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私人停機坪開車同心福利院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到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了。
同心福利院是位於偏僻的郊區,這麼晚了這條路上,幾乎是空無一人的。
車子在院門口停下,院子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先生,福利院的孩子們應該早就休息了。”陳管家不自覺地就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裡安靜的和市區的喧囂好像完全是兩個世界,人到了這裡也會自然而然地放輕聲音和腳步。
沈暮之看着路燈下福利院生鏽的鐵門,斑駁的牆面,還有那塊脫漆的牌匾,眉頭就不由皺了皺。
那個女人懷着孕就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嗎?
該死的,他怎麼會那麼晚才知道!
她……和孩子都還好嗎?
“先生,我們要去敲門嗎?”陳管家見他盯着大門看,低聲詢問了一句。
沈暮之眸中波光微動,他很想現在就去把那個膽大包天欺瞞他忽悠他的女人揪出來,可是要是現在進去,會驚動起福利院的孩子們,她一定會生氣的。
“先生,不如明天再來見向小姐吧,您看您一身風塵僕僕的,總得收拾乾淨了,打扮打扮再來吧,這麼長時間不見了,重逢的第一面很重要。”陳管家小聲地勸着。
阿超在前面聽得差點要笑出來了,怎麼講得好像他家少爺要靠美色來博向小姐的注意,而且哪裡有很長時間沒見,不就是一個星期嗎?
沈暮之卻被陳管家說動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皺着的衣服,確實不太適合現在見面。
“留兩個人下來,看住她。”沈暮之對陳管家吩咐道。
陳管家雖心裡腹誹誰大半夜的會逃走呀,但還是按照沈暮之的吩咐辦了,然後才讓阿超開車回別墅。
翌日,天還沒有亮,沈暮之就撥了樓下內線。
陳管家還睡意朦朧着,以爲沈暮之那麼早醒是傷情發作,連忙穿着了拖鞋蹭蹭上樓。
結果,他一推進沈暮之的房間,就驚愣住了。
沙發上,茶几上,**上全都是一套套衣服鋪着,沈暮之拄着柺杖,還站在衣櫥裡翻找。
“先生,醫生說您不能久站。”陳管家連忙過去,扶着他坐到**上,便道:“您要找什麼,吩咐我就可以了。”
“我那條dunhill的墨綠領帶呢?”沈暮之對陳管家問道。
陳管家立馬就從衣櫥裡找出了領帶,還爲它配好了領帶夾。
沈暮之則將目光看向鋪了滿屋的衣服,都不太滿意地淺蹙了下眉,“叫阿超開車去versace把這季春裝全部拿來。”
“啊?”陳管家着實楞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是自己昨晚那番話殺傷力太大。
這俗話都說女爲悅己者容,咳,看來男人也不例外嘛。
陳管家忍笑,正要退出去吩咐阿超,卻被沈暮之喚住了:“還是算了。”
他考慮了一下,一來一回時間耗不起,便在這堆衣服裡挑了一身換上。
依然是黑色襯衫,不過考慮到是去福利院,外套選擇了柔和的淺灰,把身上銳利的氣質收斂了一點。
沈暮之照了照鏡子,這樣那個女人應該會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