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青龍索都是半絞纏的鎮壓在吳優身上,雖然無法將他徹底的鎮住,但是卻讓他十分實力只能夠發揮出五六分來,而就在剛剛那一下,卻是讓他至少能夠用出七八分的實力了。
陳功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白月可以說是他在這個虛仙界之中最爲親近的人,這麼久以來他都刻意不去想白月的事情,現在卻被人挑起,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天空之中暴雨傾盆,雷霆再次落下,一道道的落向天魁峰,這股天地之威沖刷洗滌着天魁峰。
這十萬年來,算上玄武大神的那一次,這算是第二次有風雨雷霆落入天魁峰中。
那風雨傾入山中,化爲海浪,雷霆破空而下,落在青龍索之上,順着龍軀蔓延,最後纏上了吳優的身體。
電光閃耀湮滅的滋滋聲讓人心悸。
吳優的身體在一剎那之間變成了青色,不知道是雷光讓他表面皮肉死去,還是因爲他驅動了什麼秘法。
海浪在吳優的身邊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卷在他的身上竟然再也無法出現傷口了,他的身體像是已經成了金剛不壞之軀。
這海浪之中融入了赤焰劍,每一滴水,每一朵浪花都有着赤焰劍的劍氣。劍的銳利與水的無孔不入相融相生,順着吳優的眼耳口鼻鑽進去,尤其是那隻閉着的眼睛,那是他身上最爲薄弱的地方。而且海浪之中蘊含着的劍意劍氣還順着他身上的億萬毛孔往他身體裡面鑽。
青龍索下方的血海之中突然又冒起了那團青紅光團,這光團才一出現,便發出一陣陣的淺唱,那淺唱的歌聲就像是被海浪衝刷形成的,又像是天空之中的雷霆落在了青龍索上,然後散入海浪之中震響的。
淺唱聲順着海浪向着吳優的耳中鑽去,就算是天地間的狂風大雨也不能將笛音淹沒,同樣也無法遮掩那光團之中那個名叫天天的女子的身影。
“魔女,那是魔女發出的魔音!”許多看到這一幕的人在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到這麼一句話。
“那塔是什麼來歷,爲什麼能夠進入天庭之中?”陳功突然問道,聲音融入了淺唱聲之中,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魔力。
吳優緊閉着嘴,不回答,只見他面頰上的皮肉跳動着,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玲瓏鎮妖塔是什麼來歷,爲什麼能進入天庭?”陳功再次喝問道,聲音彷彿融入了雷霆之中,能夠直接在人心中震響。
吳優嘴脣顫動,嘴角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會張開。
“玲瓏鎮妖塔是什麼來歷,爲什麼能進入天庭!”陳功再次喝問,這次他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他發出來的,而像是風雨海浪之中自然形成的,彷彿如天地自然孕育而化生成的天地玄音。
“玲瓏鎮妖塔本就是天庭之中的一座塔,南天門乃天庭門戶,也是天庭通道,這鎮妖塔便是通行的鑰匙。”吳優在陳功喝問的一剎那開口回答了,他這話像是無意識間說出來的,才一說出口便是驚醒,眼中涌起怒意,那因爲被陳功喝問而張開的口中衝入了一大口的海浪,浪花之中充滿了劍氣劍意,順着他的喉嚨直入他的身體,散入他的五臟六腑之中。
他的嘴巴連忙閉上,在閉上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只見他那原本已經變得青黑的身體越發的黑了,皮肉變化,成了石頭,只是一轉眼之間,他整個人竟然變成了一座石像。
石像一成,便像是失去了力量,青龍索一絞,石像便突然碎開,先是那託舉着的石臂斷下,然後他的雙肩自中間破開,在海浪漩渦之中迅速的消解着,像是泥土落入水中轉眼之是就已經消散了。
只是陳功卻眉頭微皺,因爲那石像之中並沒有生命,在石像碎散之間,吳優已經消失了,可是這海浪之中融入了陳功本身的意念與劍意,他又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呢。
突然,他的心中涌起危險的感覺,心念動間,海浪剎那間散去,化爲凡水衝進天魁峰之中,但是其中卻有一朵浪花並沒有散去,而是向着陳功掩了上來,海浪在陳功的眼中化爲一個巨大的拳頭,緊隨拳頭之後從虛空之中衝出的是吳優的整個人。
只是這一剎那間陳功已經明白他是煉化了從他嘴裡進入他體內的海浪,然後藏身其中,這才讓自己不被發現。
只是這一念之間,他的巨拳像是打碎了一片虛空,帶着那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沉寂死亡之意涌上了陳功的心頭。
靈氣紛亂,虛空碎響,看在陳功的眼中那紛亂的靈氣就像是被一拳砸碎的窗臺,碎木紛飛,紙屑飄揚,一人破窗而入,帶着這無邊的死寂之意,讓窗內的人措手不及。
然而陳功就像是本來就對於窗外的黑暗極爲警惕的孩子,窗破的一瞬間,他大喝一聲,擡手一拳打出,這一拳是他倉促之間打出的,不過卻是出於武道本能,發於本心。
原本僵硬的右臂竟然迅速的擡了起來,意念靈力貫通,一片浪花隨着那一拳洶涌而起,伴隨着靈浪而出的是咆哮的劍吟,光芒刺眼,乍眼看去,就像是惡龍出水,又像是一拳打碎了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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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優的眼中,這不是一拳,而是一片劍浪,那凜冽的劍吟,那股拔山而起的力量竟然讓他有着一種極度的危險感覺,刺得他心神跳動,在這一拳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刺破一切的劍意。
他感受到了這一切,擊出去的那一拳不但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就像當年生機勃勃的天魁峰不可逆轉的變得死氣沉沉一樣。
那天魁峰從生機勃勃到死氣沉沉改變的不僅僅是南天門,還有吳優的心,那股沉澱的生機也在他的心中學了下去,化爲如天魁峰一般的沉寂。
他的雙一隻仍然是閉着的,另外一隻眼中染上了灰焰,灰焰一現,就像是將他的身體點燃,他身上竄起數丈高的灰焰,剎那間將整個天魁峰中還沒有散去的那股死寂沉沉的靈力點燃,他整個人的意境與整片天魁峰瞬間相融相通,他一拳打來,就如同是整個天魁峰都翻轉了過來一般。
突然,吳優的眼中所見的劍光海浪像是不真實的幻象一般,那洶涌如潮汐的劍吟聲就像是遠在天涯之邊衝擊着崖壁,一切都不真實,如夢幻泡影。
他心中生出別的念頭,又立即要將之驅散,也就是這時候他已經一拳擊在那涌起的劍光之中。
轟!
一股巨大的力量讓他無法自主的倒飛而出,一口鮮血難以壓制的噴出來,他在擊下那一拳之前,只覺得面前空空,然後一擊之後竟然覺得面前的空間就如懸崖一樣堅硬,同時之間,他只覺得手臂上有着詭異的劍意順着手臂而上,侵入心間。
他以意念去驅除,才一接觸卻生出重重幻象。
陳功同樣的倒翻而出,那胡着他一拳而涌出的劍氣四散開來,只見劍氣縱橫,他所過之處的樹木在劍氣下斬枝斷葉,一片狼藉。
陳功此時依然還是神像之身,雖然已經轉化了近半,可是依然體內無血。不過也感受到了靈力震盪,只覺得意念之中有一股死寂之力壓着,就像一座山壓在心頭,竟然讓他一時難以再出手。
就在這時,天魁峰之外兩支黑色的箭矢直上雲霄,在天地間劃出一個完美的黑色弧線。
“中!”
陳功的心間響起這麼一聲短促而自信的聲音,這聲音在他心間響起的時候,一片冰冷的殺氣自他的頭頂沖刷而下,直衝心田,這箭來得正是陳功最爲脆弱的時候,他連躲避之心都沒有生出。
另外一邊的吳優頭頂已然扎着一支黑色的箭矢,自虛空之中掉入了山中,他的眼眸之是倒映着的陳功也同樣的從虛空之中栽落。
在天魁峰外的人個個心思都活絡了起來,南天門乃是天庭門戶,那一片宮殿都是傳說的源始大帝一手所建,未成仙道之前,幾乎是不可能見到,現在這南天門明顯已經出事了,空空寂寂,唯一的護教弟子現在中箭生死未卜,自然沒有一個願意現在離開,頓時去端之中多了數道靈光,在天空之中盤旋了一圈,落入了天魁峰上的南天門大殿之前。
“你們是什麼人?”南天門如今僅存的兩個修爲低微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道童大聲的問道,只是他們的聲音發顫,顯然很是害怕。
他們的思想還停留在十萬多年前,那時候的南天門就算是有外界仙人入侵,也是那般凜然不可侵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覺醒來已經換了天地,在他們的心中,南天門的上空,除了天庭的仙神,可從來沒有人敢於駕雲凌空,從來沒有人敢在天魁峰放肆。
他們心中難以接受,又對於這種改變感到害怕,他們並不認識吳優,畢竟護教弟子與一般弟子不同,並不會在普通弟子面前顯露。不過他們從吳優身上的氣息可以判斷出,他就是南天門的弟子。
沒有人理會他們,也並沒有人去找他們的麻煩,畢竟他們的實力太過低微,誰也放不下那個身段去對付這麼兩個小道童。一個個人在南天門大殿前顯出身來,閃身而進大殿之中。兩名道童想去攔,卻又不敢,就在之前,朱投山和貝殼已經搶先進入了大殿之中,他們壯着膽子攔了一回,卻被朱投山在每人身上都用黑色的鏈子抽了一記,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讓他們痛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