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揚從來沒有想過原先不婚的自己,現在會因爲快要結婚了而那麼高興。
她該不會是婚前緊張,所以纔會在他上班時就迫不及待過來的吧?
裴揚勾起嘴角,步履輕快邁出了辦公大樓,看到對面餐廳裡坐着的徐嘉悅,腳步又不由加快了些。
“我已經催過意大利那邊了,婚紗最遲明晚就能到,你放心好了。”裴揚坐下,含笑對徐嘉悅說道。
徐嘉悅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直直地看向裴揚。
“怎麼了?”裴揚伸手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收斂了笑意,擔憂地蹙眉:“手怎麼那麼涼?”
徐嘉悅將手抽了回來,淡淡說道:“裴揚,那雙手套是怎麼不見的你還記得嗎?”
裴揚擅長洞察人心,他看得出來徐嘉悅今天似乎不太尋常,好像不是計較手套那麼簡單,這件事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後來她也原諒他了,不會是舊事重提興師問罪。
她那樣的盯着他,他只好又重複了一遍:“那天我和朋友吃飯,不小心落在飯店了。”
“朋友?”徐嘉悅嘴角扯了下,“是舊情人吧?看到舊情人,聊得太高興,把手套都落下了。”
裴揚擰了下眉,“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徐嘉悅將那副手套拿出來甩到了他的面前,說道:“一個小時前一位姓秦的女士打電話到我手機上,這是她讓我代爲轉交給你的,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她。”
裴揚聽到是這個,就解釋道:“我承認,我認識她,而且七年前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分手了。”
那個時候徐嘉悅因爲顧琛的事傷心,出國留學去了,他和這個秦雲就認識了,那算是他相對比較認真的交往,可結局並不怎麼美好。
“手套的事情,我並沒有騙你,我確實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吃飯,那天和她只是巧遇。”裴揚認真地解釋給徐嘉悅聽,害怕她誤會,又道:“後來我真的沒有和她在見面,至於她爲什麼現在才說要還手套,我真的不知道。”
“是嗎,”徐嘉悅看着他,嘴角輕嘲地勾起:“你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嗎?”
裴揚覺得不太對勁兒,如果只是因爲和前女友見了面,徐嘉悅不會這樣生氣,好像話裡有話似的。
“她和你說了什麼?”他皺了皺眉。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祝我們結婚快樂。”徐嘉悅冷着臉,道:“不過我看她這句話是白說了。”
“什麼意思?”裴揚緊盯着徐嘉悅的臉。
“裴揚,我沒有給別人做後媽的打算。”徐嘉悅摘下了那枚求婚戒指。
“什麼做後媽?你把話說清楚。”裴揚完全聽不懂她的意思。
“那位秦小姐有一個兒子,今年六歲左右,長得和你可真像啊,你居然還沒有見過嗎?”徐嘉悅嘲諷地彎起嘴角,把那枚戒指丟到了水杯裡,看着它慢慢沉底,然後她擡眸道:“我倒是要反過來恭喜你當爹。”
裴揚懵住,這怎麼可能,那天秦雲和他再遇什麼都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