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收回來,低下頭去將小提琴收拾起來,彷彿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自顧自的忙碌着。
徐子遇看着她轉身貓着腰背對着她,便知道她還在生氣他要出國的事。
“身體好點了嗎?”他瞥了眼她的牀頭櫃,放了好些的感冒藥,消炎藥,退熱藥,還有那喝到一半的水,已經沒有冒着熱氣了。
羅熙葵不想讓自己顯得在賭氣,所以還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後繼續忙碌自己的事,彷彿有好多事忙的要停不下來。
可是其實她根本沒事可忙,就是假裝整理着書櫃,奈何書櫃整整齊齊的,顯得她的整理很多餘。
“還是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徐子遇走到了她的書櫃前,她的書大部分都是樂譜,另外一排cd架,都是小提琴曲和古典樂。
羅熙葵恍若未聞一樣,繼續整理,還踮起腳尖拿最上面的書。
哪知竟然不小心碰倒了旁邊一個水晶獎盃,眼看便要砸下來了,電光石火間,被一隻手接住。
“小心些。”徐子遇有點無奈地說,把水晶杯遞迴給她。
羅熙葵接過,這水晶杯是12歲她參加青少組小提琴比賽拿回來的,轉眼都三年了。
“我十二號下午五點的飛機。”徐子遇低低說道。
羅熙葵哦了一聲,踮腳要將那水晶杯放回最高層,她踮得有些費力,仰着頭又看不清自己擺回原來的位置沒。
這時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帶着她的手將那水晶杯安放好。
放好之後,她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她在他面前竟然會這樣無所適從。
“那天你來送我嗎?”徐子遇目光再投向她。
“不去了吧。”羅熙葵脫口就是拒絕了,她是真不想去,她受不了送他離別的場景,她怕自己又丟臉的哭起來。
“哦。”徐子遇也沒有勸她,淡淡應了聲後,房間裡陷入了安靜。
羅熙葵乾脆掀開被子躺上牀,說道:“我要休息了。”
她說完就將薄被拉到下巴,蓋得嚴嚴實實地閉上眼睛。
徐子遇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再睜開眼的打算,把手裡的那東西放到了牀頭櫃,低聲道:“那我走了。”
她裝睡當做沒聽到,過了會兒便聽關門聲,和一陣遠去的腳步聲。
她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了牀頭櫃,只見那上面是一隻可握在掌心大小的小兔子,雖然是塑料的,但是做工很精緻,抱着個胡蘿蔔惟妙惟肖。
她伸手將兔子拿過來,戳了戳它粉嫩嫩的鼻尖,啞着聲音:“壞東西。”
誰知那兔子突然發出了聲音,只是兩個字:等我。
是徐子遇的聲音。
驀地,她鼻尖就酸澀了。
哼,這算什麼意思,也不說清楚一點,她爲什麼要等他,憑什麼要等他。
他是誰啊,了不起嗎?
“壞東西,壞東西。”羅熙葵連着戳了數下,那兩個字一直回放着,她又氣又惱,低罵道:“都要走了,也不知道多說幾句話,混蛋。”
最後,她直把那兔鼻尖戳了盡心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