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曾國寶再也忍不住,從樹叢後一竄而出。
劉婭一驚,待看清楚後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古怪,但嘴裡還是迸出了冷冷的話來:“你來幹什麼?”
陳東一看是曾國寶,當即就鬆開了抱着劉婭腿的手,“撲撲撲”的就爬到了曾國寶面前,直是哭道:“曾大哥,曾所長,求求你放過我哥我爸媽他們吧,你……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只求你幫幫我們家!”
陸君寶在陰影中沒有動,陳東雖然可憐,但他心裡沒有同情心,陳東的求饒,只不過是忽然間損失了權力享受的生活,從雲端跌落凡塵,他受不了這樣的改變,他就是畸形家庭教育的結果,在他心裡面,只想要回以前的生活,假如給回他所有的一切,他依然會一如繼往,自高自大的欺壓同學。
這種人,只有把他打落神壇,讓他在社會最低層去過普通人的生活,才能讓他明白,纔會讓他懂得。
而他的父母親和哥哥,結果已經註定了!
只幾天的時間,陳東就嘗夠了滋味,人間滄桑,世態炎涼,以前將他幾乎是供起來的那些父親的屬下,說得比一家人還親的話,現在去找他們時,連門都不給進了!
曾國寶淡淡道:“陳東,你也該清醒清醒了,這天不是你家的天,政府機關也不是你家開的,你求我都沒有用,是好人我會幫,但你們一家人乾的是什麼事,你明白得很,我幫不到,即使幫得到,我也不會幫,好好的反省一下,然後踏踏實實的做個普通人!”
陳東哽咽着,以前乾的是些什麼事,他當然明白,父兄幹了什麼事,他也清楚一些,母親在家裡收的錢都是一袋一袋的,根本就沒有個實數,自己以前用錢,父母之所以不管,就是錢太多,父親原本是要等他高中一畢業就將他送到國外去的,這一下可是夢碎了!
“劉老師,你幫我向曾所長說說情吧,說說吧!”陳東見求曾國寶沒有用,根本不爲所動,趕緊又跪着移到劉婭面前,劉婭心軟得多。
劉婭其實真是個心軟善良的人,這時忘了陳東對她的戲弄,忘了他哥哥陳晉對她的侮辱,但無論怎麼善良,她都是一個善惡分明的人,陳東是可憐的,但他父母和哥哥那是犯了法,跟他在學校犯的錯,又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曾國寶幾步走到劉婭面前,把劉婭嚇了一跳,退了兩步弱弱的道:“你……你想幹什麼?”
曾國寶也不管她怎麼想,上前抓着她沉聲說:“劉婭,你等我一會兒,我跟陳東單獨說會兒話,我一會兒還有話跟你說!”
劉婭掙了掙,冷冷道:“我不等,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已經說過你別來找我了!”
曾國寶惡狠狠的道:“你要不等我,我就在你們學校鬧,找校長鬧,你玩了我然後又甩了我,聽到沒有,等我回來!”
劉婭怔得目瞪口呆的,沒想到曾國寶發起狠來這麼嚇人,還豬八戒掄傢伙,倒打她一耙了,自己玩了他再甩了他,這……這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不過劉婭還真不敢動了,看着曾國寶把陳東拉進了另一邊樹叢中的陰影裡去,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裡柔腸百結。
曾國寶把陳東拉到遠處的樹叢中,估計劉婭不可能聽得到,這才把陳東一摔開,低聲道:“陳東,我跟你說,以後別來找劉婭,這事誰也幫不到,即使幫得到也不會幫,你老子是個什麼東西?像你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一直以爲自己比別人優越,瞧不起人,以前在小城市時,瞧不起農村人,在大城市時,又瞧不起小城市的人,除了身份優越還有地域優越,總之就是一切都覺得比別人好,比別人強,我告訴你吧,你們爲什麼會有這種優越感,我以前在西北旅行的時候,在荒漠山坡上見到一種像驢又像馬既不像驢又不像馬的動物,說它是驢吧,它比驢大,說它是馬吧,它也比馬大,你知道是什麼動物嗎?”
陳東不知道曾國寶是什麼意思,怔怔的道:“是……是什麼動物?駱駝嗎?”
“駱你媽!”曾國寶沒好氣的回答着,“我很好奇,跑過去問旁邊的農人,這是什麼動物,那位老大爺笑着告訴我,那是騾子!那位老大爺還給我說,你可別小看它,它可是驢和馬交配後生產出來的後代呢,我非常驚奇,心想驢和馬都這麼小,怎麼能生出這麼大個的後代呢?
回來後,我查詢了很多資料,終於發現一個理論:那就是雜交優勢!驢和馬雜交後,產生了雜交優勢,所以騾子才這麼大個頭的。”
陳東呆呆的問道:“那騾子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陳東心裡面還想着,曾國寶可能是心動了,只要捨得給錢,他就會幫自己一家人的忙,雖然現在他沒有錢給,但只要父母放出來了,錢肯定就不是問題了。
曾國寶冷冷道:“跟你當然有關係了,現在,我終於理解了爲什麼你們這些人有這麼強的優越感,那是因爲你們都是雜種,你們的父母肯定有一方不是人,這才取得了雜交優勢,在面對普通人的時候,你們顯得是那樣自信,那樣的有優越感,就是因爲如此,只可惜,騾子是不能生育後代的,你們這種人,其實也就和騾子一樣,實際上只是個太監,明白嗎,別再來煩劉婭,別再幹壞事,好好反省一下做的壞事,你要再來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一說完這些,曾國寶覺得心裡舒暢了,甩開發呆的陳東,大踏步走了。
回到宿舍樓那一帶,瞄見了劉婭還在那裡等着時,曾國寶心裡高興得很,偷偷溜到陸君寶藏身的地方,拍了拍他肩膀,又可憐巴巴的道:“小陸子,剛剛對劉婭放了狠話,我估計她肯定氣昏頭了,現在你要給我作主了,我的親哥啊!”
“少來!”陸君寶嘲道:“你剛纔對陳東那些話,雖然殘忍,但卻很有力啊,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有這水平,說得蠻有深意呢!”
“我不管,小陸子,現在你就得給我作主,趕緊的!”曾國寶哪裡管他是什麼想法,拖了他就往劉婭那兒去。
不過才走幾步,就聽到劉婭尖叫了一聲,曾國寶一驚,扭頭一看,
只見陳東逮着了劉婭,手拿一把匕首擱在劉婭脖子上,路燈微弱的光線照在匕首上反射出亮光來。
曾國寶這一下可是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撒了手往那邊跑,離了陳東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陳東就叫着:“停下來,再過來我就……我就殺了她!”
“好好好,我不過來,我不過來,你冷靜點,冷靜點!”曾國寶一邊做着不動的手勢,一邊安撫着陳東,以免他情急動手。
陳東一邊哭一邊叫着:“我冷靜個屁,你不是說我是雜種騾子嗎,騾子懂冷靜嗎!”
“你不是你不是,我是,我是行了吧?”曾國寶攤開雙手,眼睛緊盯着陳東。
這時候,一切動靜驚動了別的人,很快的,這個地方就聚集了數十個人,學校的保安也過來了,不過學校的保安基本上就是聾子的耳朵,做擺設的,只是開開門,關關門,真遇到什麼事,縮頭都來不及呢,哪還敢上?
現在到場後,保安和一衆師生都趕緊撥打電話,一邊通知校方管理層的領導,一面又打報警電話。
曾國寶急得渾身是汗,眼都不敢眨一下,因爲心急,壓根兒就沒想到陸君寶,其實他是太過於關心,關心則亂,如果靜下心來,自然想得到,陸君寶肯定有辦法了。
陸君寶在人羣后面,很悠閒的看着前面慌亂的人羣,壓根兒就沒有要摻和的意思,如果他要動手,根本就不用出面,任意用一種符咒道術,或者手套的能力,都能輕易的解除陳東的威脅。
因爲人越來越多,陳東本來僅有的一點顧慮都沒有了,反正當豁出去了,手一緊,匕首鋒利的刃口將劉婭的脖子都割傷了。
“陳東,你冷靜,冷靜……”曾國寶急得臉色發白,一時想不到什麼辦法,急急的又說道:“陳東,我換劉婭好不好?我來換他,你抓她救不了你爸媽,你換了抓我的話,我老爸會考慮的,我……我家三代單傳,你……你……你抓我……”
陳東急紅了眼,再說他就是一高中生,心智不成熟,遠不可能有專業人士那麼冷靜想得多,曾國寶急切間瞎說的話,他一聽反倒真覺得有點可行,當即喝道:“你背轉身過來,退過來……你要是亂動一下我就殺……殺了她!”
“好好好,我絕不會動,絕不會動!”曾國寶一邊說,一邊轉了身慢慢退過去,一雙手舉在了頭頂上。
劉婭雖然嚇得魂不附體的,但對曾國寶這般捨身相救,還是感動得眼淚像斷線的珍珠直垂落。
“國寶,你……你別過來……”
“不準說話!”陳東生怕曾國寶不過來換劉婭了,大聲喝了一下,見曾國寶離他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了,當即把劉婭用力一推,再逮住了曾國寶,刀子也順勢摁到了他脖子上。
旁邊圍着的人也更多了,所有人都害怕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到曾國寶竟然不顧自己生命危險的上前換劉婭,不禁都爲他的勇敢而感動,一時間,圍着的人連話都不敢說,人雖多,場子中卻是安靜下來,只聽到呼呼的喘氣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