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葵渾渾噩噩地睡了醒,醒了又睡。
翌日起來覺得肩背難受地很,她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自怨自艾下去了,失戀而已,生活還要繼續。
想通了一下後,她照常地起來跑步鍛鍊,照常地練琴。
再拉了兩遍g小調進行曲之後,她的手機響起,竟然是程鳴打來的。
她立刻接起來,不忘關心地問:“你的感冒好了嗎?”
“有你的關心,當然是好了。”程鳴的聲音自帶一股風流腔,但是偏磁性,風流卻不油膩,他又正色道:“這次真是不好意思,還害你臨時找搭檔,不過演奏會的錄影帶我看了,非常完美。”
羅熙葵笑了一笑,聽他的聲音便知道他真的沒事了,她也好放心了。程鳴不是宜海人,自幼就住在國外,是美籍華人,他這頭一遭來宜海,水土不服,她這個地主也很不好意思。
“有時間出來吃個飯嗎,這幾天我快憋悶壞了。”程鳴說話向來直接,約人也直接。
“你還住在那家酒店嗎?”羅熙葵邊打電話,邊走到衣櫃前挑衣服,說着道:“我帶你去吃宜海的美食怎麼樣?”
“好啊,快來快來,我現在萬麗琴行。”
“等着,我去接你。”羅熙葵掛上了電話,拿出了衣服換上。
風衣t恤加上白色鉛筆褲,再簡單休閒不過,這身穿在她身上也是格外好看。
拿了個挎包和車鑰匙,便匆匆出門了。
她駕照是去年考的,倒是沒怎麼上過路,小心謹慎地緩緩開。
到了萬麗琴行,程鳴正在店裡面技癢地彈琴。
這傢伙也就彈琴的時候看上去像個王子,平時看着和鋼琴家半點關係也沒。
“羅大美人,你可算來了。”程鳴起身,朝着羅熙葵走去。
羅熙葵笑了下:“抱歉,新手上路難免慢點。”
兩人輕擁了下,一道走向了車子。
程鳴繫上了安全帶,撇了眼羅熙葵的臉,說道:“你的眼睛怎麼那麼腫?”
“大概沒休息好。”羅熙葵按了按眼皮,然後發動起車子。
“聽秦菲說你下週一去日本錄碟,上次你不是說太久沒陪家人,要在宜海多待段時間的嗎,怎麼那麼急?”程鳴照着前視鏡,撥弄着自己的頭髮,隨意地閒聊道。
“計劃有變嘛。”羅熙葵對他這種自戀的行徑已經是見怪不怪,隨口反問了句:“你呢?什麼時候回維也納?”
“樂團那邊最近沒什麼公演,我要去趟荷蘭。”
“去荷蘭做什麼?”羅熙葵疑惑。
“秘密。”程鳴抿嘴笑,又道:“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羅熙葵也只是隨意聊,沒有強求的意思,她和程鳴的關係,可以用知音概括。
車子到了地方停下,兩人說說笑笑地下車,進了個大院。
“這種建築在宜海可也不多見了。”羅熙葵對程鳴介紹着這傢俬房菜館。
程鳴雖生在國外,長在國外,倒是國內的文化很感興趣,所以漢語纔會那麼流利。
兩人在大堂挑了個位置坐下,點完菜之後,就閒聊起樂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