹也是有錢人了,不能做那事!”說完眼睛瞟着門口兩個彪形大漢。
“他們我幫你擺平,皮卡丘,燥起來!”
李猜把四四方方的酒瓶扔到地上,嘴中的話還沒說出來,酒瓶“乒乒乓乓”的彈到他的腳下。
差點憋出內傷的李猜看着酒瓶,“質量真好!”
“哥哥這是要幹啥?”畢瑞問道,付洛雪趕緊喝了幾口酒,幽怨的說道,“從來就沒吃過一頓完整的飯!”
反而聲音把服務員引了過來,撿起酒瓶,“先生,對不起!”
李猜站起來,“你做錯啥了,就說‘對不起‘”
“先生,顧客就是上帝,在這裡,哪怕你受到驚嚇也是我們的錯,這樣吧,我們免費再送一瓶酒給您!”
李猜剛剛準備好發飆,又被硬生生的憋在腹腔。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坐下,“蘿蔔,我實在張不開嘴了。”
羅博自己開口,“把你們經理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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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點事情不用麻煩經理吧,何況,也是您們自己不小心,我已經幫你換了一瓶新酒,店裡攝像頭也可以證明我沒有衝撞各位。”
“你咋那麼多事,叫你經理來是爲了問他一點私事!”
“對不起!經理不在。”
羅博微笑的說道,彬彬有禮,就像一個服務員,服務員更加彬彬有禮。
“如果我把這酒吧砸了呢,您看可好?”
“對不起!經理不在。”
幾人坐在酒店門口,羅博一籌莫展。
“蘿蔔,你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嘛?”
“怎麼了?”
“從進去的時候開始阻攔,再到熟視無睹……”
羅博瞳孔開始收縮,頭頂就是那棺材一樣的招牌。
“你繼續!”
“雖說我砸酒瓶失誤了,但是哪有這麼好的服務,我們第一次來,對方都不認識,進去前像仇人一樣,進去後判若兩人,這裡簡直比海底撈服務還貼心,海底撈的服務如果是貼心的小棉襖,這裡簡直就是貼肉的衛生棉了!”
“咦,噁心!”
李猜不理會付洛雪的埋怨,“我們的無理取鬧都一一忍讓,鬧市中開的酒吧,不得理都敢要我們滾蛋,得理不饒人就不錯了,這個酒吧卻也沒和我們鬥毆,也沒有報警,很禮貌的請我們出來了。很有禮貌,也很反常,太不正常了!”
羅博翻了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人家請你出來,你就出來?你還不停地對我擠眼睛,我以爲你內急呢?”
“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是示意你從長計議!”
羅博抽着煙,火光一閃一閃的。
“要不我去試試,哥哥!”
畢瑞起身,雙手抱拳。
“又不是攻城拔寨,小畢畢你先坐下,哥哥自有錦囊妙計!”
羅博打通劉朗的電話,讓他帶着他的機車黨過來耍耍,溫柔點,只要把經理帶出來就夠了。
“都散了吧!”羅博拍拍屁股,今晚,非要把你找出來。
“哥,你去哪?”畢瑞看見他沒有和李猜付洛雪同路,攆過來問道。
“我就隨便走走!怎麼了?”
“要不走去靜安小區吧!”
“我想一個人呆呆!”
“那我陪你走走吧!”
“我不想你陪我走走!我想靜靜!”
“那你幫我打個的士吧!”
“我靠。”
“最後一點錢都打車過來了!全勤獎還沒到!”
警局的法醫室很大,羅博目不斜視,沒有關注玻璃櫃裡的標本,各種容器裡發出福爾馬林的味道,而光潔的解剖牀發出藍色的光芒。
組合成“生人勿近”的寒冷感。
井井有條的佈置,是安置在裡面的屍骸的最後的歸宿。
一“人”一個編碼,活着,也是一串編碼,死了,依然。
但是有些話,你沒來得及說出來就死了,有些話,死了,也不敢說出來。
這裡,有可能用科學的方式讓你“活”下去。
塵歸塵,土歸土,這裡,只是挖掘你最後沒有說出來的語言,卻不能讓你真正活過來。
冷藏櫃不是很多,羅博一一查看,那具屍體很熟悉。
就在這裡。
果然,
冷氣環繞的抽式櫃裡。
它躺在裡面,
和上午看到的時候一樣。
沒有頭顱,
卻感覺那麼熟悉。
又恍若隔世。
羅博安靜的看着“它”
手指慢慢變長變黑,
紮了進去。
他突然想被電擊打了一樣。
被彈射到對面的牆角。
坐在地上,
第一次那麼驚訝,
這具屍骸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