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下今日前來拜會,主要是想向洪大人討教一些詩詞方面的問題,卻非是前來投效的,還望見諒。”荀彧不卑不可地微笑道。
他畢竟出身世家,自幼對於大漢皇室正統以及世家之人的高人一等的觀念已經深深地烙入了骨子裡。
即便洪翔先是平定西北立下赫赫戰功,隨後又發表詩詞令人拍案叫絕,最近還在報紙上刊登了春節之時發表的精彩演講——宛若孔聖人在世現身說法般的經典絕倫,但洪翔畢竟是出自平民,乃草根出身,終究是很難入得那些特別高傲的世家子弟的法眼的。
他雖讀書萬卷,往日接人待物也算頗爲公正,但骨子裡的那股高人一等的陳腐觀念依舊在作怪,使得他總是無法放下身段,投效到一個像洪翔這般出身草根的主公的麾下。
故而,他從未真正思考過有朝一日成爲洪翔麾下謀士的可能。今日來到濟南城拜見洪翔,也只不過是爲了滿足一下自己心中對於詩詞和儒家文化的那份熱切的求索之心罷了。
“家叔一向說話直言不諱,極易得罪人,故而眼下才會賦閒在家,無人聘用。還望主公見諒,莫怪他剛剛的言論。”荀攸生怕洪翔氣惱,當即出言勸道。
洪翔傲然一笑,暗忖:區區一個荀文若我要是再拿不下,那日後還有何本事去掃平天下?!
隨即哈哈大笑道:“公達何出此言?我洪翔一向最喜歡說話耿直之人,又怎會因文若眼下的不肯加入而生氣?”
“主公果然海量,是屬下多慮了。”荀攸點頭道。
洪翔微微一笑,轉頭衝着荀彧道:“好了,文若,你剛剛說要與我探討詩詞方面的事情,那麼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正好文和與奉孝也在這,再加上公達,咱們幾人就一起海闊天空、無拘無束地聊聊,也算是彼此交流一下平生所學的心得吧。”
“多謝。”荀彧聞言面露笑容,似是感到滿意。
於是,洪翔憑藉穿越前的一點詩詞上的知識開了個頭,然後荀彧、荀攸、郭嘉三人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討論起來。只有賈詡笑呵呵地時不時點點頭,卻與洪翔一樣極少插言進去。
“洪大人,不知您對詩詞創作方面有何看法?”荀彧忽然發覺洪翔這個今日自己拜見的主要人物竟沒說什麼乾貨,於是藉着一個關於詩詞創作的話題,出言詢問道。
洪翔呵呵一笑,道:“你們且稍等片刻,我去將姜維那小子也喊來,讓他也聽聽。”
說罷,徑自走出了廳門。
洪翔來到外面僻靜無人之地,果斷進行龍紋變身,變作了唐朝的大詩人、有詩仙之稱的李白,然後喊了兩聲,喚來不遠處一處房子內辦公的姜維,道:“走,議事大廳那邊潁川的大賢荀彧荀文若來了,正與你二師父、荀攸、郭嘉就詩詞方面的問題高談闊論呢。你這個做徒弟的也過來聽聽吧,總算是可以漲點見識。”
“嘿嘿,多謝翔哥栽培。”姜維文武雙全,對於詩詞也頗有興趣,聞言自是喜不自勝,連聲道謝。
“行啦,廢話少說,走吧。”洪翔和顏悅色地撫摸了一下小姜維的腦袋,然後拉着他回到了議事大廳。
“呵呵,勞大家久等了。”洪翔笑道,“這位就是我的徒弟,姜維。”
姜維見廳中都是才華橫溢之輩,心中既激動又稍有些緊張,不敢稍有失禮之處。簡單的自我介紹一番後,又衝着在場的各位行了個禮,然後才坐到了洪翔給他安排的座位上。
“好,那麼接下來,咱們就一起來聽聽洪大人對於詩詞創作方面的高見吧。”荀彧提議道。
洪翔也不廢話,直接以李白在詩詞方面的至高造詣,開始了長篇闊論。
這一說不要緊,便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直說了足足半個時辰之久尤不停歇,看那勢頭彷彿已經癡迷在詩詞的醉人境界之中一般,根本就停不下來。
現場的荀彧、荀攸、郭嘉、姜維、賈詡五人此刻早已聽得入了迷,就那麼發呆般的安靜地聽着,望向洪翔的清澈雙眸之中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充滿了狂熱的崇拜之情,彷彿幾個鄉下的小學生在聆聽世界級的名師高談闊論一般。
那種美妙受用的感覺,非言辭可以形容。
古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言。而現在,在現場聆聽洪翔發言的五人的心中,居然覺得那番古話若是拿來形容自己此刻所感,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遙。
唐朝詩仙李白的無私經驗,又豈是東漢末僅僅算得上是詩詞方面的愛好者的荀彧等人可比擬的呢?
若是論智謀詭詐或是後勤調度,也許李白不是在場幾人的對手,但若是論起吟詩,那現場這幾人拍馬估計也很難追得上李白的身形。
天吶,世上怎會有如此博學多才之人,怎會有如此慷慨激昂的詩,怎會有如此令人如撥雲見日般的點撥?!
荀彧此刻對於洪翔充滿了敬服之心,激動得幾乎要驚呼出聲以大讚一番了。若非實在不願打斷眼前這不可多得的高人教誨,他決計忍不到現在。即便如此,從他緊捂着嘴巴、眼眸中熱淚盈眶以及渾身微微打顫的細微之處可以看出,他此刻定然已經到了激動萬分、幾乎難以自制的極限之地。
再有片刻,恐怕他就要忍不住徹底爆發了。
至於其他人,自然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姜維年紀最小,郭嘉其次,二人此刻早已捂面泣涕起來,猶自小聲地念叨道:“詩詞創作一途,恐怕極致也不過如此吧。”
荀攸此刻也與荀彧差不多,快要激動得崩潰了,再有一時半刻,恐怕就要忍不住泣涕驚呼了。
只有賈詡忽然從激動與崇拜之情中擺脫出來,換上了一副風輕雲淡的高人模樣。
原來,天下萬物殊途同歸,當他聽到了洪翔在詩詞方面的至高境界闡述之後,竟獲得明悟,從而突破自我原有的侷限,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更加高深而廣闊的境界之中。
這玄妙至極的提升,使得他當初以占卜未來而損耗的壽元也獲得了補充,加上他每日修煉學自洪翔處的《修仙樁法》,他未來的壽命之長,恐怕會遠超其原本的壽元。
“看來當初的卦象果然沒錯。”賈詡輕聲自語道。“若非當初果斷拜主,又豈會有我賈文和的今日?”
就在五人都從洪翔的高談闊論中大感獲益良多之時,門外忽然傳來探子的求見之聲。
洪翔暗忖龍紋變身的時間已經耗用了大半,是時候結束了。於是停下高談闊論,喚進探子沉聲問道:“有何要事,非要這時候來此稟報?”
探子立刻單膝跪地朗聲答道:“潁川緊急軍情,荀攸大人的家鄉遭到數萬流寇的攻擊,城破在即。”
“什麼?!”荀攸與荀彧二人同時難以置信地道,“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