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懸崖》開播
作爲我國迄今爲止最長的一部電視劇，《懸崖》的播出排面安排的非常足。
中央電視臺元旦夜播出，提前半個月便放出了電視預告。
從電視劇立項到播出，折騰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林爲民終於看到了這部電視劇。
“嘖嘖嘖，要不說這彩電就是好呢，看着都比我們家那黑白的清楚。”
曲小偉嗑着瓜子一臉的豔羨。
今天是《懸崖》播出的日子，曲小偉帶着挺着大肚子的劉海燕來林爲民家看電視，誰讓林爲民家的電視又大又帶彩呢。
在八十年代初，全國電視機保有量僅有400多萬臺，而且基本都是黑白電視機。
1978年國內生產了51萬臺電視，其中只有3800臺彩色電視機。
直到這兩年國內開始引進彩電生產線，國內的電視產業纔開始進入快速成長階段。
“朱琳，她是我同學！”韓壯壯說的時候一臉的驕傲，與有榮焉。
劉海燕這個時候冷哼了一聲，曲小偉的話頭止住了，不能再多說了，容易有危險。
朱琳是半路出家的演員，之前只演過一部電影和一部學生作業，絕大多數觀衆對她並不熟悉。
可是，從下火車的時候，顧秋妍和周乙所面對的第一個考驗就開始了。
今天播放的兩集電視劇，除了配樂有點詭異之外，幾乎挑不出什麼缺點。
時間隨着電視劇的播放慢慢流逝，兩集電視劇很快便看完了。
陶慧敏自然不會把他的玩笑話當真，她雖然看不懂這塊表上的英文字母，但一看就不便宜。
逛了一圈，林爲民就一個字——累。
“他在雜誌社工作。”
從49年起，元旦就是國家規定的法定節日。昨晚上和小女友的約會被劇團領導開的茶話會給耽誤了，今天大家都放假，今天總算能見面了。
劉海燕回味着電視劇的劇情，讚歎道：“這電視劇拍的真好！”
蔣瑤偷偷對陶慧敏說道：“你這個男朋友到底是幹什麼的？”
周乙是和同事一起來的，同事魯明同樣戴了一副墨鏡。
1月1號大清早，睡了一覺，按照公曆講，現在已經是1983年了。
陶慧敏瞭解林爲民的家境，無依無靠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說他工作很出色，應該沒毛病吧。
“差不多行了，該回家了！”曲小偉嘟囔道。
“你現在都是工作的人了，應該有一塊手錶。”
藝術這玩意就跟婊|子一樣，都是有錢人的玩物。
此時等在站臺上的顧秋妍正滿心忐忑，她受組織的要求，前去火車站接戴着墨鏡的周乙，墨鏡是組織給兩人安排的見面特徵，現在兩人是名義上的夫妻。
陶慧敏的素腕白皙，在林爲民的手上伸展開，十指纖纖，膚如凝脂。
這個年頭提到王府井，年輕人逛的最多的是燕京市百貨大樓和王府井書店。
“下午想去哪裡啊？”
“這可是款女表，出了友誼商店就不能退了，你總不能讓我送給別的女人吧？”林爲民笑着說道。
在撰寫電視劇劇本時，林爲民更加註重敘事節奏，始終保持着懸疑氣氛的緊張感。
因爲我們國家自78年引進的第一條彩電生產線直到今年10月份才竣工投產，所以在如今這個時候，很多老百姓能買到的彩電還是進口的。
“演了演了！”韓壯壯突然喊了一嗓子，這夫妻倆沒有心思再拌嘴，將目光投到電視屏幕上。
“要不去逛街吧。”林爲民提議道。
劉海燕拍了他一下，“賺那點工資還不夠你嘚瑟的，家裡現在哪不需要錢，你還想買電視。”
“家境肯定很好吧？進友誼商店跟進自己家一樣，這裡面的東西都貴的要死，還得要外匯券。”蔣瑤嘟囔道。
“湯國強真帥！”劉海燕突然來了一句。
“友誼商店外賓才能進呢，我們進不去，裡面的東西都要外匯券。”陶慧敏提醒道。
林爲民瞧着他這副酸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陶慧敏興奮道：“我們去天A門吧。”
這年頭每個職工每年的票證數量都是固定的，如果沒有票證一樣是要花錢找人換的。
林爲民家的彩電用曲小偉的話來說就是“蓋了帽了”，自從發現了林爲民家多了這臺彩電，曲小偉隔兩天就會來一趟。
林爲民笑道：“可你們沒有票啊！這樣，我出票，你們倆出錢怎麼樣？”
周乙和顧秋妍對彼此的長相一無所知，只有墨鏡這一個有效信息，他們該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確認彼此呢？
《懸崖》的劇本是林爲民親自操刀的，劇情安排一波三折，懸念層層疊生，光是開頭幾分鐘的一個小懸念便吸引了屋裡所有人都注意力，讓大家不知不覺沉醉其中。
“怎麼才演這麼點就沒了？”
“呦，還是大外甥的同學呢？”
兩人不買東西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讓林爲民破費。
劉海燕好奇道：“比電視上還好看，那得多帥啊！”
林爲民看了一眼跟在女朋友身後的蔣瑤，低聲問道。
火車緩緩停下，抵達了哈爾濱站，周乙特意等大家都下車之後，才走下車。
逛了半天，陶慧敏和蔣瑤在都相中了櫃檯裡面的一件碎花連衣裙，林爲民幫她們付了布票，兩人則付了錢。
蔣瑤只見了林爲民兩面，雖然知道他的名字，但從未聯想過好朋友的男朋友會是知名的作家。
跟後世電動車帶了好幾個廠妹不同，這個時候摩托車上帶着兩個妹子，逼格滿滿。
曲小偉瞥了妻子一眼，“顧秋妍那個演員真漂亮，叫什麼名字來着？”
林爲民瞥了大外甥一眼，這孩子還是太單蠢了。
百貨大樓琳琅滿目的商品讓陶慧敏和蔣瑤逛花了眼，可林爲民想給她買點東西，卻被她拒絕了，態度很堅決。
“這怎麼能是挑事呢？湯國強和朱琳我都見過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
林爲民沒有再勸兩人買東西，等在王府井逛的差不多了，他帶着陶慧敏和蔣瑤來到了友誼商店。
火車上，帶着墨鏡的周乙跟隨着一個女士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衛生間。
“你想去哪轉一轉？”
趁着這幾年全聚德還沒變味，能多吃幾回就多吃幾回，再過些年，狗都不來。
林爲民將手錶拿起來，套進她的手腕，“錶鏈有點長，去拆一下表鏈吧。”
說了幾句之後，曲小偉和劉海燕離開了林爲民家。
友誼商店服務外賓，這種服務自然有。
早知道帶上大外甥好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林爲民來到櫃檯跟售貨員說起了話，片刻功夫便買好了東西。
林爲民在創作的時候修復了情節上的小漏洞，精修了結局，從劇情上來講並無值得挑剔的地方。
從全國範圍來將如今的商品供應仍顯緊缺，但在首都燕京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你有沒有錢和票。
被媳婦說了幾句，曲小偉也不反駁，劉海燕現在大着肚子，在家裡擁有絕對權威。
這些國外淘汰的過剩，到了國內搖身一變成了各地政|府的香餑餑。
買完了東西，林爲民也沒讓陶慧敏看，而是直接將兩人領出了友誼商店，纔將東西拿了出來。
回到座位上，坐在周乙對面的男士因爲辱罵他是狗特務，被特務科的同事抓走審問了。
“伱小子別挑事。”
嚴D要來了！
呸，是春晚要來了！
蔣瑤非常有覺悟，我一個混吃混喝的，沒有發言權，她鼓着腮幫子搖頭。
第2集的末尾，林爲民特意留了個小勾子，曲小偉看的意猶未盡。
“爲民，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林爲民打了個哈欠，“以後就是個阿貓阿狗都能演電視劇。”
“這怎麼回事？”
“蔣瑤說她今天想出來玩，自己又不熟悉燕京。”陶慧敏無奈道。
林爲民朝她笑了笑，“沒事，我手裡正好有點外匯券。”
韓壯壯看完電視仍有些興奮，“老舅，這電視劇拍的可真好。你說，以後我能演電視劇不？”
兩個小女生倒是精神抖擻，活蹦亂跳，林爲民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老了。
“我們都有工資的。”
林爲民好不容易把小女友弄到燕京來，元旦夜本應該在這個浪漫的夜晚，佳人在側的。
算了，不說了，還是爲孩子保留一份心底的純真吧。
再逛下去，陶慧敏和蔣瑤便不再買東西了，這個年代大家的消費觀念還很樸素，逛商場很少有爆買的現象，當然了，票證的存在也是個限制。
1938年冬，一輛蒸汽火車奔馳在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東北大地上。
可惜劇團領導鬧幺蛾子，非說大家出門在外不容易，要讓大家過一個好節，硬生生在賓館的房間裡舉辦了一次茶話會，害的林爲民今晚只能陪着大外甥和曲小偉他們看電視。
“明年攢點錢，高低換個彩電。”曲小偉看着電視說道。
吃完了午飯，林爲民的摩托車上帶着兩個妹子，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中國人在搞廣場這件事上是認真的，別的地方都可以小點，廣場必須大。
一進門，陶慧敏和蔣瑤就看出了友誼商店和其他百貨商店不一樣的地方。
“還好吧，他工作很出色。”
《懸崖》的小說本身是脫胎於後世張嘉譯和宋佳演的那版電視劇，這部電視劇在當年不僅創造了極佳的收拾成績，更是狂攬白玉蘭、金鷹等國內電視劇領域的權威獎項。
林爲民嘆了口氣，好好的二人世界，一下子變成了三口之家的感覺。
沒等她再說話，林爲民拉過她的手。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爲民跟陶慧敏聊天，對面的蔣瑤嘴巴塞到像個要過冬的松鼠。
林爲民順利的帶着陶慧敏和蔣瑤進了友誼商店。
除了偉人的掛相，林爲民對天A門最大的感覺大概就是大。
林爲民根本不給陶慧敏拒絕的機會，拉起她重新走進了友誼商店。
陶慧敏望着表盒當中精緻的手錶，心中涌出一陣羞赧，原來他剛纔果然是在哄我，實際上他就是進去給我買禮物的。
在衛生間一陣摸索後，周乙發現了女士留下的紙條，那是組織上給他的密信。而那位送信的女士正是周乙的妻子孫悅劍。
陶慧敏和蔣瑤對視一眼，想要購物好像只能這麼辦了。
“我……”
這個年代，國內的百貨商店的售貨員們着裝五花八門，而友誼商店裡的員工們卻統一的穿着灰色卡其布制服，打着筆挺的領帶，讓人看着不禁羨慕。
其實他們家也有電視，不過是黑白的，12吋，本來還覺得挺好的，可看了林爲民家的電視，家裡那臺想扔了的心都有。
僅三四年的時間，到了1982年，國內的電視機保有量大幅增加，但彩色電視機的生產量仍舊稀少。
光溜溜的大理石地板，正在運行的自動扶梯，讓陶慧敏兩人想起了在香江演出時逛商場的那次經歷。
“爲民，我們來這裡幹嘛？”陶慧敏拉住了林爲民。
“我正好要買點東西。”
配樂詭異這個毛病一直是八十年代國產電視劇的通病，這個林爲民真救不了。
韓壯壯表示不信，“老舅，你可真能瞎說，這都是藝術。”
先付款，後開票，再拿東西。
逛到中午，陶慧敏和蔣瑤仍興奮不已，林爲民把她們倆帶到了“德泵全”吃烤鴨。
“聽你的。”
林爲民調侃道：“怎麼着，你們夫妻倆不會因爲看電視還要吵一架吧？”
好吧，多餘問這一嘴，這年頭全國各地的人來到燕京，第一個參觀的景點肯定是天A門。
“好。”陶慧敏應了一聲，看向蔣瑤，“你覺得怎麼樣？”
上午按照她和蔣瑤的意願去了天A門，下午就聽男朋友的。
雖說友誼商店的規定是隻有外賓和華僑才能進，但真正執行起來的時候，只要是帶着外匯券，又或者是身邊有老外，進去基本沒人管。
蔣瑤在一旁看的滿眼都是羨慕。
十多分鐘後，林爲民和陶慧敏從友誼商店出來，手腕上的女表戴的正好，蔣瑤忍不住擡起她的手腕仔細端詳。
“爲民大哥，這個表得多少錢啊？”她爲人沒有心機，心直口快的問了出來。
第二更。
(本章完)