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一定要親自護送林妍回林海市！”柳文昊說完就走出了俞美霞的辦公室。
柳文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菸，他慢慢理清了思路，打電話給楊小虎，問他在哪兒。
“文哥，我在比樂街，在這邊剛租了一個房子，還挺好的，你過來看看？”
“好，等我，我這就過去！”柳文昊將菸蒂在菸灰缸裡面熄滅，下樓開車離開了龍泉別墅區。
比樂街在奮鬥路上坡處，是連接奮鬥路和中山路的一條小街。柳文昊開車過來，路上買了些紅腸醬牛肉和花生米，又在秋林公司買了一瓶伏特加和兩瓶牛欄山二鍋頭，他現在特別想喝酒，他找到了比樂街那個很平常的居民小區，拎着酒和熟食上到了五樓。
楊小虎一個人在門口等他，這是個兩居室的房子，普通的裝修，傢俱家電都很齊全，看着也乾淨。
柳文昊說：“行，這房子不錯，回頭你先住這裡，來，先陪我喝點！”
“文哥，你買這麼多熟食幹嘛，咱倆下樓，臨街好多小酒館……”
“草！哥要跟你說事兒，這裡安全些，來把酒倒上，今兒我要你辦件大事兒！”柳文昊將熟食全都在茶几上攤開，楊小虎到廚房拿來杯子和筷子，用菜刀把熟食簡單切了，兩人就坐在沙發上吃喝起來。
“召集弟兄們，今晚兒，我要去見一個人……”柳文昊跟楊小虎密謀了很久，兩人都喝了不少酒，柳文昊卻越喝越興奮，一點兒醉意都沒有。
“文哥，你今天怎麼了？”楊小虎也是大酒量，一瓶二鍋頭都下肚了，也只是微醺。
柳文昊擺擺手道：“沒怎麼，來，別喝了，真喝大了就耽誤晚上的活兒了，咱倆去看看地形！”
由於兩人都喝了不少酒，楊小虎就打電話把柳大山招來，叫他開着切諾基，拉着柳文昊和楊小虎趕奔跟扎果約好的見面地點。
柳文昊帶上了一架在中俄邊貿市場淘來的正版軍用望遠鏡，他叫柳大山把車停在一個農貿市場的大門外等着，他帶着楊小虎走進了馬路對面的一個高層住宅樓。
乘坐電梯一直上到頂層，找到上樓頂的樓梯上去，有一扇鐵門鎖着，柳文昊用隨身攜帶的兩個回形針幾下就給捅開了。
“文哥，你這兩下子真行，有工夫教教我。”楊小虎揶揄道。
柳文昊今天沒心情開玩笑，他板着臉，一聲也不吱，楊小虎討個沒趣兒，反手把門關上了。柳文昊貓腰來到樓頂邊緣，蹲下向下面馬路對面的一家茶社看去。
茶社是兩層的小樓，門口的牌匾是“雪山茶社”幾個字。看上去一切正常，柳文昊開始用望遠鏡以雪山茶社爲中心，向周圍的高層建築物搜索，結果，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啊，聽林致遠的話的意思，警方已經控制了扎果這夥軍火商，但是，他們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接頭地點？
柳文昊回頭對楊小虎說：“虎子，你過來，你看下啊，這個樓，那個樓，還有那個，還有那個，這四個方向，都是監控那家雪山茶社的絕佳角度和地點。
“叫四個狠角色控制住這四個制高點，無論如何，在我沒出來之前不能讓人把這四個制高點搶佔了，最起碼要給我發出撤退的信號！”柳文昊說道。
“好，我這就安排。”楊小虎掏出手機。
柳文昊擺擺手說道：“等下，關鍵是下面，叫弟兄們佈置在下面街上，對面是一家拉麪館，坐上兩個弟兄，街面這邊兩個，那邊兩個，你進茶館，在一樓……”
“文哥，你放心，你要是有事兒，我第一個衝進去跟他們拼命！”楊小虎握緊拳頭道。
“不，今晚兒不要拼命，告訴所有的弟兄，我們身上沒有噴子，不許拿命拼，我要你們做我的耳目，懂嗎？看到的，聽到的，及時傳遞給我就行了，我安全離開那間茶樓，你們就都可以撤離了，你開車跟在我身後，看看有沒有尾巴跟着我就行了！”
“是！”楊小虎發現今天的文哥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也想不清楚。
晚上七點半，華燈照亮了整條街道。柳文昊穿着一件大帽子棉服，把自己的頭臉都蓋住了，他下面一條牛仔褲，雙手帶着黑色的棉線手套，雙手插在衣兜裡，腳上是一雙半截的黑色雪地靴。
柳文昊的臉上也化妝了，一個黑色的眼鏡框，一臉的絡腮鬍子，左邊臉頰一條刀疤，猙獰可怖。
柳文昊明白，今晚兒的見面凶多吉少，既然這裡周圍都沒有警察的佈置，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並沒有掌握具體的細節，只是大致知道，或者一直跟蹤着扎果，抑或是扎果身邊有警方的臥底，但是並沒有得到準確情報。
一切在今晚就能揭開謎底！柳文昊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一個單間坐下，讓周圍幾個制高點的兄弟很容易看見自己。
扎果在八點鐘準時出現了，柳文昊一見他就笑了。這傢伙僞裝得極佳，看上去像個大學教授，一臉的滄桑，也帶着個眼鏡，滿頭白髮，絕對是老學究的形象。
“嗨！李先生，幸會！”扎果走過來，他坐在柳文昊的對面，柳文昊一擺手，茶道女過來，跪下來爲他倆布茶，兩人看着，都不說話。等茶女弄好了，柳文昊客氣地說道：“謝謝你姑娘，我們要說會兒話，請你在外面，我們有事會叫你！謝謝！”
茶女起身鞠躬，退了出去。拉門關好，扎果才低聲說道：“軍哥，我被跟蹤了，還好，我把尾巴甩掉了，所以，咱們得快點！”
“呵呵，我說嗎，等下，我問你，你之前有掩護先過來清理路障嗎？”這是一句行話，清理路障，就是在辦大事兒前掃除一切可能的危險的意思。
“有，呵呵，黑省警方糾集了全省的所謂精英，要阻止我們這次交易，我的一個槍手，今天早上，在火車站幹掉一個*，殺雞儆猴，我要讓他們知道，跟我扎果玩，他們還太嫩了！”
柳文昊聞言，心裡疼了一下，原來是扎果的人乾的！這個扎果，一下子就成了自己的仇人！但是他臉上並沒有表露，他喝了一口茶，向窗外看看說：“周圍幾個制高點，都有我的人，最好你的人別上去，會有誤傷！”
“呵呵，沒有，我沒有帶人過來，這裡很安全，你放心，你佈置人了那更好，東西我帶來了，在太陽島機械公司的倉庫，這是提貨單。”扎果將一張單子推過來。
柳文昊將單子拿起來看看，上面寫着“水泵”，他笑笑說：“好，我去提貨，剩下的貨款驗過貨後當場給付。”
“好，就這樣，明天晚上八點我在貨場等你，我先撤了，明晚我們再見，你開輛麪包車來把貨拉走就行了！”
扎果離開了，柳文昊看看手機，沒有任何的來電和短信。他喝了兩口茶，點了支菸，把煙抽完了，也起身離開了。柳文昊在一樓收銀臺結賬，楊小虎正坐在靠門口的一張桌子，跟賣茶葉的小妹套磁，嘮得熱熱乎乎的。
柳文昊低頭將連衣帽扣在頭上，雙手插兜走出了茶室。在門前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對司機說：“去松花園！”
路上他給楊小虎打了手機，“虎子，我直接回家睡覺了，你們也都歇着吧，明兒個我上你那兒去！”
“好嘞！”楊小虎把手機掛斷了，他開着切諾基，不遠不近跟着柳文昊的出租車，他四下看着，並沒有任何車在盯梢。
回到松花園的公寓，柳文昊趕緊打電話給楊小虎問道：“你看見跟我喝茶的那人是怎麼走的嗎？”
“看見了，打車，我叫楊洪跟了，他住在香格里拉。”
“靠，誰讓你們跟他了！他是個老手，你們肯定暴露了！算了，都回去歇着吧，明天上午我去你那兒，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柳文昊掛斷了手機。
手機馬上又響了，是軍區的座機號碼。“柳文昊，今天怎麼回事？我執行任務一天，才下班，我要知道你怎麼了？你中槍了？還死了一個女警察？”張倩的聲音很是焦急。
“嗯，張倩，我沒事兒，挺複雜的，別在電話裡面說了，明天，明天中午我過去跟你一起吃中飯，我再跟你講……”
“你沒事兒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見！”張倩掛斷了電話。
柳文昊長出一口氣，想着明天該怎樣跟張倩說，關於林妍，自己說得清楚嗎？柳文昊點了支菸，靠坐在沙發上，一點睡意都沒有，閉上眼睛全都是林妍的臉！他有些莫名的害怕，彷彿林妍正在方將的某個角落看着他。
手機再次響起，他嚇了一大跳！柳文昊做了個深呼吸，心說，鎮定，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拿起手機，接通了來電。
“柳文昊，你玩過界了！”雪米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柳文昊有時一個激靈！
“雪米，你有事兒？”柳文昊冷冷問道。
“有事兒，你等着，我現在上來！”雪米說完就把手機掛斷了。
柳文昊有些愣住了，旋即他開始汗顏，雪米，自己怎麼把她給忘了？很快就響起了敲門聲，柳文昊起身走過去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