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來的丁學海一臉鐵青地出現在了大‘門’口,兩眼殺機大盛,只是當他看到滿地的光劍殘片和那一羣驚魂未定的‘門’人團員時,臉上又‘露’出幾分吃驚的表情來。
以他的現在的實力,要把團中十幾名成員打敗,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要說轉眼之間就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光劍都殘存不堪,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莫非來人比我還厲害得多?丁學海兩眼的殺機頓時消退,目光警惕地看向陳功,希望看出一點名堂來。
可惜丁學海自以爲強大的‘精’神力還未到陳功身邊三米以內,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絞得粉碎。
丁學海的臉‘色’終於變了,到了他現在的境界,眼界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立刻知道眼前的人自己是惹不起的。
莫非這人是六大軍團的人,或者是海外神秘的修真者?丁學海腦子快速地盤算着。
丁學海自然是不認識陳功的,這會兒朱正業和馬正元都還沒有機會向自己的老師通報呢,他只能很自然地想到心目之中最強大的幾個勢力。
一想到眼前的人可能來自這些強大的勢力,丁學海不禁暗自打了一個寒戰。
他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機緣巧合之下邁入了B階之列,可以多活幾百年,去追求更高的成就,他可不希望自己就這麼“英年早逝”。
“請問先生如何稱呼,不知道我華山機甲團的人哪裡得罪你了?”丁學海完全地收起了殺機,上前向陳功問道,那語氣客氣無比,說話的時候看都沒看正跪在地上的自己兩名徒孫。
這丁學海倒也是個人物,只是獨立機甲師一個個自行修煉研究倒還罷了,讓他們去管理一個團體,約束團體成員,真不是他們能夠幹好的事情。陳功心中暗自想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人家明顯是服軟了,陳功又沒想過要趕盡殺絕,自然打算找個臺階,把這事給了結了。
陳功正要自報家‘門’的時候,人羣之中有個驚喜的聲音叫道:“陳師叔!”
接着張發便從人羣中急匆匆地向陳功走去,走近了,才放緩腳步,神情也變得恭敬起來。
這小子原本被陳功派去訓練那些結界的特殊部隊成員,後來劉天明去接手了他的工作,這才又回了霍林山‘洞’天,又跑來參加這個‘交’流大會。這段時間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老師名義上是三人之中的老大,可是實際上真正的老大可是眼前這位陳師叔。
“張發拜見陳師叔!”張發到了陳功的面前,磕頭就拜,絲毫不敢失了禮數。
陳功見是張發,笑着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張發託了起來,道:“沒想到你也來了,你先站到一邊去吧。”
張發聞言,便規規矩矩地站到了陳功的身後,和史安福和向雅絲並排而立。
霍林山‘洞’天雖然人並不多,可是喬靖很早以前就是超C級的機甲師,在獨立機甲師之中可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所以他的學生張發倒是有不少人都認識。
衆人不禁有些好奇,只知道喬靖和鄭‘玉’泉是生死兄弟,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還有這麼一號厲害的人物,只有剛纔最後進去的梅謙看着陳功,目光之中透出幾分敬仰的神情來。
這獨立機甲師之間,也是看實力‘交’朋友的,實力相近,打‘交’道的時候自然更多,畢竟大家相互‘交’流收穫也大。梅謙和喬靖之間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他可是知道喬靖比丁學海還要早一步進入B階之列,其中便是有這位陳功的功勞。
喬靖向梅謙提起陳功的時候,眼神語氣都流‘露’出敬佩之意,今天一見之下,果然厲害,連丁學海這樣自大的人物,達到B階之後,又是在自己家‘門’口,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得乖乖地去詢問對方的來頭,不敢輕舉妄動。
“當不得丁團長這個請字,我便是和你定下了一年之約的陳功。至於你的手下,得罪的倒不是我,而是我的這位妹子和她的老師,他們要師徒二人磕頭道歉。”陳功微微一笑,回答道。
丁學海一聽眼前這人便是陳功,先是一驚,接着立刻明白過來,人家自己找上‘門’來,恐怕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向雅絲,老臉不禁很是掛不住。
人家一個小姑娘不過剛剛進入D階,看模樣連機甲都還沒有,自己兩個徒孫一個是準C,一個是超D,去要去威‘逼’人家這麼一對師徒,而且多半還很過份,這成什麼體統。
丁學海護短是不假,但是他畢竟修爲到了這個程度,對於欺負自己‘門’人團員的事自然會強出頭,可是對於這種恃強凌弱,以大壓小的事情,他再護短也覺得丟臉丟到家了,特別還是當着這麼多獨立機甲師的面。
丁學海臉‘色’一寒,恨不得殺了這兩個害他丟盡了臉面的傢伙,卻不知道這華山機甲團的人有這般跋扈,卻是他一點一點慣出來的。
“都是我教導無方,讓,呃,讓道長見笑了。”丁學海知道陳功是修真者,便將稱呼改了過來,然後狠狠地瞪了莫飛光二人一眼,這兩人立刻灰溜溜地滾蛋了。
兩人走了,丁學海問道:“八月十五之期還未到,不知道陳道長這次前來所爲何事?”
事情到了這等地步,這大人跟小孩子過招的事情,陳功也只能在衆人面前做一下樣子了,好在現在丁學海也算是晉升到了B階,跟他‘交’‘交’手也不是讓人笑話的事了。
“我無意繼續等下去,便想上‘門’來和丁團長做個了斷。”陳功說道。
丁學海對於陳功說出這樣的話來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畢竟在知道了陳功的身份和他展示的實力之後,他便已經猜測到了陳功這次上‘門’的目的。
原本八月十五龍泉湖的約戰,丁學海以爲自己達到了B階之後,已經必勝無疑,卻不想對方提前找上‘門’來,實際的形勢卻是對自己極爲不利,如此強烈的反差,實在是讓丁學海難以適應。
丁學海緩緩地點了點頭,道:“也好,今天這麼多同道中人都在,你我便做個了斷。”
陳功神情一凜,道:“當日我曾告訴過朱正業,讓他傳話於你,是你的徒孫韓衝欺我的人在先,又殺了我的人,我殺了他,算是一報還一報。若你非要尋仇,你我便在來年的中秋月圓之夜,在龍泉湖上一決高下。你若敗了,便不再提及些事,我若敗了,此事就算我對不起華山機甲團,自斷一臂,然後親自向你跪地磕頭賠罪。今天這話,我還是要當着大家的面再說一上遍,也請各位朋友做個見證。”
說到這裡,陳功向衆人抱了抱拳。
見陳功舊事重提,丁學海心裡越發地苦澀,他要是知道陳功會有今日這般厲害,哪會爲了一個連正式入‘門’儀式都沒有舉行過的不成器徒孫得罪這麼一個大人物。只是現在騎虎難下,該戰的還是要戰。
華山‘洞’天之內有一個很大的比鬥場,以前是華山派弟子鬥劍的地方,現在自然留給華山機甲團的人進行格鬥訓練。有這樣現成的場地,自然不用再找他處了。
丁學海向陳功說了聲請,機甲着裝,一把三尺綠劍握在他的機甲手中,正是鄭‘玉’泉曾經說過的‘春’風劍。
陳功也說了聲請,只是神情和丁學海截然相反,隨意地站在那裡,目光淡然地平視着丁學海,那悠閒的神態讓人覺得他不是來決鬥的,而是來郊遊的。
只是這種渾然天成的狀態,卻讓站在他對面的丁學海感覺到無從下手,人在機甲之中甚至有幾分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冷汗從丁學海的額頭漸漸地滲了出來,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但是那把‘春’風劍卻握在他的手中,不敢向前刺出。
全場都屏住了呼吸,修真者對於大多數獨立機甲師來說,都是傳說中的人物,神秘而強大,只有六大軍團纔有勢力對抗。
一個B階的機甲師,全副武裝地面對一個兩手空空,隨意站在那裡的修真者,竟然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要不是眼神出了問題,他們都知道丁學海此戰必敗。
陳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果然,他很快開口道:“既然丁團長這麼客氣,那便由我先出手了。”
說着,泰山印沖天而起,化成一座黑壓壓的小山向丁學海當頭砸了下去。
丁學海早就凝神等着,見狀手一揮,那‘春’風劍幻化出無數的劍影,向泰山印迎了上去了。
劍影層層疊疊,劍芒四‘射’,顯然丁學海在這‘春’風劍上下了不少的苦功,使得這劍使起來得心應手,聲勢威力都十分驚人。
衆人見狀,不禁都有些吃驚,暗道自己竟然忘了B階可是一個可怕的境界,這丁學海一劍之威竟然如此強悍,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怕要隕命當場,剛纔或許只是自己判斷出現了誤差。
衆人之中只有張發一臉鎮定,說起來他的老師能夠晉升到B階也是幸虧有這位陳師叔,一個可以造就B階機甲師的修真者,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名準B級的機甲師呢。
只是站在張發身邊的史安福和向雅絲就不這麼想了,他們緊張地盯着那‘春’風劍和泰山印,手心和後背都全是汗水。
陳功見丁學海出劍抵擋,對於他的劍技實力頗爲動容,只不過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點技巧根本就無法挽回大局。
一個元嬰中期的修真者對上一名準B級的機甲師,不出意外的話,可以穩勝而不受傷,如今相當於十名元嬰中期的修真者對上他丁學海一人,並且還運用了法寶泰山印,不要他丁學海的命就已經是陳功手下留情了。
陳功哈哈一笑,那泰山印猛地一漲,將那漫天劍影全部包裹在其中,一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