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一時間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吳總監身上。
當然也有例外，李媛媛同李艾、林苗苗三人，就不約而同地打量起顧傾城，連眼神中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也完全同步。
吳總監很認真地看完方案，再擡起頭時，看看衆人都在打量着自己，立馬笑道：“霍氏的方案做得很詳盡，我覺得非常滿意，李小姐和顧秘書辛苦國，趙總監，咱們說定，明天繼續談，今天好好喝一杯如何？”
吳總監意思很明顯，，不想摻和進霍氏內部的事，自然大家的面子都得給。
顧傾城一直盯着吳總監手上那份文件，心裡有些不解，明明自己想了好幾天的方案，到目前爲止，也只給霍長卿看過，何以跟人撞了，並且撞的還是李媛媛？
李艾這時冒出一句：“雖然都是霍氏的方案，可沒理由李小姐這些天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倒讓別人摘了果實，趙總監，這件事可是涉及到員工誠信，咱們公司不會置之不理吧，而且，總給李小姐一個交待。”
“對呀，這回可以同吳總監的山水建材集團洽談合作，還是李小姐牽線搭橋，總不能李小姐幫咱們這麼大忙，到後頭還得受委屈，影響公司聲譽呢！”
林苗苗立刻在旁邊附和。
倒是李媛媛坐在位子上不言不語，只一臉得意地看着顧傾城，似乎是想等她的反應。
一時之間，包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趙總監已經很不高興了，當着外人的面，李艾同林苗苗明晃晃地在指責顧城剽竊李媛媛的方案，不管這件事誰是誰非，這兩個秘書當着客戶的面如此表現，已經是在影響公司聲譽了。
沒想到的是，顧傾城這時站起身來，直接走到吳總監旁邊，淡定地道：“吳總監，可否讓我看看李小姐的方案？”
“當然沒問題。”
吳總監笑笑，對李媛媛示意了一下，將文件遞給顧傾城。
“有的人呀，抄襲人家的東西，居然一點不覺得丟臉，就算證據在眼前，還能理直氣壯。”
李艾又不甘寂寞地譏諷了一句。
顧傾城無心理會閒言閒語，拿着文件坐回自己位子上，等將李媛媛的“方案”從頭至尾看過，心裡只剩下冷笑。
這份方案居然和顧傾城當初拿給霍長卿看的第一稿幾乎一模一樣，而差別的地方，只在於最後的三分之一。
然而就是這三分之一，裡頭全是水貨，沒有任何實質內容，甚至還有些詞不達意。
“給我看看。”
趙總監伸手要過方案。
顧傾城冷眼看看李媛媛，對方正一臉驕矜地望過來，兩人視線碰到一塊，顧傾城頓時覺得，李媛媛那張整容臉簡直看得人想吐。
此時顧傾城已經明白過來，李媛媛完全是在賊喊捉賊。
顧傾城自己做的方案，一字一句她都記得清楚，至於後面那三分之一，顧傾城靈光一閃，立馬想起來，有一回電腦當機，她剛做完的方案沒及時保存，那丟掉的部分，居然李媛媛給續上了，並且續得那麼搞笑。
顧傾城又將視線挪到李媛媛旁邊那兩個女人身上。
李媛媛畢竟不是霍氏的人，不可能有機會接觸霍氏的員工電腦，所以，自然是有內鬼在後面幫忙，到底是誰，簡直用腳趾頭都猜得出，一定是林苗苗和李艾無疑。
難怪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果然好一齣大戲，顧傾城覺得可笑，真是讓這三人費心，居然玩出這一招來。
“顧秘書，這方案……”
已經將文件翻過一遍的趙總監將頭湊到顧傾城這邊，疑惑地問。
顧傾城毫不猶豫地回趙總監：“是我做的方案，被人盜用，趙總監明天可以派人查我的電腦，裡面有原始文檔以及相關數據。”
李艾坐得近，自然聽到顧傾城的話，立刻冷笑一聲：“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承認？李小姐可是李氏的副總，手下那麼多博士、碩士，用得着抄你這小秘書的方案，真是笑話！”
“李艾，說夠沒有！”
趙總監板着臉，終於喝了一聲。
林苗苗趕緊在旁邊笑道：“總監，我們小艾向來心直口快，眼裡揉不下沙子，何況是李小姐好不容易做出的方案，居然被偷去，小艾這是義憤填膺，話說回來，業績雖然重要，傾城，做事情總要講良心吧，不是自己的東西，幹嘛要拿？”
瞧着兩人這是輪番進攻，顧傾城怎麼可能不生氣，這兩人還真是厚顏無恥，明明自己做虧心事，居然好意思盤問別人的良心。
“趙總監，這個……要不我們開席吧，對於貴公司給出的方案，我們非常欣賞，霍氏的員工，果然都很優秀。”
被晾在一邊有一會的吳總監圓起場來。
趙總監知道場面難看，趕緊道：“讓吳總監見笑，有秘書部這幫小丫頭在的地方，就是亂熱鬧，她們平常喜歡開玩笑，您千萬別介意。”
李媛媛顯然不想省事，見吳、趙兩人在和稀泥，這時乾脆親自上陣：“是呀，反正都是爲了霍氏，我自然不會跟個小秘書計較什麼，我又不指望長業績好升職，不過現在很多年輕人不懂腳踏實地，只想着投機取巧，一步登天，到最後其實害了自己，也就小叔心慈手軟，要是在李氏，這種員工，早被我爸給開了。”
原本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趙總監一下子給噎住了，畢竟李媛媛不是霍氏員工，而且跟霍長卿還沾着親，就算想攔着她不給諮，到底要給霍長卿面子。
如此一來，趙總監臉不免撐得通紅，原本快要緩過來的氣氛，再次僵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