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甜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對倪子琪冷聲道:“爸現在生病,我懶得跟你吵。”
她說完就看向了倪千山,又道:“爸,你先安心把病治了,其他一切都等好了再說,那羣人也不敢闖到醫院裡來的。”
“這病可要好大一筆錢,現在家裡的狀況……”何翠雲又哭了起來,抓住倪思甜的手,屈膝就要給倪思甜跪下了,哭道:“思甜啊,你爸不能有事,他是家裡的頂樑柱啊,阿姨以前有很多不對,可是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倪思甜拉扯住何翠雲的手臂,不讓她下跪,沉着眉頭認真說道:“他是我爸,我當然會救,別在醫院裡鬼哭狼嚎的。”
聽着她的哭聲就心煩意亂,沒事都要被她哭出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翠雲擦了擦眼淚,吸着鼻子:“思甜,沒找到合適的****之前每週還都要透析,和各種檢查,找到腎還得做手術,術後又要化療,沒個幾十萬是治不好的,這錢……”
“我晚上回去先轉一筆給你,後面找到****,我再繼續給你。”倪思甜現在手上還沒有那麼多,至少要等二十五號,纔會收到中期款。
“醫生說先押着錢,合適的****會優先。”何翠雲走近倪思甜悄聲說道,“這裡是私立醫院,規矩沒有公立那麼嚴格,我們走走後門,給醫生送送禮什麼的。”
倪思甜知道給醫生送禮這是很常見的狀況,聽到時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但沒有辦法,這是社會現狀。
“我知道了。”倪思甜沉聲說道。
“思甜啊,爸就全靠你了。”倪千山拉住了倪思甜的手,淚眼婆娑。
倪思甜還是不太習慣倪千山的親近,但是人生病都是最脆弱的時候,她當然也不好抽開手,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您放心吧。”
“那兩百五十萬怎麼辦呀?他們是進不來醫院,可是我和子琪都還在住着呢,他們見天的上門討賬,這遲早要出事的呀。”何翠雲又向倪思甜哭訴。
“那就報警。”倪思甜說。
“不能報警!”倪子琪有些激動反駁,說道:“這些高利貸討債的打手多得是,警察抓了那幾個,就會有另一波,到時候就不是在家門口潑油漆那麼簡單了!再說了欠錢本來就是我們理虧了,這事情警察也解決不了。”
“那你說想怎麼辦?”倪思甜現在肯定是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的,就算她可以和徐庭川要,她也不想那麼輕而易舉地掏錢替他們這麼快解決。
省得他們真以爲她來錢很容易,然後有一就有二,不吸取這次高利貸的教訓,趁這機會嚇嚇他們也好。
“思甜,要不然讓你何姨和子琪先到你那邊住,等這陣風頭過了再搬回去。”倪千山咳了幾聲,有些虛弱地說道。
倪思甜皺了皺眉頭,直接給駁回了:“不行,我那沒地方,客廳早改成書房了。”
“你蒙誰呢,徐庭川不是給你買了湖心島別墅嗎?那裡大的都跟城堡似的了。”倪子琪一直有關注着徐庭川的動態,他們買下宜海最貴那個房子,她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