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衣的話讓石龍與陸蓉這兩個半聖聽得心裡一陣苦澀。
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虛聖怎麼了？
真要是到了壽元將近的時候，誰特麼還會再意是虛還是實？
只要能夠突破，哪怕僅只是爲了延壽也是千值萬值！
更何況，最近的這萬餘年來，天魂大陸連個虛聖都不曾出現過一個，更別說其他了。
石龍與陸蓉都曾渡劫失敗，深知聖級天劫的恐怖之處，在實力沒有精進到一定地步之前，除非是身之將死，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再輕易嘗試第二次。
所以，對於皇甫天狼如此勇猛高調地想要當衆渡劫，兩個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佩服。
僅是這種膽氣，就不是常人能有！
“渡劫，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聽到李聖代的問題，上官紫衣輕聲迴應道：“雷劫，只是聖級天劫中最簡單的一個部分，就算是有人僥倖渡過了雷劫，後面還有心魔劫，功德不足，或是心志不堅之輩，十有八九都會在這一劫折戟沉沙。”
李聖代一愣，心魔劫？
早就聽說天劫的強弱跟渡劫者本身的功德多寡有着直接的關係，莫不是就是指的這心魔劫？
李聖代之前的理解是，功德值高的人，天道有所感，降下的雷劫強度就會相應地縮減一些，反之則會加大馬力，不給惡人一點兒機會。
現在聽上官紫衣這麼詳說才知道，原來雷劫之後竟然還有一個心魔劫，功德值的高低直到這裡纔會初見成效。
李聖代不由扭頭向石龍與陸蓉問道：“兩位前輩，你們當初渡劫的時候，可有經歷過心魔劫？”
石龍與陸蓉一臉羞愧：“讓李師見笑了，我等連雷劫都不曾闖過，更別說什麼心魔劫了。”
心魔劫他們倒是聽宗內的前輩提起過，一般而言，只要功德足夠，罪業少沾，心魔自然會避縮不出。
但是前提是，你得能夠捱得過最開始的那九道天雷。
石龍與陸蓉當年都是所在宗門的天之驕子，渡劫的時候甚至連第五道天雷都不能撐過，最後只能拼得重傷，自損修爲，避開天道的監控，這才能夠僥倖逃脫一命。
“不是說可以請人對抗天劫嗎？”李聖代瞥了上官紫衣一眼，輕聲向石龍與陸蓉問道：“兩位前輩渡劫時，難道你們所在的宗門前輩就沒有人替你們護法？”
飛仙宗與天槐宗都有魂聖存留，這一點兒李聖代是知道的，畢竟，不管是飛仙宗的魂聖還是天槐宗的魂聖，前些天都死在了李聖代的跟前。
所以，李聖代很納悶，兩大宗門明明都很期盼着能有新晉的魂聖可以延續傳承，爲何又會對門下的天之驕之這麼怠慢？
陸蓉默聲不語，情緒低落。
石龍一聲輕嘆，道：“當時爲了以防萬一，我曾動過去請宗門聖級前輩代爲護法的念頭，但是，當時的陸呈祥與趙德柱全都以閉關爲由，連見都不肯與我見上一面，更別說是幫着護法了。”
石龍也扭頭看了上官紫衣一眼，道：“後來我才聽說，聖級天劫，並不是隨便就能替人抵擋的。”
“那是逆天之舉，必會引來天道責罰。”
“輕則修爲倒退，扣減壽元。重則身受重傷，舉世難醫。”
“而且還有傳聞，說是如此會遭天道記恨，待到此人晉級渡劫時，天劫的難度會成倍增加！”
李聖代倒吸了一口冷氣，要不要這麼狠？
修爲倒退、扣減壽元也就算了，畢竟修爲可以重修，壽元也有辦法可以續延。
身受重傷的話也勉強可以接受，聖級強者的傷勢雖然難搞，但只要捨得花錢，治癒魂師公會總有辦法能夠醫好。
但是幫助了他人，等到自己渡劫時難度翻倍實在是太扯了點兒。
幫助了別人，就等於是絕斷了自己的晉升之路，這世上有幾個人會甘心這麼犧牲自己而去成全別人？
也難怪陸呈祥、趙德柱還有魯炎他們當年會對石龍、陸蓉兩人的晉升熟視無睹。畢竟他們都還沒有到那個需要破釜沉舟的份兒上，沒有必要拿自己的老命去拼。
而且，就算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由不得他們去選擇的時候，這些聖級強者的目光多半也不會放在石龍、陸蓉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畢竟親疏有別，他們自己也有嫡系血脈，也有嫡傳弟子，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留給外人？
“師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助人渡劫的後果真的會這麼嚴重？”李聖代扭頭向上官紫衣詢問。
“差不多吧。”上官紫衣不以爲意道：“不過對於真正的強者而言，這都不是事兒。”
“在上青天，就有那麼一批人，專門幫人渡劫，爲的就是提升自己渡劫時的雷劫強度，以便能夠更好的淬鍊己身。”
“這些人行事瘋狂，內心無比強大，一旦能夠成功渡過天劫，其戰力也是同級之中近乎無敵的存在！”
石龍三人心中一震，面上目瞪口呆，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瘋子？
上官紫衣老神在在道：“所以說，蠻荒就是蠻荒，這裡的人不止實力弱小，內心更是脆弱不堪，也難怪會連着萬年都沒有一人能晉升成聖！”
“一個對自己的實力沒有半點兒信心，對自己的將來沒有任何期待的聖級，跟一隻鹹魚沒有什麼區別！”
李聖代默然，跟上官紫衣口中所說的那些狂人相比，天魂大陸的本土魂聖，似乎都有點兒得過且過的意思了，少了幾分銳氣。
當然，這跟他們的年齡當也有着直接的關係，畢竟都是一萬多歲的老人了，心思淡然，一切講究穩中求勝，沒有年輕人那麼衝動跳脫也是正常。
“這麼說，皇甫輕風他們三個，多半是不會出手了！”
李聖代扭頭朝皇甫三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三人全都神色淡然，並沒有一點兒想要出手的意思，李聖代輕搖了搖頭，沒想過要去強行干涉。
“只是，僅靠皇甫天狼自己的話，他這一次，能夠順利通過天劫的考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