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的聲音變得哽咽，眼底流露出歉意，“這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
“我當時被嚇傻了，愣愣的。”
“灕水衝着你跑去，抱着你，他跟瘋了一樣的咆哮，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驚慌，無措，他拼了命的想救你，可是你卻不願看他一眼，決絕的離去。”
“你走了，用你的悲壯和決絕，傷害了自己，懲罰了灕水，也懲罰了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我的妹妹，我的良知深受譴責，痛苦不堪。”
“就算這樣，我還是想跟灕水在一起，他卻再也看不見我。”
“他頹廢了，遠比他被你壓迫的時候，要痛苦得多。”
“他開始酗酒，他不再優雅，只願渾渾噩噩，醉生夢死。”
“在他清醒的時候，我問他，我和你，他更愛哪一個。”
“他沒有回答，我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不愛我，至始至終，他愛的只有你。”
“是我太自私，若是我能夠堅持本心，一心爲你們考慮，理解灕水的同時，爲你說些好話，或許結果會不同。”
“可一切都晚了。”
“灕水不愛我，父王和母后，還有族人，都指責我，整個妖界容不下我。”
“所以，我還活着做什麼呢？”
“我也選擇了離開，並且不願再回來，留着一縷神識，只是……”
白綺羅注視着穆果果，哽咽的聲音歉意道，“對不起，菡兒，姐姐真的做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穆果果內心複雜，深深地看着白綺羅，久久沒有言語。
白綺羅神色黯然，她知道，妹妹是命中註定的妖王，族人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歸來，所以她留着一縷神識，等着她，然後求得她的原諒。
她不願意原諒她，她也沒有辦法，是她做錯了，她不是個好姐姐。
“我原諒你。”穆果果忽然說道。
白綺羅眸中有了光彩，定定的看着穆果果。
穆果果深吸了一口氣，笑笑，“我沒有曾經的記憶，對你說的那些事，雖然心裡感覺很難受，但畢竟沒有記憶，雖然埋怨你，但不至於恨到不能原諒。”
“從你口中，我瞭解到，曾經的我，確實不夠好，我自己也有錯。”
“萬年的光景，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終究還是我姐姐，一句原諒，沒什麼不可以。”
白綺羅心下動容，眸中有着晶瑩，“菡兒，謝謝。”
“白綺羅，我過去，脾氣這麼那麼糟糕？嬌縱蠻橫？”穆果果問道。
白綺羅輕輕搖頭，“不是的，你不是這樣，你跟灕水在一起之前，雖然霸道了一些，但還是講道理的，也能聽進去別人的意見。”
“不過後來……你變了，你又不肯告訴我你的心事，所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脾氣越來越差。”
“你現在已經回來了，若能得到曾經的記憶，或許你比較清楚自己當初爲什麼會變成那樣。”
“從我口中聽到的，或許有失偏頗。”
“你很愛灕水，也怕失去他，大概因爲這樣，才失去了自我。”
“我也是太愛他了，迷失了自己，學會了嫉妒，變得自私。”
“到最後，不過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