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其實也準備離開了,所以在他的手中還拿着甘教授給的科研資料。就在徐心潔緊繃的大腿準備給陳功一點教訓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陳功手中的資料。
“你怎麼會有這個?”指着陳功手中的資料,徐心潔的臉色更是冰冷。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課題的合作助手是博士謝羽,同樣在甘教授手下學習,算是自己的師弟。現在這個科研資料居然在眼前這個齷齪男生手裡,可見他爲了達成接近自己的目的,花了多少的心思,隱藏得有多深。
徐心潔的話冷冰冰的,還帶着些許嚴厲,不過陳功並不在意,反倒是心頭一喜,總算是說到一點共同的話題了,於是笑着道:“這個呀,這是甘教授給我的。甘教授讓我在你的科研課題裡擔任助手。難道甘教授沒有跟你提起過嗎?”
“喂,你們兩個談戀愛能不能去外面談,我要關門了。”關門的大媽半開玩笑地在門口嚷道。
這個世界強悍的不是修真者,是大媽啊,在影響世界走向的大事面前,都會有大媽們的身影,顯然眼前這位也很有這種潛力。
誰會和徐心潔這樣的冷美人談戀愛,大媽這麼沒眼光,難怪會在黃金抄底的時候被套牢啊。陳功暗自腹誹着。
徐心潔臉色發寒,似乎就要當場發作。
陳功急忙搶先出聲道:“徐博士,我們還是去外面談吧,別打擾大媽關門。”
徐心潔總算還是顧忌動手的影響,點了點頭,和陳功一起出了教學樓。
剛一出教學樓,徐心潔就馬上問道:“你說是甘教授派你來跟我合作的,但是之前不是說讓謝博士來嗎?”
“謝博士的手摔傷了,所以我代替他。”陳功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徐心潔臉上的寒霜總算是化解了一些,更是在心裡有些不好意思,看樣子是自己誤會了他,他是因爲要同自己合作,提前和自己打好關係呢。
想着陳功之前看的那些晦澀難懂的專著,徐心潔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現在也是在攻讀博士學位嗎?”
“不是,我今年本科剛剛畢業。”陳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博士生不也是從本科生開始的嗎。
然而徐心潔的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一個本科生研究夥伴,除了打雜還能幹什麼,真需要打雜的,還不如找剛纔那位大媽呢。
徐心潔顯然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不客氣地對陳功道:“甘教授難道找不到人了嗎,怎麼派你一個本科畢業生過來。要是課題完不成,這個責任誰負?”
“徐博士,你應該相信甘教授的眼光,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協助你完成這個項目。”陳功努力地糾正着徐心潔對自己的偏見。
然而徐心潔顯然並不領這個情,冷冰冰地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就憑你看過一些科研論著嗎?真正的科研工作可不是看點書就可以的,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你是甘教授推薦的人,我也不可能同意一個本科畢業生在項目裡拖後腿。這件事我會找甘教授談的,你也不要再浪費時間去看這些科研資料了。”
徐心潔的這一番話終於激起了陳功的怒火,看着準備離開的冷美人,陳功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站住。”
陳功已經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內心的那種被人小瞧之後感到憤怒的感覺被放大了數倍,這讓陳功壓抑得很吃力。
聽到陳功的喊話,徐心潔有些意外地轉過頭來,顯然想聽聽他還有什麼要說的。
“徐博士,我想你有兩個地方搞錯了。第一,我的能力在你瞭解之前,是沒有資格去懷疑的;第二,甘教授纔是這個項目的主持者,你雖然是主要負責人,卻不是管理者,無權決定在這個項目中的人員去留。”
說完,陳功頭也不回地轉向走向了宿舍樓方向。他並不是故意要擺出什麼氣勢,他是擔心徐心潔再冷言冷語說點什麼,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看來情緒問題,算不上是個小問題,必須儘快找到解決辦法。
回到寢室的陳功並沒有多呆,而是出了學校,直接去了府南河邊的公園。這時夜色漸深,陳功又開始了玄水訣的修煉。
雜駁的靈氣緩慢地涌入陳功的身體,然後在他的控制下主動涌入命盅當中,然後再以更爲緩慢的速度散發到他的身體之中。
隨着修爲的提升,陳功的靈識更爲敏銳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一個問題,雜駁的靈氣經過命盅的過濾變得純淨,但是那些靈氣中的雜質到哪兒去了?
以前陳功一直認爲是被命盅吸收了,可是現在陳功明顯地感覺到,命盅只吸收了其中的一部分,另外的似乎完全轉化爲了純淨的靈力,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這就好比水中的沙子,就算是過濾再多次,沙子也不可能變成水,如果含有沙子的水在過濾後依然沒有減少,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些沙子變小了,小得不會被過濾掉。
那自己身體內看似純淨的靈力是不是同樣混入了大量被改變了的雜質呢?如果自己的沙子理論能夠成立,那麼這些被過濾前能夠識別出來的雜質,在過濾後要想找出來的話,只怕自己目前的靈識強度還遠遠不夠。
真是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地出現啊,現在又得想辦法增強靈識強度了。陳功苦笑着收了功,一個多小時的修煉讓他感受到自己越來越接近築基期,只是欲速則不達,勞逸結合才能讓修爲的增長更爲持久。
回到寢室的陳功又看了一會兒甘教授給的科研材料後才上牀睡覺,等到第二天,還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
早上起牀之後,依然是在校外吃過早飯,步行去到尚都花園胡建國的家中。
一個小時的學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經過頭一天那一系列的事件之後,胡寧靜的表現乖巧了許多。陳功正開心這個小丫頭終於想通了的時候,胡寧靜問的一句話讓陳功明白,這小妮子還不死心呢。
“陳老師,這個週末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了,在上次我們買菜的超市旁邊那片空地上比試,你有空嗎?”胡寧靜問道。
陳功知道胡寧靜肯定沒有心服口服,自己要是不拿出點真功夫,只怕真鎮不住她,於是很爽快地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就定在早上九點吧。到時候我會跟胡叔叔說一聲,帶你出去放鬆一下。”
胡寧靜大喜過望,終於把關鍵的問題解決了,之前她還真怕陳功找理由推託呢。
陳功笑了笑,淡淡地道:“學習時間已經結束,你可以在家裡自由安排做自己的事了。”
胡寧靜跑到客廳,拿起電話給範文麗她們打電話,把陳功週六早上和劉益比試的消息通知出去。
胡寧靜用的家裡的座機電話,用的還是免提,因此在書房的陳功很清楚地聽到了範文麗和張婷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尖叫聲,這讓他搖頭苦笑不已。
而此時在甘教授的辦公室裡,甘教授同樣在苦笑,在他的面前正是面無表情的徐心潔。
“老師,你怎麼能夠臨時換人呢?而且換來的人還是一個本科畢業生。”雖然徐心潔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誰都能夠感受到她的那一絲不滿。
甘教授乾笑兩聲,道:“看來是陳功找過你了,他做事就是這麼急,當然也很認真。小潔,對於陳功的專業知道和能力水平,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本科畢業生。”徐心潔依然有些懷疑地道。
“你是信不過老師的眼光?”甘教授對於這名得意弟子也有些頭痛,當即使出了殺手鐗。
自己的老師都這麼說了,徐心潔還能講什麼,難道乾脆就說老師的眼光確實有問題?徐心潔確實對於那些追求者們有些過分地冷淡,但並不代表她不尊重自己的老師。
對這一幕毫不知情的陳功結束了半天的家教工作,便踩着時間點去到了蓉城市的客運總站,在那裡見到了正四處打量着周圍環境的牛二。
“二子,沒讓你久等吧。怎麼樣,這裡和家裡完全不一樣吧。”陳功上前去拍了拍牛二的肩膀,笑着問道。
牛二看到陳功之後,總算是放鬆了一些,省城就是不一樣,這裡人多車多,那樓房比村裡最高的山還要高,縣裡的什麼第一高樓放在這裡,也就普通水平。
“陳功哥,你來得剛剛好,我也是剛下車。”牛二略有些興奮地說道,“省城真是大啊,我坐着客車在城裡繞了好遠,完全不知道到了哪兒。”
兩人正說着話,旁邊走來兩個穿着一身黑西服的男子,其中一個很客氣地問道:“是陳功同學嗎?我是虎哥派過來接牛二的。”
陳功早就知道胡建國會派人過來,對於胡建國會怎麼安排牛二,他並不擔心,是金子終究會發光,憑牛二的頭腦,又有胡建國的照顧,再怎麼也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陳功哥,這兩位是?”看着對方穿着雖然正式,可身上卻透出比史旺財的手下更濃重的煞氣,牛二有些吃不準地問道。
“這是虎哥派來接你的。我之前也跟你介紹過,虎哥在蓉城很有勢力。我知道你對於打工什麼的沒什麼興趣,所以才這麼安排。要是你不願意,我可以另外再安排。”陳功看出牛二有些緊張,安慰道。
牛二哪會有什麼不願意的,當即就答應下來,跟着胡建國派來的人離開了。
而陳功則要準備着繼續和學校的那位冷美人打交道,第一步就是花時間完成自己關於這次科研項目的看法和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