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外有着一名中年男子,長得很是白淨,可惜缺少了一股陽剛之氣,讓人頗覺得陰柔,那笑聲自然就是他先出來的。
這陣法是由四杆火紅色的令旗佈置而成,旗幟呈三角形,上面繡着陣符。
佈陣的器具除了用玉石和符紙之外,令旗也是其中一種。而且玉石和符紙佈陣費時更久,步驟也更繁瑣,令旗則相對簡單一些,當然適應性要差一點,貴在使用方便。
如今這些源界之人對於修真之道用科技的方式去研究理解,最多能夠破解其皮毛,不能深入地瞭解華夏文化的底蘊,是不可能真正掌握這其中的奧妙的,所以能夠學會用令旗佈陣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了。
“是你,吳祥!”鄭明泉聽到這得意的笑聲,驚呼出聲道。
“不錯,正是大爺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落到大爺我手裡吧。”吳祥繼續得意地道。
在那源界來人當中,有一批人佔據着十大洞天之一的委羽山洞天,因爲人多勢衆,實力還在臨源聯盟諸人之上,這吳祥就是委羽山的機甲機之一。而緊挨委羽山的不遠處,正好有一處小洞天,名爲蓋竹山洞天,則是由一名獨立機甲師邱葉佔據。
這些機甲師雖然對研究之事十分癡迷,卻和一般意義上的學者不一樣,他們講究的還是實力,研究不過是他們提升自身實力的途徑之一。所以吳祥仗着自己這邊勢力強大,自身實力也超過邱葉,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五年之前,邱葉在黃岩附近偶然地發現了一株千年黃精,結果卻被吳祥碰巧發現了,硬說那千年黃精是他先發現的,想要強取。
黃精上了千年之齡,對於精神力修爲有着極大的好處,在地球這個靈氣稀薄,奇珍異草越發少見的世界裡,算得上是極爲難得的寶物了,那邱葉已經是超D級精神力的頂峰,如果可以得到這株黃精的幫助,很有希望晉級到C階,這對機甲師來說,可是質的飛躍了,所以態度也有了幾分強硬,並不願意放棄。
那時候吳祥已經是準C級的實力,加上自己這邊勢力遠勝過邱葉這種獨立機甲師,就動了兇念,出手強搶。
鄭玉泉是個愛到處雲遊的人,恰巧遇上了這檔子事。他心存正義,最見不得這等***的事情,也不管委羽山那邊的實力強大,便出手幫了邱葉一把。
鄭玉泉是C級精神力的機甲師,機甲更是戰鬥力十足,吳祥自然不敵,只得無奈敗走,可是這仇怨也就結了下來。
吳祥雖然心中怨恨,可是理虧在先,而且鄭玉泉所在的臨源聯盟佔據了九處洞天,雖然組織鬆散,全是獨立機甲師,可是畢竟實力並不算弱,真要爲了這事打起來,只怕委羽山一方勝了也會被源界的諸人恥笑,這事就一直這樣拖了下來。
時間一長,連鄭玉泉自己都忘了有這回事了,卻沒想到今天這吳祥竟然到了他家裡面算計他,並且還用上了修真者的陣法。
吳祥之所以敢找上門來算計鄭玉泉,是因爲三年前他在黃海之濱的嶗山有過一次奇遇。
那嶗山自古以來便被稱爲“神仙之宅,靈異之府。”是地球上不多的靈山之一,曾經是海外散修和大陸修真的分界之山,現在則是源界大國藍風共和國機甲師的根據地。
嶗山之中隱藏着很多的奇珍異寶,如果是當年的嶗山派還在,就不會有後面的事發生了。只是那藍風共和國的機甲師組成的藍風機甲團對嶗山派本部的門派遺蹟都研究不過來,哪裡顧得上嶗山周邊的事情,這就讓吳祥白得了個大便宜。
那吳祥在嶗山外圍偶然得到了一名修真者的遺留之物,一顆靈丹和四面烈焰旗,從此之後他便苦心修煉藉助靈丹的幫助,生生突破到了C級的精神力,更是把烈焰旗的使用方法給摸索出來,成爲他的一件厲害法寶。
這精神力的晉升就如修真者的修爲提升,到達一定程度之後,就完全是領悟和時間的積累,吳祥能夠達到C級,已經喜出望外,對於達到超C級甚至進入B階,信心並不是很足,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找到鄭玉泉,報當年的羞辱之仇。
那烈焰旗乃是修真者的法寶,若許品級,可以達到寶級下品,對於不熟悉其特性的機甲機來說,是一件很厲害的大殺器。
鄭玉泉雖然有機甲和力場的雙重保護,可是那烈焰旗組成陣勢的威力根本不是他能夠築基抵抗的,熱力不斷滲透之下,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着火似的。
鄭玉泉知道自己如果再耗下去,恐怕就要被活活烤死了。他對陣法有過一些研究,並且因爲時常接觸華夏的一些傳承知識,對於這方面的瞭解甚至還超過了吳祥。通過觀察,他發現漫天烈火之中有一處並不大的空洞,猜測那就是陣門之一,便大喝一聲,操縱着機甲向那處直衝而去。
吳祥見鄭玉泉闖陣,冷哼一聲,雙手緩慢而又略顯生疏地變幻着控陣法印,那法印每變化一下,陣裡的火焰空洞就會移動一下,讓人捉摸不到其真正的位置。
鄭玉泉見狀,正想加快速度,趕在吳祥變化法印之前衝出陣門,卻看到了自己的老僕鄭餘仰面躺着,機甲的面甲已經碎裂,臉上全是汗水,身邊的柳樹已經化爲灰燼,受到重創的機甲只是偶爾閃過一絲力場光芒,顯然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鄭餘!”鄭玉泉大叫一聲,沒有再去看那陣門的變化,一把將鄭餘連人帶機甲拉了起來,將其納入自己的防禦力場中來,並且強行催動精神力,開始爲他治療傷勢。
鄭餘得到了鄭玉泉的幫助,很快就恢復了些精神,睜開雙眼,向鄭玉泉苦笑道:“少爺,老奴慚愧啊。”
鄭玉泉看到這個從小就跟着自己的老僕這樣說,心中有着莫大的悲痛,自從逃離了臨源聯盟的那個家族之後,鄭餘便是他唯一值得信賴的親人,現在卻落得這般下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你不要這樣說,那吳祥是衝我來的,現在卻連累了你。”
陣法之道現在對於那些源界諸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種奇術,精通的人寥寥無幾,吳祥更是隻有一點粗淺的瞭解,能夠勉強借助陣旗發動陣法而已。
原本吳祥對於烈焰旗的控制就很生疏,否則也不會被鄭玉泉發現陣門所在,再加上他原本就是個機甲師,不是修真者,祭煉操控烈焰旗很是勉強,所以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用陣法困住鄭玉泉。
現在看到鄭玉泉居然爲了一個僕人在陣中耽誤時間,並且還耗費精神力爲人治傷,心中大喜,兩眼露出貪婪的目光。
鄭玉泉是老牌的C級機甲師,吳祥這次來本是想借烈焰陣消耗他的實力,再挫挫他的威風,雪恥之後又可以佔些便宜。現在看這鄭玉泉竟然是個傻子,不顧自身性命去救助別人,他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在鄭玉泉精神力消耗過巨的情況下,將其擊殺,然後把這峨嵋洞天搜刮一空。
有了峨嵋洞天裡那些修真者遺寶相助,吳祥在委羽山中的地位必然大漲,得到的資源就會增多,有望晉級到超C級,甚至進入到B階這個讓人仰望的境界。
鄭玉泉自然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爲實在不可取,可是要他放棄鄭餘獨自逃生,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鄭玉泉看到鄭餘已經恢復了睦,便道:“跟我往外衝,我去哪裡,你就跟上來。”
鄭餘是看着鄭玉泉長大的,知道他的爲人,也知道他的實力,當下並沒有推脫,點了點頭道:“老奴知道了。”
鄭玉泉站了起來,雙目如電般捕捉着陣門所在,突然眼前一閃,陣門再現,鄭玉泉便如閃電般向陣門射去。
眼看那陣門觸手可及,卻又突然一變,化爲一片火海。
鄭玉泉並不氣餒,他知道吳祥對於這些修真者的法寶,不可能運用自如,破綻一定會再次出現。他加大精神力的輸出,強化護身力場,以免被火燒着。
陣門又現,又衝,可是仍然功虧一簣。
吳祥在陣外露出陰險的冷笑,鄭玉泉帶了鄭餘之後,機甲的速度有所下降,他應付起來並不是特別困難,所以他故意將陣門移動的速度變慢,每次都讓鄭玉泉快要成功的時候再變化法印,這樣的話,可以更多地消耗鄭玉泉的精神力。
鄭玉泉是個極爲聰明的人,多衝了幾次,哪還看不出吳祥的用意。如果自己不管鄭餘,全力衝陣,以吳祥的操縱手法,肯定不辦法留住自己,只是現在要護着鄭餘,希望就渺茫了許多。
這事鄭玉泉肯定不會對鄭餘說,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堅持衝着。
鄭玉泉當年經過家族劇變,心性被磨鍊得極爲堅韌,毅力自然十分堅強,不到燈油枯盡,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破陣的。
在吳祥的眼中,那貪婪之色越來越濃了。
陳功回到蓉城之後,便到了昆陽大廈的二十七層上,在那裡他果然又看到了結界精英白虎小隊的華無鋒和鄒凌。
兩名擁有着準B級異能的結界強者,顯然對於陳功的珊珊來遲很是滿,鄒凌還好些,只是有些神色不愉,華無鋒則直接冷着臉道:“陳功,我想你早就已經接到了關於我們到來的消息了,不管你在哪裡,至少昨天就應該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對於你這樣的散漫行爲,我必須給你提個醒,結界精英小隊可是一支異能者的紀律部隊,不要把外勤小隊的那一套拿到這裡來。”
陳功對於這個華無鋒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在結界的地下訓練基地時他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次故意坐火車而不是選擇坐飛機回蓉城,裡面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爲他。
現在聽到華無鋒的這番話,陳功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影子小隊是不屬於結界小隊的普通編制,而我作爲影子小隊的一員,可沒有聽你們廢話的必要,你如果有什麼不滿,可以馬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