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止嵐沒回他這句話,繼續默默地吃粥。
其實她並沒有不喜歡黑髮,只是不想讓他那麼順心而已。
想要什麼頭髮,自然是她自己說了算的。
沈暮之見她沉默,以爲她是真不喜歡黑髮,只能作罷。
看着她將吃完後,他收拾起餐盒。
向止嵐重新躺回了**上,眼睛直直地發呆看着天花板,她在想她到底要怎麼辦。
以前那次被囚禁,最後是薄清韻將她帶走的,薄清韻對她很好,非常照顧。
但是騙她說相親,其實是試探她心意那件事,讓她看明白了,薄清韻對她再好,終還是沈暮之的媽媽,其實心裡偏向的還是幫沈暮之。
沈國良倒是更真心偏她一點,可是沈國良很忙,常年在部隊裡面,管也管不了多久。
她不想在和沈暮之過下去了,似乎唯有離開。
可是她能去哪裡,當初沈暮之替她爸找那個捲款偷渡潛逃的經理,可是很快就找到了。
她恐怕還沒有出宜海市,就要被抓回來了,然後再次囚禁。
那樣的日子她都不願意回想起來。
她得想個更好的方法,絕對不能讓他找到,最起碼要等她將孩子足月生下來之後,再被找到。
她不能讓孩子們處於現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他隨時一個念頭,就會拿着他們去冒險。
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在想什麼呢?”沈暮之扔完垃圾回來,看到向止嵐躺着發呆給她掖了掖被角。
向止嵐渙散的眸又了些聚焦,看向了沈暮之,深深地看着這個男人臉上的關心,很快心裡又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呢,還是在關心她身體扛不扛得住產後捐骨髓給蘇嫣。
她的體重向來比一般人偏輕許多,這個月纔算養起了些肉,但是作爲孕婦來說還是太輕的,她產後還真不見得能達到捐獻骨髓的身體素質。
到時候他是要硬拉着她上嗎?
“我在想有一件事要不要告訴你。”向止嵐收回神,回答了沈暮之的問題。
“什麼事?”沈暮之疑問。
“我想了想,還是以後再告訴你好了。”向止嵐淡笑,眉眼與平常無異,轉移了話題,惋惜說:“本來說好蘇承文葬禮後去裡後去旅行的,現在這樣子連**都下不了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沈暮之捋了捋她的髮絲。
“旅遊倒是有機會,就是可惜我不能去攝影展了。”
“什麼攝影展?”沈暮之問。
“我的作品要登上國際攝影展的中心展館,本來你說旅行,我就想着乾脆就那邊,機票都訂好了,真是可惜。”向止嵐輕嘆了一聲,“第一離國際舞臺那麼近,不去看看這心裡就是過不去的難受。”
“總會再有機會的,你的作品很有靈氣,遲早有更大的舞臺。”沈暮之到不是純安穩她,她的作品他當初看過不少,都很出色。
“聽說蘇嫣以前也是很有天分的攝影系學生,還被紐約視覺藝術學校破格錄取,比起她,我拍得怎麼樣?”向止嵐像是閒聊般,用最雲淡風輕的口吻問道。
沈暮之僵了下,臉上的表情有了絲遲疑,似乎在斟酌考慮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