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週六，靳如蘭生日。
倪思甜早早就起來收拾，準備去徐家，而徐庭川卻一直躲在書房裡不出來，一副並不想去的樣子。
她敲了敲門，提醒着道：“小張已經在樓下等了，你快點啊。”
過了會兒沒有得到徐庭川的迴應，她皺了皺眉，直接打開了門進去。
一進去就被煙霧繚繞給嗆着了，徐庭川正背對她抽菸。
倪思甜嗆咳着走近，徐庭川回過神擰滅了菸蒂。
“庭川。”她微仰着頭，看着徐庭川，輕輕嘆了一聲：“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啊？”
他已經答應過她不再抽菸了，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抽，家裡連煙都沒有了，想來應該是他早上晨運後買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煩惱，讓他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抽菸？
“你是不是不想去大宅給媽過生日啊？”倪思甜也只能往這個方向想了。
徐庭川緊繃着脣，沒有回答，眸光幽暗深遠地看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說：“我們走吧。”
倪思甜沒有再多問，他和靳如蘭之間的事，就是他和她之間不能捅破的窗戶紙一樣，不能多提，不能過界，纔可以保持着和諧。
徐庭川換上衣服，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屋子，誰都沒有說話。
倪思甜是因爲瞧着徐庭川今天似乎一直低氣壓，纔沒開口說話的。
上了車子後，徐庭川對小張說：“先去青化山吧。”
倪思甜聽得一愣，青化山可是宜海市有名的墳山，要去給婆婆祝壽，怎麼能先去那種地方呢？
她側過頭看向徐庭川，滿臉的疑惑，而徐庭川則閉目，揉了揉眉心，一臉的凝重。
兩人行車一路也都無話，車子到青化山腳下停住，山腳下有個買菊花的阿婆，徐庭川直接將一籃子的菊花都買了。
“你要上去嗎？”徐庭川回頭問了一句倪思甜。
倪思甜點了下頭，雖然不知道他拜祭的是什麼人，但是能讓他在今天這種日子拜祭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徐庭川牽握住倪思甜的手，一步一個階梯往青化山上走。
大概爬到了半山腰，徐庭川牽着她走向一列墓地，在一座墓碑前停住了腳步。
倪思甜看那墓碑前已經有一束白菊花，她再看了看旁邊的墓碑，有束一模一樣的白菊花，看樣子有人來拜祭過了。
徐庭川蹲下來，將籃子裡的菊花分成兩份，兩個並着的墓碑，一邊一份。
倪思甜垂眸看着墓碑上的名字，男的叫顧懷南，女的叫林幼琦。
墓碑上的照片都還很年輕，三十歲出頭的樣子，長得都很出色，尤其是男的。
而且倪思甜覺得眼熟，可又說不上來哪裡眼熟。
墓碑的日期已經二十三年前了，倪思甜心裡更加好奇了。
從這兩個人的姓氏來看，和徐家應該毫無關係，再加上他們死的時候徐庭川才九歲，就算是他們是很好的叔嬸，印象也應該很淡了，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拜祭？
徐庭川站在墓碑前，閉目靜默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對倪思甜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