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聖代淡然一笑,拿起葫蘆繼續猛灌。
皇甫俊龍的靈藥酒中靈力濃郁,效果堪比李聖代之前生啃的那些數萬年的靈參。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多喝一口是一口。
皇甫俊龍沒有阻攔,好似一點兒也不心疼,就這樣笑呵呵地看着李聖代坐在旁邊狂飲,似乎在等着看李聖代的笑話。
他皇甫俊龍的藥酒,是誰都能喝得起的麼?喝一口跟喝一斤,那能一樣麼?
石龍也察覺到了皇甫俊龍的不懷好意,有些擔心地看着李聖代。
跟在李聖代身邊一段時間,對於一些草藥也算是有了一些瞭解,李聖代口中的萬年靈參,其實就是民間傳說中的土山薯。
這種山薯根莖,普通魂修冒然食用都會吐血而亡,李聖代現在甚至連一丁點兒魂力都沒有了,更是身中奇毒身子虛弱,這麼狂飲用土山薯泡的酒水,會不會出意外?
“咕咚!”
“咕咚!”
李聖代的喉嚨不停地聳動,葫蘆中的酒水從倒出第一口後就沒有停過,連續不斷地往李聖代的口中傾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整整十分鐘過去了,李聖代的動作沒變,神色也沒怎麼變,還在不停地飲用,石龍在旁邊看得有些傻眼,十分鐘的流量,至少也有百斤了吧?
沒想到皇甫俊龍的這個酒葫蘆竟然還刻有儲物符印,更沒想到李聖代的酒量竟然會這麼好。
連喝百斤都面不改色,而且酒中的藥力對他,似乎並沒有一絲的影響。石龍甚至還感覺到,這麼多酒水入肚之後,李聖代的氣色反而比之前好了許多。
真是奇了怪了!
皇甫俊龍的面色終於有了變化,心裡一陣肉疼,他的葫蘆裡總共也就才裝了不到兩百斤的藥酒,李聖代這廝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一口氣就給他幹掉了一半的存量!
“好了好了,夠了夠了!別再喝了!”
大尾巴狼終於再裝不下去,一副高人隱士姿態的皇甫俊龍終於再忍不住,財迷一般地一把將李聖代手中的葫蘆奪了回來,嘴裡囉嗦報怨道:“你當這是白開水呢,本少爺我泡了千餘年才得來這麼一葫蘆,你想要給我喝光還是怎麼的?”
“現在的年輕人,下嘴忒狠!”
皇甫俊龍晃了晃了手中的葫蘆,裡面的酒水十去其六,不由又是一陣肉疼,虧大發了!
這一葫蘆藥酒的藥力十足,就算是皇甫俊龍自己平時也不敢多喝,方纔遞給李聖代,只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出一出醜,哪曾想,李聖代整個就是一酒缸,直接給他幹掉了一多半。
皇甫俊龍後悔莫及,這可是他特意用土山薯泡了千年的藥酒啊,總共也就這麼一葫蘆,可惜了了。
李聖代面色紅潤,臉上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
短短十分鐘的時間,他氣旋內的靈力單位竟然直接增加了五個個,真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皇甫俊龍這一壺酒,都抵得上十幾個萬年秦艽了。
“好酒!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萬年靈參已是難尋,但是這靈藥酒卻更是難得,絕不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就能一蹴而就,着實是難得的寶貝!”
“俊龍兄不要這麼小氣嘛,朋友有通財之義,不就是一口酒水嗎,來來來,大家共飲!你不喝的話讓小弟再來一口!”
說着,李聖代再次出手向酒葫蘆抓去。
“還想喝?門兒都沒有了!”皇甫俊龍直接一擡手,李聖代雙手抓空。
“你小子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皇甫俊龍沒好氣地看着李聖代,“明知道這是難得的寶貝,你還想喝個沒完?告訴你,沒有了,一口也沒有了!”
說完,皇甫俊龍擡手將葫蘆湊到嘴邊,小抿了一口,這架式,小氣巴啦,小心翼翼,唯恐會酒出一滴,再不復剛來時肆意狂飲那般豪邁。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俊龍兄,再寶貝,它也就是一個飲品而已,你要看開一點兒,不要這麼小氣嘛!”
李聖代鄙視地看了皇甫俊龍一眼,“好歹你也是聖級的前輩,這麼一點兒小酒都捨不得,你好意思嗎?”
“我當然好意思。”皇甫俊龍見李聖代賊心不死,還在惦記他的酒,雙目一瞪,高聲道:“我的東西我做主,說不給喝就不給喝,你能奈我何?”
石龍在旁邊看得有些傻眼。
感覺,這畫風似乎有些不對啊。
皇甫俊龍堂堂一個聖級人物,大半夜的跑來他們這裡,不會就是爲了找李聖代喝酒吧?
就算是爲了喝酒,這樣小氣巴啦的又是爲了哪般?
難道皇甫俊龍的那壺酒,真的是寶貝?
“這樣好了!”李聖代爭奪無果,也知道他不可能會是皇甫俊龍的對手,直接開聲道:“把你的酒還有盛酒的葫蘆全都送給我,我負責幫你解決掉你體內的那股寒氣,如何?”
皇甫俊龍身形一震,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聖代:“你怎麼知道?”
皇甫俊龍體內的寒氣一直被他壓在臟腑深處,數千年來,少有人能夠察覺。
李聖代只是一個連丁點兒魂力都沒有的小醫師,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皇甫俊龍心裡震驚莫名,他體內的這個小毛病,就是連他的兄長都不曾發現,對外面更是從未提及,他之所以費盡心力地泡製藥酒,爲的就是想要憑藉酒內的躁熱之氣,來壓制那絲莫名的寒氣。
所以,皇甫俊龍很納悶,李聖代是用什麼方法來斷定他體內的那股寒氣的。
“俊龍兄難道忘了,我可是一位醫師。”李聖代淡笑着說道:“醫師給人看病,從來都不分什麼階位品級,別的治癒魂師看不到的問題,在我這裡,並不一定會看不出來。”
皇甫俊龍:“所以,你能解決?”
李聖代點頭:“當然,一股天地間至純至淨的至寒之氣,還難不倒我。不過,前提是你要先把診資給我!”
李聖代擡手指了指皇甫俊龍手中的酒葫蘆,皇甫俊龍意會,毫不猶豫,直接將手中的葫蘆遞給了李聖代。
他不怕李聖代會賴帳,在這聖京城內,還沒有人敢賴他皇甫俊龍的酒喝。
“好了,酒留下,你可以走了!”李聖代接過酒葫蘆,極爲暢快地又喝了一氣,這才說道:“明日午時你再過來,到時我會徹底爲你解決掉身上的那股寒氣!”
“那好,爲兄以後的幸福可就全靠你了,告辭!”
皇甫俊龍相當爽快,應了一聲之後,直接閃身不見了蹤影。
“這就走了?”石龍一腦袋地問號:“合着他三更半夜地跑過來,就是爲了找李師喝酒看病?騙鬼呢吧?”
皇甫俊龍可是魂聖,大乾皇室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如果真想要找李聖代看病,還需要親自過來?
隨便傳出一句話來,李聖代還不得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去?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住着,面對着一尊聖級強者,李聖代還敢再擺譜嗎?
而且,皇甫俊龍可是從來也不是那麼隨和那麼好說話的主,當年只因爲了一句玩笑,皇甫俊龍就能剝了石龍的衣服把他扔到女澡堂裡,其人口的拙劣程度就可見一般。
這樣的人會規規矩矩地來求醫?誰信誰傻逼!
“誰知道呢?”李聖代喝着酒,擡頭望着天上的明月,喝了這麼多酒,李聖代明顯已經有了一些醉意:“說不定他還真就是來喝酒看病的呢?”
石龍的嘴角一抽,這一刻,他很想上去擰着李聖代的耳朵拍着李聖代的小臉蛋兒,當面質問他:我特麼看上去像傻逼嗎?說這話,糊弄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