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個學生是怎麼想出這些解法的，他的所有答案都是對的，但是他的運算過程，我卻一個也看不懂！”周青山雙手抱着腦袋，看着桌子上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理綜試卷，一陣頭大。
其他的試卷，他和劉大風都已經全部批改完了，如今，就只剩下了這一份試卷。
這一份試卷，劉大風和周青山已經足足研究了一個月了，卻還沒有批改完畢，因爲，這張試卷上的運算過程太深奧了，他們根本看不懂。
“他數學試卷的最後幾道大題的運算方法我都已經查過了，好像是30年代時，著名數學家艾利特提出的立體三角猜想。”劉大風一邊喝着咖啡，一邊看着身前的電腦。
這一張數學試卷，如果劉大風不上網查資料，還真的沒辦法批改。
“還好教育局那邊多給了咱們一個月的時間，要不然這一份試卷還真的改不出來了。”周青山搖頭苦笑，一陣頭大。
這一份試卷改得他們實在是太痛苦了。
“周青山，你還真以爲教育局那邊多給了咱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能夠批改出試卷？”一旁，劉大風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周青山，你過來看看這道題吧。”說着，劉大風輕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用手指敲了敲數學試卷上的最後一道大題。
周青山眯着眼睛，揹着手，伸着脖子走了上來，仔細的掃了一眼試卷，神色變得越發凝重了起來。
“這……這好像是10年代華國科學家畢天熊畢老先生提出來的綜合數列猜想啊。”周青山雙眸滾圓，目光死死的盯着試卷上密密麻麻的作答過程，這些作答過程便是周青山也看不懂。
“畢天熊畢老先生的綜合數列猜想還沒有被證實過啊，誰也不知道正確與否。”
“不過這個叫做楊凡的少年用畢天熊畢老先生的綜合數列猜想做出來的答案卻是和正確答案一模一樣。”周青山看着寫得密密麻麻的試卷，只感覺頭暈目眩，一陣失神。
“真不知道這個叫做楊凡的少年腦袋究竟是怎麼長的，竟然連各種猜想都用上了。”周青山搖頭苦笑，心中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這種試卷拿給他們批改，就算再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批改完成。
而且，現在高考成績都已經出來，文科理科狀元也已經公佈了，他們手裡邊卻還壓着一份試卷。
“周青山，這樣下去可不行。”劉大風喝了一口咖啡，面色凝重的說道：“這一份試卷在我們手中已經押了這麼久了，那位叫做楊凡的少年肯定也急壞了。”
“而且，以我們的能力，根本無法批改這一份試卷。”劉大風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位考生的作答過程實在是太複雜了，他們根本看不懂。
劉大風晃了晃腦袋，這才說道：“這一份試卷，恐怕也只有咱們的老師才能夠批改了。”
“劉大風，你是說要去找方明山方校長？！”周青山雙眸一瞪，驚駭萬分。
“如果不去找方老師的話，還能找誰？”劉大風暗歎一聲，心中充滿了無奈。
劉大風和周青山都是水木大學畢業的，而當初他們的專業課老師，正是如今的水木大學校長方明山。
“咱們也好久沒有回水木大學了，也該回去看看了。”劉大風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試卷便準備出門。
然而這時，一道渾濁的笑聲卻是陡然響起：“大風、青山，這次就不用你們多跑一趟了，老頭子我自己來了。”
劉大風、周青山二人微微一怔，回頭看去，發現二樓大門處，一名頭髮花白，滿臉褶皺，身形佝僂的老者，在幾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進來。
“方老師！”劉大風、周青山二人心中一顫，急忙躬身上前，小心的攙扶着方明山，坐了下來。
“方老師，您怎麼過來了？”劉大風、周青山躬着身子，小心的問了一句。
“你們兩個小東西，私自扣押了一份試卷，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在教育局裡邊可是有人的。”方明山笑着擺了擺手，這才說道：“行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快點把那個學生的試卷給我看看。”
劉大風、周青山面面相覷，對視一眼，急忙拿過了試卷，交到了方明山手中。
“你們兩個小東西，以前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批改一份高考試卷還要花這麼長的時間。”方明山一手拿着試卷，一手指着劉大風和周青山笑罵了一聲，這才抖了抖試卷，看了起來。
然而，這一看之下，方明山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甚至，方明山乾脆從身上取出了一副老花眼鏡，戴了起來，眯着眼睛全神貫注的看起了試卷。
“這……這個猜想竟然還可以這麼用，怪才，怪才啊！”方明山一邊看着試卷，一邊點頭：“這個猜想竟然是正確的！這位學生竟然藉助着這一道題，證明了這個猜想！”
“這道題是怎麼回事？”這時，方明山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急忙說道：“快！快把電腦給我搬過來！”
聞言，劉大風、周青山二人愣愣點頭，飛速的將一臺MAC電腦給搬了過來。
方明山一手拿着試卷，一手操作着電腦，對照着試卷上的答案，在網上搜索。
“對！果然是這樣的！天啊，這個猜想竟然也被這位學生給證明了！天才，他是天才！”方明山拿着試卷，竟是傻笑着驚呼了起來。
見狀，劉大風、周青山等人愣愣失神，在他們的印象中，方明山是一位嚴厲、不苟言笑的老師，他們還從未見過方明山如此開心過。
呼呼！
這時，方明山深吸一口氣，終於是回過了神來，長嘆道：“滿分！750分滿分！”
方明山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試卷最頂部，那個龍飛鳳舞的名字。
“楊凡？”方明山皺着眉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